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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三更教室

正文 三更教室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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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针一针刺得小心翼翼。只是一朵小巧的玫瑰花而已,却足足刺了两个多小时,像是在绣花似的,生怕针线一不小心扎疼了林唐那雪白的肌肤。

    刺完之后,林唐要付钱,他却推脱着笑道:“不要钱,不要钱,今天是我第一次出师,算是免费吧。”

    林唐愣了一下,还是把钱塞进了他手里:“你刺得不错拿着吧,说不定我以后会常来。”

    男孩攥着钱,抓了抓脑袋,憨憨地笑了。

    而那次,林可却什么都没刺,她只是冷眼旁观,回家后,偷偷摸摸向母亲告了一状。

    只是结果没有她预想的好,林唐只被老妈轻微地教训了一顿。

    会说话的玫瑰 3

    林可一路回想着,已经和罗戈来到了学校。高中的学生们,不再像小孩子一般青涩,每个人见面都会面带微笑地打招呼,变成难以猜测的对象。甚至,连老师也会来这一套。

    她一进大门,就注意到了教室的窗户,那面迎着阳光的窗台子,摆满了手工制作的白色纸花,是整个班级为了纪念林唐而做的。罗戈也注意到了,他愣在原地,竟然有些想哭的冲动。

    她不知为什么,冷笑道:“罗戈,你真的喜欢林唐吗”

    罗戈被问得一愣,诧异地望着林可。有些愤怒地说:“你怎么能这么问我难道林唐不是你妹妹吗她死了,就算是普通的同学都会难过”

    林可咬住嘴唇,不甘心地说:“对不起”

    罗戈似乎还不罢休,抓住林可说:“你别忘了,你们是双胞胎,她只比你晚出生半个小时,你们是有心灵感应的,你难过,她也会难过,你生病,她也会难受,你们本就是一体的”

    “够了”林可甩开罗戈,激动地喊,“又是这一套,我告诉你,我们根本没有什么心灵感应根本没有”她说着,已经跑进了教学楼,冲过阳光地,跑进阴暗的楼道时,突然间,心揪得很紧。

    事实上,林可比谁都清楚,罗戈说得一点不错。

    双胞胎的心灵感应,是经过科学家们公认的。那些专家早就在世界上撒播了这种言论,他们口口声声称,每一对双胞胎都有一定的相互感应能力,只不过,这种能力强弱不等。林可起初并不相信这种说法,因为从小到大,她都坚信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直到,那次海边之旅。

    那年暑假是最为轻松的假期,结束了初中生活,在罗戈的提议下,三个人头一次离开家乡,来到了外市,逍遥法外地享受假期生活。

    罗戈是游泳高手,他们最常去的就是海滩,几乎每天都要去玩一趟。那个傍晚,罗戈突然又想游泳了,于是,三个人又来到了海边。傍晚的海边,夕阳如画,美景尽收眼底,可游泳的人却很少。林可喜欢这种感觉,好像整个大海都归她一个人所有。

    林可躺在沙滩上,惬意得一阵阵发困,林唐和罗戈早就下了海,游得正欢。

    她是在刚刚进入睡意的时候,被一阵揪心的疼痛惊醒的。她坐起来的时候,发现海面上只有罗戈一个人,林唐却不见了。她猛地觉得胸闷,像是无数海水挤进了身体里,她腾地站起来,来到海边,再望向远处时,她目标明确地发现了林唐。

    林唐已经游得很远了,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而此时的罗戈,似乎还没发现异样。他抖着耳朵里的水,跑到岸上,一边喝饮料一边问林可:“林唐呢我以为她早就上岸了,是不是去厕所了”

    林可抖了一下,张开嘴,却很快又闭上了,若无其事地和罗戈开玩笑:“怎么,只想着你的林唐,你俩像一个人似的,整天粘在一起,我哪知道她去了哪”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只感觉一团火搅着一团水,在身体里上下冲撞。

    罗戈慌了:“她刚才跟我游泳去了啊,怎么,她没上岸那她去哪了”

