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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家有贤妻:下堂庶女不从夫

正文 家有贤妻:下堂庶女不从夫第4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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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说他的人。”萧莫生笑意不减,“倒让我想起了我那死去多年的妹子,若她在世,也是这般,唉”

    宛若卿见萧莫生有些悲戚之色,也不敢再嬉笑,只是递上旁边的茶水:“爹爹勿须太过伤心,萧皇后虽然早逝,毕竟我们一进替她报了仇,相信她在天之灵,一定能保佑爹爹和阿图一切顺利平安。”

    两人正说着,却见赫连图匆匆忙忙跑了进来:“舅舅,阿陌来了吗”

    萧莫生忍不住呵呵笑起来:“这才到呢,你就跑来了,怎么,怕舅舅吃了你的心上人吗”

    “舅舅”赫连图看看宛若卿,脸上竟然有些绯色,一时间,平时巧舌如簧的他也语塞站在原地没法动。

    “行了行了,别说她是你心爱的女子,就光凭她扳倒耶律皇后一党,也会是我萧莫生一生最敬重的人,况且,她现在还是我干女儿呢。”

    赫连图一听大喜:“你们真的认了干父女”

    “是啊,我很快就是你的舅舅兼岳父了,以后可对我女儿好点,不然看我怎么教训你”萧莫生对着赫连图吹胡子瞪眼,“好了,你们年轻人好好聊,我去写折子去”

    “写什么折子”萧莫生一走,赫连图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

    “请辞的折子。”宛若卿笑道,“你舅舅啊,估计要退居二线了,以后你可以常常见到他了。”

    “退居二线”赫连图大惑不解。

    宛若卿忍不住低笑:“我的意思是,以后你舅舅应该就不打仗了,当文官了,在京城享清福。”

    “真的”赫连图大叫起来,“他什么时候想通了,我都劝了很多回了。”

    宛若卿笑道:“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兴趣什么的,都是身外物。只要他真的对那把龙椅没有出格的想法,这个时候,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做出和你舅舅一样的选择。”

    赫连图沉默了,宛若卿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所不同的是,他不敢如此大胆臆测,更不敢说出来。

    因为,那一个,毕竟是他的父皇。

    他不想承认自己的父亲是个多疑且残忍的人,但是在那个位置上,似乎必须是这样的,不然,那个位置就会坐得摇摇欲坠。

    这是他一直以来都不喜欢那个位置的原因。

    但是为了眼前这个女子,他觉得可以试一试,搏一搏,只为成为她心中最完美的男子。

    然后他叹了口气:“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在那个位置上,一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宛若卿笑起来:“别说大话,到时候,也许就不一样了呢。”

    “等上去再说吧,一切还得靠你。”赫连图恢复平日嬉笑的态度。

    宛若卿也忍不住笑道:“还说呢,你在爹爹面前怎么消遣我的,把我说得那么神奇,爹爹就差点把我当神来膜拜了,肯定是你搞的鬼。”

    “你这女人真奇怪,夸你也有错,难道我要跟舅舅说,你又老又丑,又蠢又笨才好吗”

    “去,你敢”

    屋内,一男一女嬉笑怒骂,屋外,一个穿着嫩绿春装的少女幽幽叹了口气,转过身,往院子而去。

    “锦绣,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男子调侃的声音传来,吓了少女一跳,见到来人以后,不由怒道,“死景言,不是忙着整编皇宫精卫队吗,怎么有空过来”

    “再忙也得来看看我的小锦绣不是吗,要是怠慢了你,小姐她可要我吃不了兜着走呢。”景言调笑着看着锦绣,眼神有些复杂。

    就在不久前,这个女子到他面前说:“景言,不如我们试着交往看看。”

    他有些听不懂:“交往,什么意思”

    “就是试试可不可以当夫妻。”锦绣这样说的,“小姐说,你是个不错的男人,叫我要珍惜,或者可以是很好的丈夫人选,她说,我们可以先试试,能不能培养培养感情。”

