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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家有贤妻:下堂庶女不从夫

正文 家有贤妻:下堂庶女不从夫第3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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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宛若卿抬头,眸色有些复杂地看着裴澧夜,“你想救我”

    裴澧夜没好气地道:“我是自作多情罢了,看起来,你根本不需要我救。”

    宛若卿深吸一口气,也罢,他爱气就气吧。

    御世国与西凉,东陵达成了协议,若真有那么一天,也许会有刀戈相见的时候,如今没有必要有太深的交情。

    既然当初看到那段活春宫的时候,她心中并无多大波澜,那如今,更不需要有任何感激之情。

    宛若卿一个纵身下了地,锦绣急急跟在她身后。

    裴澧夜皱了一下眉头,连锦绣的武功都这么好,这主仆二人居然能隐蔽到如此田地,真的是可怕。

    “小姐,其实姑爷待你不错。”锦绣跟在宛若卿身边也学了不少,“刚才他说救你,是不是因为常夫人的金蚕蛊”

    宛若卿点头:“就为这个,上次他害我血崩的事情就算打平,可我娘的事情,并不能就这么算了。”

    锦绣低了头,有些疑惑:“常夫人这么会练蛊术的,若是光百~万\小说,应该练不得那么好吧”辣文最新章节

    宛若卿摇摇头:“我也有些奇怪,常非晚不是读圣贤书的吗,怎么晚上这南蛮偏荒之地的玩意儿,也很趁手啊。”

    主仆二人说着话,抬头已经是上房。

    “因为常非晚父女原本就是从南越搬家过来的,对于那炼蛊术熟悉也是正常的。”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宛若卿惊得回头,叫了一声:“景言,是你”

    刚才与裴澧夜一场打斗,有些消耗,与锦绣又一路说话,心中有旁的思衬,倒是没注意不远处有的人,随听到了人行走的声音,却只以为是普通小厮罢了,没想到,竟然是许久未见的景言。

    “我不是让你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宛若卿对景言的去而复还有些疑虑。

    景言笑道:“小姐忘了,那些人原本就是你的人,我若要誓死追随小姐,要回到小姐身边,岂不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吗”

    宛若卿摇头:“我不是问你这个,我原本不是放你自由了吗,你回来做什么”

    “我只是看小姐是个难得的贤明主子,所以想跟小姐做一番大事业。”景言很自信地道,“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

    “我不要做什么大事,更不想当什么贤明主子。”宛若卿不同意他的说辞,“这个时候最需要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景言点头:“我自不会丢下她,所以,我已经求何伯将她带去西凉了。”

    “你”宛若卿一下有些无语,这个男人,真是说什么是什么,自作主张,“你就不怕我不要你吗”

    “小姐身边目前正少个跑腿的人,东陵这边事又多,小姐不可能让别人都你背井离乡。”景言笑着分析,“我最好,只得一个牵挂,如今已经在西凉,跟着小姐,一定全心全力,再说,我也有我的考量。”

    “什么考量”

    景言道:“我原本是相爷的人,如今忽然失踪,相爷醒来必定想要将我处之而后快,我带着一名盲女,又能躲到何处去还不如跟着小姐去西凉避祸,谅他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敢到西凉皇宫来抓我。”

    这条条框框分析起来倒是十分有理,宛若卿一下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他。

    “再说了,我可是因小姐才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小姐难道不该补偿在下一下”景言又加了一句,让宛若卿有些哭笑不得。

    今晚的男人们,怎么都忽然变成了无赖

    “先说好,你是自愿跟着我的,所以我不负责发饷。”宛若卿忍不住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没想到景言居然高兴地跳了起来,赶紧作揖:“小姐在上,受小的一拜”

    这年头,给人做白工也能做得这么高兴,她做人都成功到这个份上了

    宛若卿忍不住都有些飘飘然了,叹口气,拉着锦绣回房去了。

    裴娟自然是没有来给她送茶喝,不过不速之客总还是有一位的,今晚真是事情多,看来真的是不用睡了。

    “太子殿下,深夜造访,不知何事”宛若卿看着坐在屋内的男人,忍下将他抽筋挖骨的冲动,假笑应对。

    “哎呀,你终于回来了,跑哪里去了”赫连拓冲上前就想要拉她的手,被不着痕迹地躲开,“他们说你出去散步了,想来你跟我一样,是不是也睡不着”