    她还是装傻,眼神微微地瞥着远方,看到林唐越飘越远,渐渐变成了一个黑点,终于消失在海面上。心里突然像落了一块巨石,从未有过的轻松。

    但很快,林唐的尸体就被捞了上来,看到那双死不冥目的眼睛,林可只能无时无刻地安慰自己:别害怕别害怕

    她知道,其实,是她害死了林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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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说话的玫瑰 4

    一整天,林可都心不在焉的,根本听不进老师讲得是什么,就连罗戈,都懒得看一眼。但偶尔,在扭头或者抬头的一瞬,她会和罗戈的眼神撞在一起,整整一个上午和一个下午,她发现,罗戈一直在盯着她。

    那眼神,似乎要把她的骨头看透。

    放学的时候,林可没有再等罗戈,她心里发慌,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可罗戈还是追上了她,若即若离地跟在她身后,不说话,也没有表情,依旧像白天时,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在一个转角,林可终于停了下来,她转过身,僵硬地笑:“罗戈你回家吧,不用陪我了。”

    他的话有些冰冷,说:“我没有陪你。”

    林可愣了一下说:“那你是”

    罗戈蓦地笑了,笑得格外诡异:“我只是陪着林唐而已,她就在你旁边。”

    她的脑袋一下大了,目瞪口呆地望了罗戈半天,骂道:“你别胡说,你疯了疯了”

    罗戈保持着笑容,不动声色地说:“我根本没有疯,是你疯了。你放心,她已经回来了,她不会放过你的,你们本就是一体的,她死了,你也活不了”他说着,大笑着离开了。

    她呆呆地望着罗戈渐行渐远的背影,颤抖地骂道:“疯子”

    林可没有回家,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对回家感到很恐怖。在路上没头没脑地游荡到了入夜,她停在了那家“刺”店的门口。店里已经亮起了灯,没有客人,玻璃门内,老板正坐在里面翻看杂志。

    她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门上的风铃叮噹作响,老板站起来,笑容可掬地望着林可:“怎么,小姐要来文身”

    她只得顺水推舟地点点头,她现在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只想找点事,填充那颗空荡荡的心。老板很熟练地拉过椅子来,让林可坐下。林可这才注意,老板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大概还不到二十。

    起初,林可并没有认出老板来,不禁意地瞥了几眼后,才发现老板眼熟得很,很像当年那个给林唐文身的男孩。只是自己很久没来这“刺”店了,想起来也有几年了,实在分不清眼前的人是不是当年那个男孩。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老板聊起了天:“老板,生意怎么样啊”

    老板说:“你也看到了,不好啊。对了,我看小姐怎么有点面熟,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经常来我这文身的那个叫林唐的高中生啊”

    林可尴尬地笑:“我是她姐姐,双胞胎的姐姐。怎么,她经常来你这文身吗”

    老板说:“来过不少次了,总是和一个挺帅气的同学一起来。她倒不经常纹,那个男同学似乎很喜欢文身,总来我这纹,好像叫罗戈,应该是她男朋友吧不过,最近他们倒是没来过,你回去见了他们给他们说,我这出了一些新花样,我给他们算最便宜的价钱。”

    林可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我妹妹她来不了了。”

    老板没明白什么意思,笑着说:“出远门了啊,没关系,早晚会回来的。”

    又是这句话林可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她劝慰自己,别怕人死了是回不来的,永远不会回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没有勇气去反驳这句话,心中似乎潜藏着某些东西,正从最深邃的地方,一点一点蔓延开来。

    林可很快转移了话题,她想起了罗戈手上的玫瑰刺青,说:“老板,还是赶快给我纹吧,我想纹玫瑰。”

    老板说:“没问题,我刚刚出差学了一些新花样和新技术,包您满意。只是,你想纹在哪,纹几朵呢”

    她想了想,说:“纹在我背上吧,越多越好我要好多好多的玫瑰,好多好多”