    也许觉得锦绣真的是个不错的女子,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景言就这样鬼使神差答应了下来,只是,他问过锦绣:“是不是小姐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连终身大事也是她说了你才做,难道你没有属于自己的思想吗”

    没想到,锦绣却沉默了半晌,然后幽幽地道:“小姐是对我最好的人,她说的,做的,都是为我好,听她的应该没错。”

    那个时候他,感觉锦绣虽然在他面前,却离他好远好远。

    这个他一直当妹妹疼的女孩,让他有种心疼的感觉。

    只是这么久以来,他们实在不太像是情侣。虽然确实比其他男女朋友来得更亲近些,却总有种说不上来的隔膜。

    锦绣这丫头的心思似乎很深,深得他捉摸不透。

    “你忙了这几日,有去看过娜娜吗”锦绣想起正事来。

    “你不说我也想提,有空替我去看看她,我暂时抽不开身,这次过来是看看小姐安好就走,萧将军这里我也顺便要拜会。”

    锦绣忍不住笑道:“小姐倒比你亲妹妹更重要呢,没时间去看她,倒有时间来看小姐”

    景言心中一动,好像有些什么东西被人看穿的样子,竟有种尴尬的感觉。

    “萧府近,娜娜那边太远了。”他急急地辩解,仿佛迟了一刻,就要被人戳穿谎言的样子。

    “我开玩笑的,你急什么。”锦绣笑起来,“萧将军在书房,你找他去吧。”

    景言赶紧离去,锦绣看着他的背影,笑意一点一点收了起来,眼神渐渐复杂,看不出她心中在想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萧府变得热闹起来,裁缝铺子,首饰铺子,各种嫁娶有关的铺子老板都过来了,献宝似地拿一堆东西给宛若卿挑选。

    而耶律家也终于在不长的一段时间审判以后,定了案。

    斩了很多人,唯独几个首脑却还活着,耶律西,耶律皇后,赫连拓。

    耶律西据说已经醒了,却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耶律家衰亡,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赫连珏又开始整编耶律家的军队,对于外人来说,自己的儿子,总是相对值得信任一些,穆帝似乎有将赫连珏培养成天下兵马大元帅的意图。

    兵权在,就皇权在。

    朝中盛传,赫连珏会成为储君人选。

    宛若卿很早就知道,赫连图早已不是穆帝心中的储君人选了。即使他最钟爱这个儿子,但是他体弱多病,还长得太美,实在缺乏了帝王的威严之像。

    若是赫连珏来当皇帝,相信一定不会亏待赫连图,能使他善终。

    应该说,其实穆帝这份打算还算不错,可惜宛若卿已经答应了赫连图的请求,所以,到时候恐怕只有对不起赫连珏了。

    谁让那位置只有一个呢。

    正文 探赫连拓母子

    嫁衣做了下来,宽大的裙摆,甚至可以很好地遮住宛若卿已经八个月的肚子。

    赫连图准备地很用心,每样细节必亲自过问,却从不让她参与。

    宛若卿也乐得当个闲人,每日和肚子里的孩子培养感情。

    锦绣忙着找景言玩,景言忙着整顿精卫队,赫连珏也不来,忙着处置耶律家的人,缨络做副手去了。

    身边只留下个鹦哥,陪她消遣解闷。

    好在萧莫生折子递上去目前已经批下来了,人家要急流勇退,穆帝虽然假意挽留了一阵,但是没有太长时间,折子就批了下来。

    原本就是要铲除的人,结果他说他不用自己动手,就主动将自己铲除了,谁不乐意啊

    不过穆帝总算还是很给萧莫生面子的,给他安排了一个副宰相的职位,有职无权,光拿俸禄不干事,就是名声听着好听。

    宛若卿没想到,从东陵到西凉,她当了两回宰相之女。

    这穆帝倒不算个没良心的,这样一来,萧莫生可算是衣食无忧,可以安享晚年了。而她这个即将成为景王妃的女儿,将来也依然算是有个靠山。

    宰相之女做王妃,这名气听上去是足够了的。

    “有一个人,我想你很想见一下的。”赫连图某一日来见宛若卿,带她出门。

    宛若卿笑:“你怎知我要见谁”