    听了赫连拓一席话,宛若卿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往自己脸上贴金

    有这种贴法的吗

    “本宫只是宵夜吃得太饱出去活动一下,并非睡不着。”宛若卿赶紧端起公主的架子,“现在就要睡了,太子殿下若是没有要事,不如明日再聊吧。”

    赫连拓笑起来:“正好,我也想睡了,不如一起睡吧。”

    宛若卿退后一步:“太子,本宫与还未成亲。”

    “这不是早晚的事吗,你迟早是我的人,何必在意是现在还是将来。”

    宛若卿笑道:“太子说的有理,本宫迟早是你的人,太子何必急于一时。毕竟你我之间,代表着两国联姻的大事,断不可如此草率行事,不然若是传到西凉,相信本宫那未来的公婆,对本宫也有微词呢。”

    见她抬出了西凉国主,赫连拓便有些不敢再造次了,只是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

    “皇兄,你可是在屋里吗”外面忽地想起赫连图的声音,赫连拓还没应,就听得门已经被打开了,赫连图走了进来,看到赫连拓,忙对宛若卿笑道,“我的这个皇兄啊,有夜游之症,想必是吓到公主殿下了吧,我这就将他带回去。”

    赫连拓刚要说什么,赫连图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脖子后面,就往外拖。

    赫连拓张了张嘴,去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被他弟弟硬生生给拖了出去。

    宛若卿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阿图,真是好玩。”

    锦绣道:“他倒是帮你解围了,也得这个赫连拓肯听他的话。”

    宛若卿笑道:“难道你没有发现,刚才阿图把手放在赫连拓的哑岤上吗”

    “啊”锦绣后知后觉地张大嘴,“原来如此。”

    刚才赫连图看似好哥们一般把手扣在兄长的脖子上,事实上宛若卿眼尖早就看到了,他的手就扣在哑门岤上,导致赫连拓失声。

    而另一方便,宛若卿也看出来了。

    赫连拓虽然身材魁梧,整个人几乎有赫连图两个那么大,可只有点蛮力,完全比不上他弟弟,四两拨千斤,丝毫不费力,就能将他这么大个人,拉出屋外。

    整天帮她这个外人,也不帮他同父异母的亲哥哥,这个赫连图,不简单呢

    宛若卿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忽然有些期待去西凉了,想必未来一定很有趣。

    因为赫连图啊。

    “小姐,你要睡一会儿吗”锦绣看看天色,“唉,这折腾的,天都快亮了。”

    宛若卿笑道:“是不是舍不得走,要不要看看你爹”

    锦绣摇头:“我爹明日会来送我的。”

    宛若卿一愣:“你见过他了”

    “不是。”锦绣摇摇头,“刚才景言偷偷告诉我的,我爹让我尽心服侍小姐,不用挂心他的。”

    宛若卿忍不住叹道:“为了我一个人的事情,连累了这么多人。”