    说完这句话,林可突然感到很满足。冰凉的针头触到后背时,她笑了。林唐,你不是也有一朵玫瑰在手上吗,你不是号称那是罗戈和你独有的吗,现在,我要比你拥有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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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说话的玫瑰 5

    林可离开小店的时候,背上多了一簇鲜艳盛开的玫瑰花。

    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

    此时,夜已经黑了,春正在缓缓入夏,天阴阴沉沉的,月亮躲在云头后面,时不时地露一下诡怪昏黄的大脸,看样子,雨季马上就要到了。林可慢悠悠地向家中走去,转进小区时,她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声,似有似无,时隐时现。事实上,这种声音最恐怖,虽然它细小琐碎,表面上看毫无杀伤力,却远比那些光明磊落深邃恐怖得多,就像一句不可告人的悄悄话,说出来了,等待你的,是无法预知的恐慌。

    林可也慌了,心跳不由自主加快,脚步也随之加快,可身后的声音似乎死死尾随着她,她快,它也快,她慢,它也慢。她受不了了,猛地停下,扭回头去。身后,是黑暗的小巷,一个人都没有。她不解地扭回头,继续走,那个脚步声又悄悄响了起来,这一次,她没有停下,而是猛地扭回了头去。

    她的汗毛一下竖了起来,她看到了一个人影,黑乎乎地躲在两幢楼房的间隙,身子埋在楼后,只露出个脑袋,长长的头发垂向地面,一闪就不见了。她的脑袋大了,愣了片刻,连滚带爬地向家中跑去。

    终于回到家,林可锁紧大门,贴在门板上,呼吸似乎都要停止了。她在想,那个黑影是个什么东西是谁为什么要跟着她大门对过,正冲着的就是客厅,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林唐的遗像,母亲坐在沙发上,依旧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见到林可回来,她忙跑了过来。

    “小唐,你回来啦”母亲抓住林可的胳膊,惨笑起来。

    林可打了个冷颤,吼道:“我不是林唐不是”她甩开母亲,冲进了卧室。

    夜里,她心烦得睡不着,一闭上眼,便是林唐那张似笑非笑的黑白色遗相,初夏,天气已经渐渐闷热,她烦躁不安,跑进了浴室,打算洗个澡。

    水是凉爽的,冲在林可身上,她舒服了许多。洗完澡后,她站在镜子面前,默默地注视着自己。镜子中的自己,像出水的美人,漂亮诱人,她背过身去,继续欣赏后背,目光落在那簇鲜艳盛开的玫瑰花上,大片大片的红和绿交织在一起,突显着欧洲油画风格,她看得专注,突然,发现那簇玫瑰里出现了一张脸那张脸慢慢变得清晰,竟然是林唐

    她吓傻了,头发根根竖立,一下瘫在了地上。她耳边又响起了罗戈的话,她会回来的你们本就是一体的她不相信,爬起来,惊慌失措地再次审视那簇玫瑰文身,一切依旧,根本没有什么人脸

    林可劝慰自己,也许,只是幻觉而已。

    夜越来越深了,她躺在床上,依旧无法入睡,脑袋里忽然间蹦出了多年前的场景,那大概是她和林可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林唐总是喜欢扦着林可的衣角,紧紧跟在她后面。

    有一次,她急了,说:“你别老跟着我,你自己去玩”林唐不出声,小眼睛死死盯着她,她没办法,又说,“你为什么老跟着我”

    林唐蓦地笑了,说:“因为我们本就是一体啊,我永远会跟在你身后。”

    那个时候,她没在意这句话,现在想来,这句话太意味深长了,似乎是林唐早就有先见之明,似乎是个阴谋,她真的会无时无刻地跟着自己,不管是死是活林可越想越烦,越恐慌,索性闭上眼睛,催促自己赶紧睡着。

    醒来的时候,窗外细雨朦胧,她又感到后背上那种似有似无的抚摸感,猛地坐起来,才发现是母亲。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坐在床边,一边笑眯眯地抚摸她身后的文身一边喃喃自语。