    “去了就知道了。”赫连图带她坐了轿子,八个月了,出行什么的都要当心些,不敢坐马车。

    宛若卿坐在轿子里想着,如果当初选择和穆帝拼个你死我活,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有命活着呢。

    也许这就是作为女人的悲哀吧,生儿育女,舍不得孩子,又想自强,结果有时候,便只能选择委曲求全。

    好在赫连图是个不错的人,虽然嫁给他是为了自保,但是至少他不是赫连拓,他能充分尊重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比较悠闲了吧,只要安心养好胎,然后把孩子生下来就可以了。

    算起来,这些福利,可都是赫连图带给她的呢。

    为他办事,给他帮忙,亦是应当应分的。

    宛若卿叹了口气,却感觉轿子已经稳稳落下,赫连图的声音传来:“阿陌,到了。”

    扶住伸入轿帘子的男人手,宛若卿低头出了轿子,外面的光线让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忍不住闭了一下眼睛才睁开。

    仰头,前方大宅上面的牌匾,明晃晃写着四个西凉文字:大宗正院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宛若卿回头看着赫连图。

    “我想,你一定很想见见那个人。”赫连图笑笑,“难道,你不想欣赏一下你复仇的结果吗”

    宛若卿沉默,她其实想了好多天了,她很想见见赫连拓的下场。

    不过之前毕竟和穆帝闹的不太愉快,目前她亦不是可以逞强的时候,所以一直哑忍着,没想到赫连图竟然会主动想到带她来这里。

    “你去我心里看过吗”宛若卿忍不住轻声问。

    赫连图笑道:“你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我都有留意,虽然你显露不多,可是只要仔细观察,怎么会不了解你的想法”

    宛若卿笑起来,在萧府这段日子,是她过得最悠闲的日子。

    收起以前训练的隐藏和掩饰,收起周身的锋芒,她就像一个真正待嫁的闺中女子,像一个等着孩子出生的普通孕妇,不刻意隐瞒什么,闲看庭前花开花谢,云舒云卷。

    不想,这一切,都逃不过眼前这个男子的眼睛。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前世的珏,对她也是那般的好,却似乎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赫连珏和珏真的有些相似,连不爱说话的性子都那般想象。

    宛若卿在想,是不是他们本来就是前世今生,因为这一世,她注定要帮赫连图夺了他应有的东西,所以到了那一世,他便来报复她

    这样一想,有些东西,仿佛也有些淡了下去。

    两世为人,三次嫁人,很多东西,也就这样慢慢看开了一些。

    或者眼前这个如花男子对她实在好的有些太过分了,让她忍不住心中有了暖意。也许,从赫连珏的出现开始,让她想起了以前很多一直在逃避的事情。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有些事情,等再过段日子来看,其实那些根本不算事儿

    她现在尚还做不到这般洒脱,但是却少了几分纠结,多了几分心安。

    也许真的是因为跟这个男人多了,他身上时而玩世不恭,时而过分安静的性格影响到了她。

    “我已经和院政说好了,这个时间没有人来,你可以进去,一个时辰肯定没有问题。”赫连图的话飘过来,表情似笑非笑,“想什么呢,回神了回神了。”

    宛若卿有些着恼得瞪了他一眼:“去去去,你招魂呢,赶紧带路”

    赫连图赶紧鞠躬:“是,王妃娘娘跟小的这边走”

    宛若卿越发恼了:“还没成亲呢,什么王妃娘娘,别乱叫”

    “反正没几天就是了。”赫连图笑起来,“怎么了,不愿意了”

    “就你这表现,我倒是真的要再考虑一下。”

    两人一路说笑着,进了大宗正院的牢房。宛若卿竟有一种错觉,她和赫连图,真的是情侣,打情骂俏是家常便饭。

    她甚至觉得,这种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好。

    大宗正院的牢房估计是天底下最舒服的牢房了,因为关押的都是皇室宗亲,所以得到照顾的人,托人照顾的人也十分多。

    除却依然是铁栅栏一道道拦起来,里面锦被高床,应有尽有。

    “嘻嘻,太子殿下,别这样。”女子的嬉笑声传来,宛若卿皱了眉头:“这不是男牢吗,怎么有女人”