    不想有情,更不想欠人情,可是这辈子,终究是要欠下许多了。

    将已经放在手指尖上的银针收了回去,若是刚才赫连图再晚来一刻,这枚银针,便会扎进赫连拓的后背。这样算起来,其实赫连图也算是救了他哥哥呢。

    夜游症,比痛一个晚上,总要好得多。

    对付赫连拓有的是办法,不过从赫连图这里看得出来,西凉宫廷斗争怕是波诡云谲,绝不比东陵的简单。辣文最新章节

    不过,越复杂,斗得越厉害越好。

    这样,她才有机可乘不是吗

    这一晚,上房三人,一夜无眠到天亮。

    好在赫连拓倒是没有再来捣乱,不知道是她之幸,还是他之幸

    正文 前夫送亲

    天色刚明,裴府厨房就送来了精致的早点,宛若卿和锦绣,景言三人吃完便收拾行装上了马车。

    赫连图也不知道跟他哥哥说了些什么,赫连拓竟然没有来纠缠,只是远远朝她笑着点点头,算是行礼。

    看起来,她真没有看错人,这个郝连图有些本事嘛。

    裴澧夜一脸阴沉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他的妻子和妹妹。

    裴娟今日似乎格外老实,常非晚依然如故地高昂着她骄傲的脑袋,扶着老父亲,在白璱的带领下,走向另外一边的马车。

    裴娟甚至没有闹着要和裴澧夜坐一辆车,只和丫头坐一辆车,裴澧夜则骑马代步,并不坐马车。

    宛若卿和锦绣上了马车,她们身后跟着的是长长的御赐嫁妆,绵延约有十里。

    毕竟是公主出嫁,东陵帝就算为了面子,也绝不能太过小气了。

    更何况,东陵一向惧怕西凉的兵强马壮,虽然西凉一贯称东陵为上国,可东陵每年“赐”给西凉的东西,绝对比西凉“进贡”的东西要多得多。

    东陵皇室要的是面子,西凉蛮子要的是里子,这两个国家,倒是正好互补不足,礼尚往来,刚刚好。

    浩浩荡荡地行过上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宛若卿忍不住想起她第一次出嫁的场景。

    都说二嫁永远比不上第一次嫁呢,她第一次已经足够风光,十里红妆,皇上赐婚。辣文最新章节

    可这第二次,又比之第一次要铺张,想起来,人生真是无常。

    当初,她跟自己说,这辈子,她只嫁这一次,若是自由了,便再也不受任何束缚,也不嫁人,潇洒来去山水间,快意江湖。

    不想,说了这话不过半年多时间,她便又再嫁。

    上一次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次,二嫁从己,终究还是嫁了自己不愿嫁的人啊。

    看着前头高头大马上的男子背影,宛若卿叹了口气。

    真是奇怪的送亲场景,前妻再嫁,前夫送嫁。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关系已经好的升华了呢,谁知道他们暗地里的那些事儿

    回头再看看跟在她马车两侧的男子,兄弟两个,想必各怀心思。

    西凉有赫连图,日子想必会好过的多。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来帮自己的,有人帮,总归是好的。

    一日功夫,已经出了上京城,离开西凉的路还很远,这么长的时间,也不知还有什么变数。

    前途未卜,宛若卿将斗志提得高一些。

    这是一条不归路,必须一直走下去,直到任务完成。

    一路走走停停,已是三日,一切竟然风平浪静到令人起疑的地步。

    一夜谈心,裴澧夜一直对她敬而远之,不知道他心中作何打算。

    而赫连拓也停止对她的妄想,除了那双眼睛总是找各种机会盯着她瞧啊瞧,倒没有大的动作。加上东陵原本就送美女数名,反正晚上他也不会寂寞,倒也相安无事。

    倒是赫连图,每一次休息或者用膳,都会跑来跟她同座或聊天,美其名曰,是替哥哥盯着嫂嫂,赫连拓居然也听之任之,似乎真的听信了他那一套。

    好在和郝连图聊天是件很有趣的事,这家伙天南地北,古今中外,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懂那么一些,聊起天来几乎无所不能,什么都能聊得进,也算为她寂寞的旅途增添了不少色彩。

    也难怪西凉国主会这么喜欢这个儿子,又有话题,又与世无争,比他那个大熊一样,没心没肺,只知道玩弄女人的大儿子要好太多了。

    “你怎么说服你大哥的”聊了三日,宛若卿也忍不住被赫连图带动起来,变得随意了很多。

    赫连图笑道:“你真想知道”

    “嗯”宛若卿点点头。

    “不告诉你。”

    “切”宛若卿瞪他,“就喜欢耍人玩。”

    “错。”赫连图笑起来,“我只爱耍你玩”

    宛若卿气恨恨地道:“你这是调戏良家妇女”

    “哈,你知道西凉的风俗吗”赫连图也不恼,“若是兄长死了,弟弟可是可以娶嫂嫂的。”

    宛若卿愣了一下,随即开玩笑道:“你不是看上我了吧”

    “是啊,我就是看上你了。”赫连图脱口而出,似乎连想都没想。

    宛若卿半晌没有回过神来,想了想,又笑道:“别开这种玩笑了,就算你真看上我了,也不能咒你哥哥死啊,你这人就是这样,一开起玩笑来没大没小的。”