    母亲似乎是故意的,她说:“小唐,你还是这么喜欢粘着姐姐,你说你跑到姐姐背上干什么啊真淘气”

    林可身不由己地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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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说话的玫瑰 6

    林可不知道是怎么到的学校,她自己都有点不相信自己了,总觉得身后跟着个什么东西,咬着自己的影子,不肯松手。

    上午的第四节课是体育课,林可满怀心事地和同学们向更衣室走去。她的储物箱就在林唐的旁边,虽然林唐已经不在了,但同学们还是很用心地在储物箱上贴了林唐的照片,旁边还四四方方地粘了一圈白花。她望了那张照片许久,才脱起衣服来。刚把衣服脱掉,背上漂亮的玫瑰文身,立刻吸引了同学们的注意。

    几个女同学走过来,一眨不眨地望着林可的文身,羡慕地说:“林可,你背上的文身真漂亮啊”

    “是啊是啊在哪刺的啊”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服,突然,有同学惊叫了一声,接着,所有人都不出声了,只是惊恐地望着她的后背。她不解地扭过头来,看到一张张惨白的脸,几个胆小的女同学,向后微微退了几步,瑟缩成一团。

    林可说:“怎么了,你们见鬼啦”

    一个同学伸出手臂,一动不动地指着林可的后背,说:“脸”

    她颤了一下,下意识地问:“什么脸谁的脸”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大家只是很默契地扭动着脑袋,目光锁定在林唐储物箱上的遗像上。遗相上,林唐笑得灿烂,似乎在对每一个人说:我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

    林可浑身发冷。

    放学的时候,她去了药店,买了很多包扎伤口的白纱布。出门的时候,她意外地碰见了罗戈。罗戈还是那副神经病似的模样,站在街道对过,隔离着车水马龙的道路,傻傻地望着林可,傻傻地笑。

    她头有些大,低头飞快地向家中跑去,罗戈在街对面,也跟着她飞奔起来。在穿过天桥的时候,两个人终于见了面。林可不想理会罗戈,罗戈却故意堵住她的去路,意味深长地说:“我看出来了。”

    林可气愤地说:“你看出什么了”

    罗戈悄悄地说:“我看出你害怕了,因为,你见到林唐了。”

    她一把将罗戈推开,在罗戈意味深长地大笑中,逃下了天桥。她没有回家,又去了那家刺青小店。还好老板还在,她语气坚决地对老板说,要除掉文身,一点不剩。可老板却犯难了,告诉她,这文身是很难去除的,现在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打脉冲光,不过,像她这种大面积的文身,至少要打上七八次,最后也很难彻底消除,而且,脉冲光打在皮肤上,是非常疼的。

    她绝望了,无可奈何地回到了家。

    回到家,林可飞快地脱掉了上衣,坐在卧室的镜子前,她拿着纱布一圈一圈地缠在身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像个疯子一般。当背后那簇玫瑰文身完全被纱布裹住之后,她终于笑了。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如同对着那个曾经的双胞胎妹妹般,一字一顿地说:“你别想出来,一辈子都别想出来”

    做完这一切,林可瘫在了床上。外面,又将迎来一个全新的夜,更黑,更深邃,更加恐怖的夜,无边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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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说话的玫瑰 7

    几天来,林可一直在求得心理上的安慰,每一天,她都要对自己说,放心,林唐不会出来的日子在她的自我安慰下,依旧缓缓前进着,上学回家,吃饭睡觉,一切似乎真的渐渐平静了。

    但真的如此吗

    在罗戈一连四天没来上学之后,林可的心再次揪了起来,她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却说不清、道不明要出什么事,直到几天后的一个早晨,当她像往常一样来到学校的时候,整个人都吓傻了。

    操场上,围拢着密密麻麻的人群,还有警车,大家都紧张地注视着教学楼的楼顶。罗戈就站在上面,脚踩着楼顶的边沿,头发被高处的风吹得凌乱不堪,表情漠然又有点满足的样子。林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老师拽到了警察身边。

    老师说:“就是她,她就是林可。”