    赫连图也是一脸不解:“莫非是狱卒的家眷”

    “可她在叫太子殿下啊”宛若卿二话不说,直接朝着声音方向快步走了过去,惹得赫连图一直叫,“你小心点。”

    好在大宗正院的牢房并非阴暗潮湿,甚至通风和光照设施极好,道路也十分干净整洁,宛若卿走路根本没有影响。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宛若卿差点气炸了肺。

    赫连拓穿着干净整洁的,从东陵运来的上好锦缎,怀中坐了一个穿着纱衣的女子,对面还坐了一个只穿着肚兜,一脸风尘的姑娘。

    再看看他身边,一二三四,居然有四个姑娘。

    这是罪犯的待遇吗,这简直和当太子的时候是一个样的

    “怎么会这样”宛若卿看着牢房内的赫连拓,“他怎么可以这么逍遥自在”

    赫连拓也感觉到了有人靠近,在见到宛若卿和赫连图的时候,笑开了颜:“哎呀,原来是爱妃和四弟啊,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想看看你死了没有”宛若卿口气极冲。

    赫连拓笑道:“对不起,爱妃,让失望了”

    “谁是你的爱妃”宛若卿有些抓狂,赫连图赶紧叫来了狱卒,问:“怎么回事”

    “不用问他,他也没办法阻止那些大人往牢里给我送女人,送吃穿”赫连拓搂着身边一个姑娘,亲了一口,“没想到,这大宗正院的牢房,比宫里还舒服呢。”

    宛若卿气恨恨地道:“他们为什么要送女人和吃穿给你”

    “很简单,他们有把柄在我手里”赫连拓狂妄地道,“别以为我当了二十多年的太子是白当的,朝中那些巴结我的,讨好的官员,可不见得都是耶律家的,他们怎么可能没有把柄留下呢”

    原来是这样,想必这送礼的人中,高官也不少,所以狱卒没办法阻拦。

    宛若卿闭了一下眼睛,深吸一口气,捏紧拳头让自己冷静。

    现在穆帝还在位,赫连拓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想必不会做得太过分。这些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不过却听之任之,显然还是顾念亲子之情的。

    不行,她不能让这个害死娘亲的凶手这么逍遥自在地过完他的余生。

    凭什么,凭什么

    “阿陌,你这么了,手好凉。”赫连图握上了她的手,忍不住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变得惨白的脸色。

    “赫连拓,我不会让你就这么好过的”宛若卿忍不住低吼,“你等着,你等着”

    “吓,你这个女人真奇怪,明明是你对不起我,是你让我戴了绿帽子,我都没有这么恨你了,你居然还恨上我了。”赫连拓看着宛若卿,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就算你要和你的情郎一起,你现在也应该心满意足了”

    “怎么可能会心满意足,你这么快活自在,我怎么可能心满意足”宛若卿反手握住赫连图的手,浑身有些发抖。

    赫连拓忍不住冷笑:“父皇都不管我,你能把我怎么样”

    宛若卿听得这话,慢慢冷静了下来。

    是啊,穆帝都不管,她现在能吧赫连拓怎么样

    杀了他是很简单的事,可她偏偏又不想让这个凶手死得那么痛快,所以,必须想办法。

    回头,看看赫连图,也不再理会赫连拓:“去看看耶律皇后吧,我想,你也很想见她。”

    以己度人,宛若卿可以想象得出赫连图现在的心情可能和她差不多,他与赫连拓应该没有多大仇恨,关键人物是耶律皇后。

    在她身边隐忍这么多年,亲眼看她倒台,确实也应该去看一看。

    赫连图见她冷静了下来,点点头:“走吧。”

    大宗正院的女牢一样奢华,耶律皇后虽不似赫连拓一般左拥右抱,喜笑颜开,却也是锦衣华服,只是这几日,华发已经上了她的两鬓,形容有些憔悴。

    “我倒是谁,原来是景王殿下。”见到赫连图的时候,耶律皇后依然不改威严,仿佛她依然还是那个在朝堂之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