    赫连图不说话了,只是闷头喝了一口酒,放下碗筷笑道:“你们东陵人真是奇怪,这么小的酒杯喝酒,把肉切那么小,这点真不如我们西凉,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有什么就说什么,这样才带劲。”

    宛若卿也知他意有所指,不过只能装傻充愣:“你长得这般美貌,倒喜欢江湖好汉的生活,怎么看,你和他们都不相干。”

    话题终于越扯越远,而这场谈话,宛若卿也就当清风在心中刮过,无影无踪。

    只是在将来的日子,她会小心一些,不再触及这个话题。

    上京到西凉须过林州,队伍走走停停,不算太快,不一日便到了林州,裴老夫人和连琦早准备好,在林州御世堡等待。

    从此以后,林州御世堡便要从江湖上消失了,只留下西陲独一个。

    而到了现在,宛若卿也总算明白了,为何裴老夫人在裴澧夜离开以后,急着收拾行装,说要回西陲去。

    这母子两个,怕是早就商量过了吧

    裴老夫人如今是太后了,所以自然也不需要给她这个东陵公主见礼,而她将是西凉太子妃,未来的西凉国母,所以似乎也不用给她老人家行礼了。

    宛若卿坐在车上未动,一来对这位老太太确没什么好感,二来,也怕她见到自己以后大惊小怪的引人侧目,不见便是最好的了。

    “今日既然已经到了林州,不如就到御世堡内好好休息吧。”有人不想让她如此安稳,居然提出休息在御世堡内。

    宛若卿在车内回道:“如此恐怕不妥吧,本宫是公主,理应休息在驿馆。”

    “公主是嫌裴某家中简陋吗”裴澧夜站在马车外面,语句咄咄逼人。

    这孩子,心里那道坎还没过去呢吧

    宛若卿想了想,此去西陲至少还有半个多月,始终都是要跟裴老夫人见面的,早死早超生,见了就见了吧。

    “澧儿,如今才中午,不用如此早歇息吧”反倒是裴老夫人有些不同意见,“快些赶路,也好快些到西陲,你爹的坟头,怕是又长草了,娘多年未去扫墓了。”

    “娘,这么多年都等了,还怕这一刻吗”裴澧夜劝道,“反正是中午了,不如先在家里吃了饭再走,以后想要再来,恐怕就难了呢。”

    裴老夫人这才勉强同意了。

    宛若卿有些无奈,这男人一路总是要惹些事端出来才开心的,总归是不想她平平安安嫁到西凉去。

    这个送亲使者,是离婚使者还差不多。

    撩开车帘子,锦绣先跳了下去,看到裴老夫人行礼:“老夫人好”随即转头对宛若卿道:“公主,请下车用膳吧。”

    裴老夫人愣了一下神,看着裴澧夜:“这不是锦绣丫头吗,怎么到公主身边伺候去了”

    裴澧夜笑道:“还有你更想不到的事你,看了再说吧。”

    宛若卿咬了咬牙,拉住锦绣的手,出了车厢。

    “这”裴老夫人坐轮椅上仰头看着她,差点晕厥过去,“这不是”

    “老夫人,很多人都认错了,裴国主之前也认错了呢”宛若卿先发制人,看看裴老夫人,再看看裴澧夜,公主架子端得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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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明白了,有了那一晚的打斗以后,裴澧夜算是默认不戳穿她的身份了。

    但是,他不能保证别人不来戳穿她是不是

    这个可恶的男人

    正文 西陲遇刺杀

    裴老夫人将信将疑地看着宛若卿,再看看裴澧夜。

    裴澧夜并不答话,只是笑道:“公主请。”

    宛若卿扶着锦绣的手,下了马车,上前行了万福礼。

    公主架子端起来,倒让裴老夫人越发不敢确定起来。

    她那个礼仪楷模的媳妇,和眼前这个高傲地抬着头的公主,似乎真有些不同。

    一家人围坐了一桌,御世堡自然是早就没菜了,饭菜都是让酒楼送过来的,裴娟,常非晚分坐裴澧夜两侧,裴老夫人自然是坐在最上首的,表示她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宛若卿本来想跟锦绣另开一桌,不过裴澧夜说,就要搬家了,家里没有其他桌子了,没办法,只得和赫连拓赫连图兄弟二人坐了客位。