    警察一把拉住她向教学楼里跑去,边跑边说:“你们班的同学罗戈要跳楼,他说他最后要见你一面,希望你配合。”

    她气喘吁吁地爬上楼顶,罗戈傻笑着扭回了头,他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被风吹得摇摇欲坠。人们都吓坏了,林可对着罗戈大喊,至于喊了些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叫罗戈下来,别做傻事。

    罗戈听了,笑道:“我没做傻事,是林唐让我这样做的。”

    林可的语气突然软了,结结巴巴地说:“林唐你说林唐”

    “就是林唐。”罗戈笑道,“林唐说了,她想我,她要我去见她。所以,我必须去。林可,别担心,你很快就可以和我们团聚了,林唐告诉我,下面就轮到你了”

    她冒了一身冷汗,不管现在罗戈是不是在说疯话,她真的怕了,似乎感到后背上那簇玫瑰文身变成了真实的,带着尖锐的枝刺,狠狠刺进她的肉里。与此同时,楼顶的风,突然变得强劲,在大家都不知所措的时候,像一只大手一样,在罗戈的背后,轻轻推了一把。

    罗戈掉了下去,楼下惊呼一片。

    她飞快地跑到楼边,扒着头向下望去。楼下,罗戈已经倒在血泊中,但他仍然在笑,笑得那么自然,那么恐怖,像一朵从血泊中生出的玫瑰。

    在罗戈死后的几天,她彻底陷入恐慌之中,无论是何时何地,她时刻警觉着身后,害怕自己会像罗戈那样,突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推一把,或是冲出马路,被汽车撞得四分五裂,或是跌下高楼大厦

    她几乎连澡都不敢洗了,她害怕一旦拆开身上的纱布,林唐就会像一阵烟一般,从那簇玫瑰中缓缓走出来。

    日子变得难以想象的恐怖,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星期日,阳光明媚,夏天终于走到了尽头,绚烂的植物花朵们,慢慢枯萎,生命在无声无息地诉说着消逝的无奈。林可已经几天没有睡好了,精神极度困乏。母亲的精神却好了许多,似乎正在从女儿消失的悲痛中慢慢痊愈。

    母亲看出了林可的异样,也询问过她怎么了,可林可不敢说,也不知道怎么说,难道告诉母亲,妹妹就死在自己眼皮底下,是自己袖手旁观,才导致了妹妹的死如今,背后那簇玫瑰文身中,正在滋生着一个让她恐慌的,随时会要了她命的东西。

    这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态,一个人正在从悲痛和恐惧中慢慢走出来,而另一个人,则从开始的满足中慢慢跌进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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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说话的玫瑰 8

    入夜的时候,林可吃了母亲的安眠药,总算沉沉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中,是林唐曾经死去的那片大海。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光线恍惚间明亮着又黑暗着,海边和海面一个人都没有,林可一个人站在浅滩里,海水没过了她的腰,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做什么,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突然之间,波澜的海面静止了下来,海水变成了一面干净透明的大镜子。林可低头,可以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倒影,只看了一眼,她的头发就竖了起来她背后出现了一个人,像一只猫一般,两只手扒着她的肩膀,微微从她脖子下露出一张脸林唐的脸

    疏忽之间。

    林可慌张地四下寻找,突然,没进水里的手被人拽了一下,身不由己地向前迈了一步。她低头看,惊讶地发现,水中的影子变成了林唐,依旧对着她笑,在水中朦胧不清地说着:“你我本是一体,我死了,你也要死”

    她像冰冻了一般僵住了,她想抽回手来,可挣扎毫无用处,那只手被水中的影子狠狠拽着,一点一点向深海中拉去。

    海水突然汹涌澎湃,海浪翻滚着,一点一点将她淹没

    林可惊醒时正是夜深。她被这个诡异惊悚的梦吓得毫无睡意,望着窗外阴沉的夜空,说不出的心慌。她下意识地摸向胸口,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纱布不见了那圈纱布显然已经脱落,正像蛇一般落在床上,她蓦地感到后背一阵发冷