    然后,她将目光盯到了宛若卿身上:“我一直以为你只是背夫偷汉而已,没想到,居然是景王殿下的一颗棋子。”

    赫连图摇摇头:“母后,你错了,我和阿陌一直都是合作者,我们是平等的关系,虽然她将嫁给我为王妃,我们以后,亦还是平等的关系。”

    宛若卿忍不住有些讶然地看着赫连图,这个如花美男,是看清了她的心思,还是不谋而合,不小心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阿图,你让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还肯让她与你平起平坐,难道不觉得丢了男人的脸吗”耶律皇后忍不住出言讽刺。

    赫连图笑起来:“当年母后坐在父皇身边,意图牵着父皇鼻子走的时候,有没有觉得,父皇是在丢男人的脸呢”

    “你”耶律皇后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竟不顾形象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狐狸精生的孽种,当年我就不该心思手软放过你,就应该跟你那个狐媚的娘一起送去见阎王”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母后”赫连图忍不住叫了起来,“当年你嫉妒她美貌,嫉妒她得宠,居然下杀手,杀了她,后来还杀了宫中那么多皇子,你血债累累,尤不知反省,居然还骂别人。”

    “哈哈哈哈”耶律皇后忽地大笑起来,“美貌,得宠谁没有美貌过,谁没有得宠过,四十年前西凉第一美人你知道是谁吗,是耶律南燕,你知道耶律南燕是谁吗,就是我,当今西凉被废的皇后娘娘”

    宛若卿和赫连图俱是一愣,皇后看上去确实长得雍容华贵,相信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没想到,曾经她可以这么美。

    “你知道吗,

    正文 探赫连拓母子

    是你父皇亲自挑选的我,亲自把我接进宫,他拉着我的手,跪在你皇爷爷,我的公公面前,说要爱我一生一世。”皇后眼神迷离起来,想起很久远的事情,“那个时候的我,多么幸福,我以为这个承诺就是一生一世的,没想到,我太天真了,这个一生一世的承诺,甚至连十年没法坚持”

    宛若卿一直以为耶律皇后和穆帝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想到,居然是穆帝亲手挑选的她。

    这么算起来,赫连图的母亲倒算是第三者插足了。

    不过在这个时代,似乎不存在这个说法,只有正妻善妒还是大度两种,善妒便是不好,大度就该被推崇。

    “我也想善良,我也曾经善良过,我想大度,可是我大度不起来。”耶律皇后双手死死地抓着铁栅栏,“我那么爱他,一心一意,可是最后得到了什么他纳了这么妃子,渐渐不再多看我一眼,甚至连我皇后的位置,都让出去一半,凭什么”

    “我付出了所有,他甚至要改立那个女人的儿子为太子。”

    “不行,绝对不行,拓儿是我全部的希望,我不能让他从太子之位上掉下来,他虽然不争气,可还有我,只要有我在,西凉一样可以蒸蒸日上,一样不会倒下”

    宛若卿和赫连图沉默了,在这件事情上,似乎真的很难说是谁对谁错。

    也许宛若卿看来,萧皇后是小三,她做的不对,可是穆帝圣旨一下,她也不可能不进宫。进宫得宠了,自然是最好的。

    可能在赫连图看来,三妻四妾,是这个时代所有男人都会做的事情,所以耶律皇后大可不必大惊小怪,甚至为了这个,杀了这么多人。

    宛若卿想到这里,悠悠叹了口气,原本有些活动的心思,就此收了回来,再次回复到平静无波的状态。

    正文 宛若卿三嫁,盛大的婚礼

    一路沉默,直到大宗正院门口。

    “我不会和我父皇一样的。”赫连图忽然冒出一句,平静淡漠。

    宛若卿吓了一跳,她几时变成了将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了,竟然这么轻易可以被人看穿心思了吗