    好在赫连图隔在她和赫连拓中间,倒是显得没那么不自在。

    锦绣和景言是下人,自然是不可以与他们同桌的,只站在后面伺候着。

    “公主是在皇宫长大的吗”裴老夫人一直盯着宛若卿看,冷不丁冒出一句。

    “自然是的。”宛若卿冷静应对。

    “老生听说,公主除了出嫁,是不能出宫的,是吗”

    宛若卿笑道:“公主除出嫁以外,还能祭祀进香,其他时候,自然是不能出宫的。”辣文最新章节

    裴老夫人不死心:“那公主应该是第一次到林州吧”

    “自然是的”这不是废话吗

    “老生看刚才公主进这大堂,似乎熟门熟路。”

    宛若卿笑一笑:“之前裴公主盛情相邀,在裴府住了一晚,想来这民间或官家的房子,结构总是类似,所以便走了进来。”

    裴老夫人还要再问,景言忽道:“公主殿下,有你爱吃的锦绣狮子头,小的给你夹来。”

    裴老夫人的话一下被卡在喉咙口,又想插话,看着景言道:“这小厮倒是喜人,不知公主从哪里找来的”

    宛若卿笑道:“宫里来的,自然是公公”

    裴老夫人绝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锦绣和景言二人,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不过景言十分纠结,他就这样变成了公公

    “公主殿下,别光顾着说话啊,得赶紧吃饭,公主从小便有胃疾,一顿都不能饿着。”好吧,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既然成了公公,就别怪他“让”宛若卿的了胃病。

    宛若卿自然听出了他的不满,低头掩嘴笑起来,夹了块肉吃。

    裴老夫人一时找不出话来试探,又看看似乎没人帮她,只得悻悻然地收了声,住了嘴。

    裴澧夜若有所思地看着宛若卿,随即低了头。

    宛若卿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这个男人存心跟她作对,不让她难堪似乎就吃不下饭。

    一顿饭毕,裴老夫人似乎也不想走了,态度大变,盛情邀请宛若卿留下住一晚。

    幸亏赫连拓死活不同意,赫连图也帮着说话,大家一行人才浩浩荡荡地踏上了西去的旅程。

    一路还算相安无事,宛若卿刻意和裴家那边的人保持距离,尽量少接触。

    裴娟安静了几日,又开始叽叽喳喳缠着她的“澧夜哥哥”,分散了他不少注意力。

    常非晚一如既往地照顾着她的老父亲,依然高傲,却不再与她接触。

    越往西行,山水就越发险恶起来。

    东陵,上京,林州一带的山水比较柔美,与那边的女子一样。

    而越往西凉,靠近西陲方向,便越来越能用穷山恶水四个字里形容。

    一路翻山越岭越来越多,平地越来越少,两侧常是悬崖峭壁,很久才能见到一处人烟。

    越到西陲,往昔战乱越是多,虽然有御世堡的关系,已经和平了很多年,但是毕竟人口要一下子增多,似乎不大可能。

    西陲这个地方,从来都是士兵多过百姓。

    上京飞鸽传书三天前就已经到了,宛诚如已经醒来,一醒过来,东陵帝就招他进宫,他让人抬着担架进了一趟宫,出来以后据说脸色那看之极。

    宛若卿打赌,他不敢把他和西凉太子,因为他小妾之死一事达成的协议告诉东陵帝,但是东陵帝一定会告诉他,他的女儿,已经代替无尘公主嫁去了西凉。

    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打算怎么办,不过自己都已经快到西陲了,想必他也是鞭长莫及。

    此刻他们正行走在山道上,锦绣小心翼翼地看着行走在悬崖边的马车,捂住胸口道:“小姐,咱们不会掉下去吧”

    宛若卿笑起来:“傻丫头,咱们找的可是当地最好的车夫,花了大价钱的,人家一年要送很多趟客呢,要是出了事,那儿官衙的人会找他给我们驾车吗”