    客厅里突然传来母亲的尖叫,林可愣了一下,忙向外跑去。

    站在客厅的门廊下,林可蹑手蹑脚地去开灯竟然停电了房间里的黑,一下子变得别有用心,与此同时,窗外下起了雷雨,一个惊雷炸开,忽明之下,她看到一个人影一闪消失在走廊。

    林可愣了一下,向人影消失的地方走去,转过拐角的时候,脚下突然一阵湿润,借着月光,可以看见一个一个模糊的脚印,在地板上留下一连串水迹。她的汗毛竖了起来,腿脚却不听使唤地随着脚印而去,最后,停在了林唐的卧室外。

    门内似乎有声音,林可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条门缝,脑袋一下就大了

    一个长发的女人正站在窗前,光线黑暗,看不清她的脸。

    林可呆住了,恍惚中,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副画面。昨晚,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经意间,挤开了身上的纱布,于是,那簇玫瑰文身重见天日了。在幽幽的月光下,玫瑰花从中出现了一张脸,接着,是一只手、半个身子,它们一点一点从花丛中挤了出来

    她是林唐

    风突然间大了,从卧室的窗里吹来,将大门顶了开来。林可已经瘫在了地上,浑身瑟瑟发抖,她无助地企求:“林唐,我错了我错了”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向林可走去,头发在风中舞动,像另一个世界归来的生物,她越来越近,

    翌日,清晨时,雨逐渐停息。天空中重新出现了太阳,柔和灿烂。林可的母亲揉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时,发现林可正坐在卧室的大镜子前,光着身子,扭着脑袋,对着镜子里的文身傻笑,而若仔细看,那文身中,有一张人脸,也在对着她笑。

    会说话的玫瑰 9

    这当然不是什么鬼故事,事实上,一切都是因为爱和恨。

    林可确实嫉妒林唐,林唐聪明善良,人见人爱,正是她这种特质吸引了罗戈,同时也吸引了另外一个男人那个刺青店的年轻老板。这个男人,自从第一次在店里见到林唐后,便深深喜欢上了她。

    他爱得很疯狂,但他知道,林唐已经有了罗戈,所以,他只能把这份爱埋藏在心里。但爱情是疯狂的,它不受任何事物束缚,当相思积累得愈来愈多后,男人变得不能自拔,他经常偷偷跟在林唐身后。

    那次,在店中无意间听到林唐和罗戈谈论要去旅游的事后,他决定也偷偷跟着去。可是,他不敢露面,每天,只是远远地坐在阳台上,拿着望远镜,望着沙滩上那个心爱的女孩,也就是无意间,他看到了林唐的死和林可的无动于衷,他本以为作为姐姐,林可一定会喊人去救林唐,可是,她没有。

    他开始恨林可,恨得咬牙切齿。他要报复

    那簇玫瑰文身,确实是他故意纹在林可背上的,也确实是他学来的新技术。说起来,很简单,那不过是一种将刺青艺术和三维立体画相结合的新技术,就像你看三维画一般,如果仔细盯着,潜藏其中的画面自然会出现。

    林可背上的玫瑰文身,不过藏着一副男人特意准备好的人脸,林唐的脸而林可所见到的鬼鬼祟祟跟在其身后的女人,还有最后在家中见到的“鬼”,也是男人装扮的。他深夜潜入林家,打昏林可母亲之后,戏便任凭他演了。

    其实,林可在最后关头,若是客观一些,根本不会恐慌,可惜的是,她身外无鬼,心中却有鬼,说白了,是她自己吓了自己。

    几天后,那家小店关门了,老板不知去向,林可则进了精神病医院,她不在孤独,因为,她的背后,永远有一张脸和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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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房子 11

    我在机场和表哥阿健相遇的时候才发现他一点都没变。我跟他的年龄相差三年,在同族的晚辈中是最接近的了,彼此的关系也是最亲密的。三年前,他考取了哈尔滨一所不错的大学,便只身一人来到这里求学。巧合的是,三年后我也考取了那所大学。