    不过,既然心已定,便不打算让任何人,任何话来挑动它。

    “不要轻易下承诺。”她淡淡地回到,往轿子里走。

    赫连图拉住她:“我说的是真的,我只要一个妻子,永远”

    宛若卿转过头,忽地绽开笑颜,轻问:“永远有多远”

    赫连图一愣,一时竟回答不出来。

    “承诺不要太早,谁也不知道永远是多远。”宛若卿悠悠叹息一声,“奈何如花美眷,终经不住似水流年。”

    转身上了轿子,留下呆若木鸡的赫连图,良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一件事,一句话,都能轻易让人忽然改变主意。

    原本有些心动,即刻就能变得心如死水。

    宛若卿从轿帘子看向外面,往后退着的树木,此刻已经开始发了嫩芽。

    二月了,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

    西凉日夜温差大,很多花草不能存活,难得有这几株胡杨长得不错。如今嫩嫩的芽儿,带着一丝儿暖意。

    传说这种树,幼芽一旦落地就拼命地长,根可以扎到地下十米深处吸收水分,并且能防止碱水的伤害,能忍受荒漠中干旱,最高的,能长到三十多米,用来当高楼的栋梁,相当不错。

    萧府门口也有两株,此刻一样冒了嫩芽,赫连图对这种树倒是有不同的解说。

    “在西凉,我们叫这种树叫英雄树。”

    “为什么”宛若卿有些好奇。

    “传说胡杨树长着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地千年不腐,像不像宁死不屈的英雄”

    “不过是树而已,什么英雄不英雄的。”宛若卿嗤之以鼻。

    赫连图叹息摇摇头:“这是我最喜欢的树。”

    宛若卿忽然不说话了,心念一动,心中竟有种酸涩的味道涌上来。

    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多年以后,胡杨树成了她生命中最爱的植物。

    耶律家族一案过去以后,整个白水城,乃至整个西凉都笼罩着一层抑郁的气氛,大批的人死去,流放,关押。

    直到二月底,西凉终于又迎来了一桩举国欢腾的喜事。

    他们全国最美男子,景王赫连图,就要迎娶他的表妹,萧莫生将军哦不,现在应该是萧丞相的女儿了。

    据说这位萧家小姐生的花容月貌,从小受父亲熏陶,文韬武略,无一不精通。和景王更是青梅竹马,琴瑟和鸣的一对美鸳鸯。

    宛若卿穿着定制的嫁衣,宽大的嫁衣很好地盖住她的肚子,头上是红纱做的红盖头。

    这是赫连图为她特意选的,他说:“你一定不喜欢被闷在红盖头下面,连你自己的婚礼都无法欣赏到。”

    不过宛若卿不知道的是,赫连图之所以这么做,是有另外一层意思的。

    这层意思,直到八匹漂亮白马拉着的金黄色马车来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怎么是马车”

    “新娘子不是应该坐轿子的吗”

    “是啊,听说是景王殿下亲自挑的呢。”

    人群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宛若卿忍不住抬头看着赫连图,却见他也正看着自己。

    当初一句无心的话,只是将西式婚礼拖来当了个幻象,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记到了心里,而且还展现给她看了。

    “还满意吗”他凑近来,笑嘻嘻地看着她。

    宛若卿忍不住瞪他一眼:“好多人看着呢,别嬉皮笑脸的。”

    “我大喜的日子,当然得笑。”赫连图有些不满起来,“你还没回答我呢。”

    宛若卿没好气地道:“晚一点再问行不行,非要现在知道答案吗”

    赫连图碰了个钉子,倒也不恼,只是笑嘻嘻地道:“你不说,就是默认了,默认就是说明你还很喜欢,还喜欢,就是很感动,是不是”

    他倒是会自圆其说,不过看他那志得意满的样子,宛若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家伙,真的是