    外面的车夫听得宛若卿的话,笑起来:“公主殿下真是明白人,老头子我都驾了三十年的车子了,没有出过一回事,这鬼谷啊,就我们几个老家伙敢驾车,年轻那几个啊,还没练出来呢。”

    想来锦绣那一声“小姐”叫的轻,车夫未曾听见,所以此刻还会笑呵呵地叫声公主殿下。

    宛若卿对着外面的车夫道:“老人家今年高寿啊”

    “小老儿五十有二了。”车夫呵呵笑起来,声音略有些怪,不过看上去很憨厚的样子。

    宛若卿刚要再问,只听得身后忽地有破空之声传来,不由大惊:“锦绣小心”

    说话间,她拉着锦绣头一矮,一道黑色的利箭穿透车厢,直射到外面车门上,很快,又有数支箭射了过来,一时间马儿惊慌地乱跳,那老车夫死死拉住马缰绳,叫道:“怎么回事”

    刚说一声,马儿已经嘶叫起来,似是受了惊吓。

    “啊”锦绣尖叫一声,拉着车窗,差点飞出车去,宛若卿赶紧一把拉住她,一脚踢开车门问老车夫,“老人家,能不能让马儿不要慌乱”

    “我试试”老车夫拉住缰绳,似乎收效甚微,马儿越跑越快,很快,又有数十名个黑衣人随着箭雨落下来,个个身上挂着绳索,直接落到了马车顶上。

    而另外一边,几个黑衣人对上了裴澧夜一家老小,裴老夫人虽然是能干,毕竟腿上有疾,不方便动手,裴娟会的也只是花拳绣腿,常非晚父女更是手无缚鸡之力,唯独一个白璱武功算得上高强,可以一对十,总是有些吃力。

    宛若卿看出来了,这几个人武功都不弱,算得上江湖中数一数二的杀手,招招都是杀招,此刻赫连拓和赫连图已经赶到,和她车边的几个黑衣人缠斗在了一起。

    因为有赫连拓在的关系,宛若卿不能完全显示她的身手,只能和锦绣躲在车厢里,暂时避祸。

    然而马儿似乎越跑越快了,宛若卿发现有些不对劲。

    而她身后,裴澧夜也发现那些黑衣人似乎只想缠住他们,却并没有出杀招,不由对着白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表示“杀”

    只有死人才不会缠人,所以只要他们倒下了,他们就可以脱困。

    下手间,不再有任何犹豫,将功力提到十层,每一招,都是命门。

    忽然想起那一夜与宛若卿缠斗,那女人每一招大开大合,只想取人性命,而对她自己,似乎除死无大事。心中想着,忍不住脚下一转,一刀横劈过去,完全无视看向自己手臂的利剑,只刺对方脖颈。

    对方一下没反应过来,等回头拿剑来挡的时候,早被裴澧夜一剑刺穿了脖子,上了西天。

    这女人的招式,一点不花哨,却出奇的好用最适合杀人

    手起刀落,几个回合,杀人砍瓜切菜一般,很快冲出一个缺口。

    “帮我照顾好家人”回头,裴澧夜冲着白璱叫了一声,一个纵身已经飞了出去,踩过几匹马头顶,眼看着宛若卿的马车越来越远,他手中的剑一抖,剑身竟然脱离剑柄,如离弦之箭射了出去,钉到了车厢上。

    裴澧夜趁机抓住铁索,连人带着剑柄飞到车顶,还没等站稳,便听得宛若卿叫道:“锦绣小心”辣文最新章节

    话音刚落,就见车厢后方的门猛地被撞开,锦绣半个身子已经滑落了出来,里面,宛若卿一手死死地拉住她,一手拉住车窗边缘。

    车子正往陡坡狂奔,一时竟抓不回锦绣来。

    正文 情花之毒

    裴澧夜来不及抽回插入车厢的的宝剑,赶紧勾住车顶去拉她们主仆二人,宛若卿却用脚一勾车窗,用手将锦绣奋力一拉,另外一只脚直接踹了前面的车厢门,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朝那车夫射出一枚银针。

    那车夫头一偏,回头看她一眼:“公主殿下,小的做错了什么了,你要这么对我”