    我们家在哈尔滨有一所别墅,还是太爷爷留下来的。阿健在哈尔滨求学期间,一直就住在那里,我和他考取了同一所大学,当然也要住在那里。这是长辈们的教导,他们说,兄弟住在一起,起码可以互相有个照应。

    坐在车里,望着窗外哈尔滨美丽的俄式建筑物,我时不时地偷偷将眼神歪一歪,看一眼阿健。阿健一直在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闲聊中,车子行驶了大约半个钟头,我和阿健终于来到了别墅门前。

    这座别墅是我第一次见,房子很大,白色的,中俄混合风格的建筑物。我从生下来之后,还从未来过这里。我们的祖辈是南方人,当年在哈尔滨创业发家之后,虽然购置了不少房产,但因为实在不适应这里严寒的气候,所以又迁回了南方老家。从那之后,这房子几乎都空着,直到阿健来到哈尔滨。

    事实上,我并没有打算和阿健一起住,因为我实在不想时时刻刻,一举一动都被自己的表哥监视着,没有一点自由。在我们那样一个大家族,晚辈的生活要非常有规矩,对于长辈们的话,是不允许有丝毫不敬反驳的,所以,与其说我是被劝来的,不如说我是被逼来的。

    好在其中还有一个人,对我网开一面。

    来哈尔滨之前,爷爷曾单独把我叫到他的卧室,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堆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他一副深沉严肃的模样,说:“小林啊,你这次去和你表哥一起住,如果住不习惯的话,你愿意搬出来住就搬出来。”

    我喜出望外:“真的吗”

    爷爷僵硬地抽起嘴角,笑道:“真的,当初阿健去哈尔滨之前我也和他说过,那房子虽然大,但也许也许不适合你们居住。不过阿健那孩子你也知道,就是太固执了,看上那里就非要住那里。我也拿他没办法。”

    对于房子,其实我没有什么太大要求的,只要能住人就可以。所以,当阿健带我走入这幢很大很宽敞的别墅时,我没有什么惊喜,反而是屋子里的人,让我吃了一惊。

    璁姐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白皙的皮肤,淡淡的眉毛,说话和静默之间,总是透着一丝微微的笑意。在没有来哈尔滨、没有见到阿健之前,我已经思索了这个问题,表哥会不会有一个女朋友呢

    璁姐的出现确实给了我答案,也让我有些不敢相信。

    璁姐完全是那种普通男孩都会喜欢的女孩子,除了漂亮出众之外,性格开朗。她还很会照顾人和做家事。桌子上丰盛的菜肴就是证明。也许是飞机坐久了,我确实饿了,所以不顾形象地大吃了起来,璁姐一边给我夹菜一边和我聊天,但我看得出来,她对我的出现有些芥蒂。

    我实在感到意外,便忍不住问:“璁姐,你怎么和我表哥走到一起的啊”

    阿健在一旁敲我脑袋:“吃东西也堵不住你的嘴。”

    我笑了笑,还是把脑袋凑近璁姐,压低声音说:“实话告诉你,我表哥是一个难以相处的人。”

    璁姐一副难以察觉的表情,说:“我知道啊,不过一个人是可以改变另一个人的,脾气秉性、生活习惯、穿衣打扮,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只要那个人愿意为你改变。”

    老房子 12

    璁姐说的话很深奥,但也非常有道理。

    吃过晚饭,璁姐一直在厨房忙碌,刷碗洗水果,俨然一个优秀的家庭主妇。我和阿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于是又起了疑心,时不时望一眼钟表上指示的时间,时不时看一眼厨房中璁姐的背影。

    “表哥。”我终于悄悄问道,“璁姐还不回家吗已经很晚了啊。”

    阿健回答得干净利落:“她也在这里住啊。”

    我说过,我们家的家规是非常严格的,如果没有结婚,是绝对不允许同居的,所以,无论这个社会再怎样开放,在我们这群晚辈的脑袋中,是绝对不敢存在这种想法的。自然的,在阿健说出这句话后,我感到非常惊讶。