    “上车吧,这八个都是经验最丰富的老车夫,每个人管一匹马,谁的马没管好就拿命填。”赫连图笑眯眯地冲着宛若卿伸出手。

    倒是有几分西方绅士的味道,只是

    用人命来抵马命,未免残忍了一些,赫连图,理该是个温润良善的男子。

    宛若卿低了头,轻叹了一声,抬头将手放入赫连图的掌中。

    他的手掌很大,却不太厚,手指修长,略显单薄纤细了一些,也不够温暖,可能和他体内的雪蚕有关系,让他的手,始终没什么温度。

    可是即使这样的手,接过她,牢牢地握住,将她稳稳地送上马车,且始终不曾松开分毫。

    宛若卿心念一动,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赫连图对着她笑笑,一同进了马车,坐在身边。

    “你不是应该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地走在队伍最前头的吗”宛若卿没有将手抽离,只是似笑非笑地调侃他。

    赫连图笑起来,将她的红盖头掀开:“我想做这件事。”

    宛若卿不解:“为什么”

    “掀开盖头了,你就真正是我的新娘了,真的是我的妻子了,逃不掉了。”赫连图笑起来,“所以,我想快一步,揭开你的盖头。”

    宛若卿一把扯过盖头:“还没拜天地呢,你说算就算啊”

    “是,我说算就算,我是你丈夫,夫字天出头,我就是你的夫”赫连图笑起来,一把抢过红盖头,在宛若卿面前晃了晃,“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说什么你都要听哦”

    宛若卿忍不住没好气地看着他:“你要我听你什么”

    赫连图想了想:“要相夫教子,少出去惹是非,乖乖待在府里养胎,把咱儿子生下来。”

    “滚,谁是咱儿子,是我儿子”宛若卿瞪他。

    没想到赫连图根本不理她,继续道:“要学会盘账算账啊,家里的银钱进账,就都归你管了,我的俸禄每个月都交给你,由你统一规划。”

    “哈,新好男人啊,工资全交”宛若卿笑出声。

    “工资,那是什么”赫连图不解,“好男人我收了,是赞美”

    “不要脸”宛若卿啐他。

    “这个应该也是赞美。”赫连图笑起来,将她的手放到唇边,“我可以再不要脸一点,你想吗”

    “你”宛若卿瞪着他,使劲把手抽出来,却没成功,一时忍不住气道,“赫连图,你跟我求婚的时候答应过我什么你忘了,我们是合作关系,你是为了救我才娶我的”

    赫连图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常态,只是往后靠了靠:“其实我觉得锦绣那丫头也不错,你若是死了,她也要死,我也想救她,可是我一直没想出什么办法来。什么办法都可以,就是不能娶她。”

    宛若卿愣了愣,这个家伙,是在变相告诉她:他娶她,并非只为了救她吗

    忍不住就想起了那日神殿后的话,宛若卿沉默了,低着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嫁给赫连图这个选择,到底是错了还是对了

    她无法再深陷,却让这个如花一般的男子越陷越深了,将来若是要脱身,恐怕终将伤了他。

    想到这里,宛若卿忍不住转头看了赫连图一眼。

    他今日红衣金冠,优雅出尘,好似最雍容华贵的牡丹,艳丽夺目,不可一世。

    她何德何能呢,让一个这么美好的男子,为她做那么多事

    “看着我做什么”赫连图眨了一下眼,纤长的睫毛轻扫过他的眸子,“是不是终于发现我的好了,还是忽然发现爱上我了”

    心中那原来刚刚升上来的忧郁感动,一时被他这句话冲刷得无影无踪。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谁会爱上你”宛若卿瞪他,不耐烦地看看车窗外,“喂,萧府到景王府又不远,怎么走了这么久都没到”

    赫连图帮她关上车窗,笑道:“我景王娶亲,自然得让整个白水城都知道,不多绕几圈怎么行”

    宛若卿皱了一下眉头:“你打算绕几圈”

    “十圈”赫连图笑起来,“要是可以,我恨不得绕西凉十圈,绕整个风云大6十圈。”

    “喂,你别忘了我还是个孕妇呢”宛若卿瞪他。

    赫连图跨了脸:“就是因为考虑到你是孕妇,所以我最后改成了一圈,要是你累了就跟我说,我们马上停止。”

    宛若卿叹口气,算了,由他去吧。

    只是她忽然有种掉入陷阱的感觉,好像被谁骗了,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嫁给了赫连图。