    宛若卿并不答话,再将锦绣拉过来一些,那边锦绣也在最初的惊慌过后镇定了下来,好歹武功底子也不错,一个翻身抓住车门,整个人就要往里送,奈何马车行走在很陡的上坡上面,不太好用力,一用力,只到门口,一道利箭飞了过来,锦绣避无可避,只是歪了一下头,箭直接就射入她的后背。

    宛若卿见她已经上来,赶紧放手搂住她的腰肢,将她拉入怀里,急问道:“锦绣,怎么样”

    “没事”锦绣摇摇头,咬着牙,脸色苍白,却依然笑道,“放心吧,死不了,小姐说的,除死无大事”

    “你”宛若卿来不及跟她说什么,只让给她拉着车窗坐下,手中肩带飞了出去,只杀那个车夫,车夫一个翻身,躲过一击,宛若卿手中并无停歇,几枚银针再次射出。

    漫天笼罩的银针,车夫这次终于无法再躲,整个人往上一飞,银针射入了飞奔的马头。

    那儿受痛惊了起来,车子晃的厉害,而驾车的老者飞身而起,一掌拍到了车顶,那车夫的内力极强,一掌拍下来,车辕子,车厢边缘的木条都开始开裂,整个车子一晃,就往悬崖边倒了下去。辣文最新章节

    宛若卿在车内一时没有地方抓,又要拉锦绣,只得使了全力朝车子拍去。

    而外面,裴澧夜一见车子摔了下去,赶紧将手中铁链一收,整个人被车子强大的拉力一起带下了悬崖。

    里外两股强大的内力相撞,将马车打得粉碎,裴澧夜一个千斤坠下落,去抓宛若卿和锦绣,手中宝剑飞上去,钉入悬崖壁上,宛若卿一手抱着锦绣,一手搂住裴澧夜的手,一时间,三个人挂了半空中。

    上面的黑衣人往下将箭如簧一般射向的谷底,悬崖并非石头结构,只是一些松土,裴澧夜削铁如泥的宝剑在不远处摇摇欲坠。

    敌人在上,他们在下,即使上面有不少人和黑衣人缠斗,可只要悬崖边上站着两三个人放箭,就足可以让他们上不去了。

    何况,如今裴澧夜一个人,要拉着两个人,宛若卿一手抱着锦绣,另外一只手拉着裴澧夜,没有办法使力。

    “小姐,你放手吧,我知道,没有我,你和姑爷一定能上去。”锦绣苍白的脸,看着两个人,“你们替我好好活下去,也是一样的。”

    宛若卿怒道:“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死,胡说八道什么”

    这个世上,她只留下锦绣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了,所以,她绝对不能有事,一定不可以有事。

    看着慢慢就要挂不住三个人的剑身,宛若卿咬了咬牙,看和裴澧夜:“姓裴的,你若陪我死,算我欠你的,下辈子我再还你”

    说吧,见上面射箭的三人似乎已经被人缠住,趁这个空当,宛若卿将内力用到十成,将锦绣的身子狠狠网上一抛,叫道:“景言,阿图,帮我好好照顾锦绣,欠你们的,来世还”

    借着剑索的力道,锦绣的身子往悬崖山道上方飞去,而那剑终于承受不住这一下猛力,彻底松动,两个人便随着剑快速地落了下去。

    裴澧夜咬牙,翻身,按动剑柄上的机关,收了剑,再让剑飞出,钉入上方松土之中。

    “这下好了,本来我还有信心可以上去的,现在应该上不去了。”裴澧夜没好气地看着宛若卿,落得快,上方的打斗已经听不见了,也不知道景言或者阿图有没有接到锦绣。

    而此刻,他们两个被挂在悬崖壁上,手中除了一把剑,没有任何可以落脚,或者抓住使力的地方,悬崖上都是积累了千百年的松土,不知道哪些地方是结实的,哪些地方已经风化。

    “上不去就下去呗。”宛若卿的语气很轻松,还是那句话,除死无大事。

    只要不是,娘的仇,总有报成的时刻。

    赫连拓,可记得一定要等我脱险啊,别死得太早

    裴澧夜看看深不见底的谷底,语气越发不好:“这里叫鬼谷,掉下去的人就没上来过,谁知道下面有什么东西,再说了,下去也不知道要多久,也许还没到底,我们就力竭了。”