    阿健似乎猜到我的想法,望着目瞪口呆的我,大笑起来:“你想什么你,璁家庭条件不大好,所以不久前我才让她搬进来住的。不过,她住她的,我住我的,我们各自都有各自的房间。”他说着,指了指头顶的二楼,其中一间房间的门上贴着璁姐的一张大头贴,想必就是璁姐的房间了。

    我正要继续问,阿健突然对我说:“小林,璁姐的房间你可不要进去。”

    “为什么”我问。

    阿健耸了耸肩膀,说:“我也不知道。自从她搬进来之后,她就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她的房间。我也不例外。平常她不在的时候都会上锁,哪怕下楼拿个东西也不例外。”

    阿健说得毫不在意,我却觉得越来越好奇了,那房间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外人不让进也就算了,连自己的男朋友都不让进是为什么阿健看我盯着楼顶的房间一眨不眨地看,狠狠捅了我一下,说:“小林,你最好别惹璁生气哦。”

    我小声说:“表哥,难道你一次也没进去过难道你不好奇”

    阿健抓了抓头,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天地,璁不愿意让我看我就不看。我非常尊重她的。”

    因为那扇紧闭的房门,我第一次对璁姐这个女人产生了无限的好奇。

    不过,我总觉得璁姐有什么秘密隐瞒着我,甚至隐瞒着阿健。而且,她的举止也有些怪异。

    就像今天晚上,璁姐把我带到收拾干净的卧室之后,便一直坐在楼下看起了电视。一直到很晚,我听到阿健回房的声音后,客厅里依旧能传来电视的响声,隐隐约约还夹杂着她咳嗽的声音。那个时候,已经十二点了。我当时想,也许璁姐迷上了什么韩国电视剧,所以才熬夜吧,不过,每一间卧室里都有电视,她为什么不躺在床上舒服地看呢

    那个晚上,我根本不知道璁姐几点回房休息的,甚至可以说,根本不知道她睡觉没有。早晨起来之后,我看到璁姐刚刚从卧室里走出来,我正在楼下,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已经起来了,正在给房门拼命地上锁。

    她的门上有很多锁,一把一把,明锁暗锁一堆。她都锁了起来。

    莫名其妙的,我感到浑身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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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房子 2

    吃过早饭之后,璁姐和阿健都要去上学了,我一个人实在无聊,便央求他们带我一起去学校转转。阿健答应得很爽快,璁姐却不大乐意,似乎不愿意我出门。

    那座大学离别墅并不远,开车很快就到了,我们来得还算早,璁姐和阿健带着我在学校里转。

    我们在学校里一路走走转转,因为学校非常大,到最后他们并没有带我转完便去上课了。学校里也开始有学生出入,有的是住宿舍的,有的是住校外的。我一个人开始在学校里闲转,饶有兴趣,不知不觉到了下午。

    天快入黑了,我跑到了热闹的街头。但我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我扭过头去,身后却没有什么,大家都是一副忙忙碌碌的神情,似乎谁也没在意我。

    但我就是有这种感觉,是的,一定是什么人在偷偷跟踪我、窥视我。

    入夜之后,哈市亮起了霓虹,闪烁不止,人反而越来越多了,下班的放学的,挤满了街道,可我这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非常怪异。我索性停下了脚步,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观察身后每一个人,这时候,我注意到了一个人影,应该说是一颗人头。那个身体藏在一条小巷深处,脑袋却探出来,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窥视我。四目相对的时候,他急忙缩回了脑袋。

    我愣了一下,冥冥之中预感到这个跟踪我的人不怀好意,想也没多想,就追了出去。

    前方,还能听到那个人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我气喘吁吁地追了好久,终于把他堵在了一条死胡同里。

    那个人见状,索性转过了身来,临危不乱地望着我。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他的模样。大概也就是三四十岁年纪,穿着黑色的西装,从头到尾全是黑,像是电影里黑社会的装扮,不过更像是去墓地参加某人的葬礼。他的脸很白,就那样毫</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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