    明明说是合作加交易的关系不是吗,怎么忽然好像是真的你情我愿,你侬我侬,最后相亲相爱,交拜天地了啊

    宛若卿感觉是不是哪里出错了,可仔细回想,又没什么问题。

    看上去,她似乎真的上了赫连图的当了。

    不过,为什么心中竟然好像还心甘情愿的样子,也不气也不恼,好像还挺乐意惯着他胡闹似地。

    呃

    也许她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这家伙传染了吧

    以后得让孩子离他远点,别传染了痞气。

    “景王殿下,王妃,已经到景王府了”外面想去喜婆尖锐的声音,赫连图赶紧将红盖头给宛若卿盖上,忍不住嘟囔,“这么快就到了啊,也不知道整个白水城的人知不知道我娶媳妇了。”

    “整个西凉都知道了”宛若卿又好气又好笑,将他往车门口推。

    赫连图下了马车,回头去拉她的手,扶她下来。

    宛若卿忍不住想起那一日,裴府前,赫连拓和裴澧夜争执不下,就是赫连图来解的围。当时,她选的就是他,如今,再一次拉着他的手从马车上下来,意义已经大不同。

    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一切真的似乎有老天在安排似地。

    “喜人走过红地毯,从此道路永平坦”喜婆的唱喏传入耳际,宛若卿和赫连图都没有选择用幡红绸带,而是手拉着手,走过红毯。

    拜堂仪式对宛若卿来说已经驾轻就熟,第三次拜堂,对于她来说,只是拜的人稍微有些不同而已。

    拜的高堂有穆帝和萧莫生,萧莫生为了避嫌,不肯与穆帝同坐,低了一截,先摆穆帝再拜他,拜完以后,又跟穆帝行君臣礼。

    在韬光养晦,急流勇退这件事情上,萧莫生真的是个一点就通的人。

    就宛若卿那一番话之后,他将一切都做得十分妥帖。

    可能与他本身就没有什么异心也有关系,如今他这闲散宰相做得也十分逍遥自在。

    拿得起放的下,宛若卿感觉,她这个爹爹是没有认错的,这才是真男儿呢。

    穆帝的疑心也在渐渐淡去,接下来的日子,恐怕就是要让他对自己也渐渐失去戒心。

    既然答应了赫连图送他大礼,那么,做人不可言而无信。

    看起来,她必须在西凉多呆些时日了。

    拜完天地她就被送入洞房,一番繁复的礼节过后,很快有人送来了点心。

    “这是景王殿下嘱咐奴婢们的,他说王妃娘娘食量大,折腾了这么久必定会饿了,让我们准备了吃的端上来,请王妃慢慢享用”带头的丫头倒是个能说会道的,不急早先就让人教导了一番。

    宛若卿忍不住暗自骂起赫连图来,这些丫头们可是都不知道她怀孕的,他却告诉人家她食量大。

    这是在说她是猪吗

    “先放下吧,我一会儿吃。”折腾了这么久,确实肚子饿得厉害了,宛若卿倒也没推辞。

    她最近食量越来越大了,一顿早餐就能吃下二十个小笼包子,有时候还能再吃下一碗馄饨之类的,这让赫连图都取笑了她好几回了,说她迟早变成母猪。

    不过他笑归笑,有好东西还是恨不得都搬到她面前给她。

    宛若卿看着满桌子丰盛的菜肴笑起来,赫连图啊赫连图,你什么时候改改你那张臭嘴啊,就十全十美了。

    一夜无事,赫连图过了子时才回来,是被人扛回来的。

    “喝多了。”送来的小厮这样回答。

    宛若卿忽地想起那日送亲图中赫连图给她喝的酒,他说,这是不会醉的酒。

    一辈子都没有醉过的人,今天,却忍不住要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宛若卿看着倒在喜床上呼呼大睡的赫连图,忍不住莞尔,她已经睡了一觉了,如今床却被人占了,该如何是好

    “小姐,不如我再给你铺张床吧,我去看看哪个房间还有床。”锦绣看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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