    宛若卿笑道:“那你还有什么好的办法”

    除了搏一搏,似乎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裴澧夜直接沉默,他开始发现,和这个女人斗嘴确实是不明智的选择,除了把自己气死外,别无他获。

    还是留点力气爬下去吧。

    “行了,我手里没锦绣了,我们轮流吧。”宛若卿在身边松土上拍了一下,使了点力飞了上去,拉住剑索,“你已经爬了两次了,这次换我。”

    说着,她朝裴澧夜伸出手。

    裴澧夜瞪她一眼:“我是男人,怎么能让女人来救我”

    宛若卿冷笑一声:“别瞧不起女人,不想累死自己的话,最好我们一起合作,下面还不知道有多高呢。以你这样的性子,迟早有栽在女人手上哭的时候”裴澧夜忽地笑起来:“我不是已经栽在你手上了吗,还能再栽得再狠点吗”

    这次换宛若卿无语了,这家伙真是记仇得很,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还想着他们两个的恩恩怨怨呢,就不能保住小命了再来计较

    “抓住了”裴澧夜叫一声,上方的宝剑已经从峭壁里面掉了出来,重复之前的动作,收剑,再出剑,就这样,一段一段,往下挪。

    他们掉下来的时候是午后,往下行了良久,也没有看到谷底,天色已经暗了,饶是两个高手,在这样高强度的下行方式下,都出了一身的汗。

    “唰”一声响,宛若卿忍不住跺了一下脚,“我们好像已经到底了”

    裴澧夜赶紧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照了一下,果然见脚底一丛花开得正艳,宛若卿一脚已经踩了下去,她的后面,是一望无际的平地。

    “太好了”裴澧夜赶紧收了剑索,跳了下来。

    “慢点”宛若卿叫起来,“别下来”

    “怎么了,我已经下来了。”裴澧夜扶住她,“发生什么事了”

    宛若卿叹口气:“算了,你已经下来了,我们走吧。”

    裴澧夜奇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得告诉我,我也好有所准备。”

    宛若卿摇头:“如果我们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如果出不去,再说吧”

    见她欲言又止,裴澧夜越发好奇:“你不说我不走了。”

    宛若卿叹口气:“那你留着吧,死况应该会很难看。”

    “这花有毒”裴澧夜有些反应过来。

    “没有毒。”宛若卿进他一直问,索性也不隐瞒,“这是情花,不是金庸小说里的不能动情的花,这是一种催情花,如果提炼出来,是世上最厉害的春药。它最厉害的药性在花刺上,花粉也可催情,你我刚才下地,已经被扎到刺了,如果半个时辰只能出去,有药救我们两个,如果出不去,我身上没药,就会血管爆裂而死”

    说得够清楚了吧

    这个男人若还要喋喋不休问东问西,她一定直接把他打昏扛走。

    不,扛他做什么,让他在这自生自灭好了

    宛若卿挑了一下眉,自己都觉得奇怪,居然没有把这个男人丢下不管的意思,以前她每次出任务,一向都是我行我素,不会去管别人的死活,哪怕是队友。辣文最新章节

    对于她来说,每个人的生死只掌握在自己手中,别人没有责任来管你的死活

    大概是刚才对她有救命之恩,也许是刚才这个男人竟然能毫不犹豫地跟着她一起跳下来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至少他拉着她的手不曾放开。

    正文 一夜情动你是解药

    点着火折子往前行了一段路,旁边还有些花草树木,随意砍了一些树枝困在一起当火把照路,火折子毕竟坚持不了太久。

    这是一个山谷,目前还不知道多大,天上也没有月亮,只能大概知道悬崖的方向是南面,那么,他们既然要西去,往西走总是没错的。

    两个人拉着手,往西行,手心越来越热,两个人却一直在忽略。

    好在内力都不弱,将升腾到小腹间的热气慢慢压制回去,只等着赶紧找到出路。

    “咦,路堵住了。”即使心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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