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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替身情人

正文 替身情人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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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冷汗淋漓,一个浅笑颜颜。

    突然,江在铖一个抬头

    台长大人一个僵硬,一滴冷汗留下来。

    江在铖一个抬手动作,眉头微蹙。

    台长大人额头细密汗珠,一滴接一滴。

    现场工作人员,大叹一声:完蛋了,露馅儿了,这声东击西的法子不行了。

    果然,江在铖看了手上的手表,嘴角抿紧,不悦溢于一张俊脸。

    台长大人,一片冷汗一起滴。

    这下好了,瞒不过去了。

    江在铖看了时间之后,问:“节目不是七点吗怎么还不开始现在已经七点半了。”

    江在铖这才觉得有些怪异,他来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看见林夏那个女人,这个节目不是她主播吗而且以来就被塞了一堆稿子,他还以为是这次专访的稿子,却不是。

    现场没有人回答江在铖的问题,怕说错。外场的台长大人应着头皮进来打圆场,试探着问:“江总晚上有事”

    这台长大人圆滑,不直接说,而是引用言外之意:要是有空的话,再等会儿。

    江在铖淡淡回答两个字:“没有。”台长大人深吸了一口气,可是一颗心还没有放进肚子里,又听到江在铖一声:“林夏呢”

    台长大人被问得无语,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眼神滴溜溜地转,三十多的年纪了,像个小老太婆一般装糊涂:“应该快了。”

    林夏,要是再不来,这一年的奖金你都别想了。台长大人在心里咬牙切齿。

    江在铖不耐烦,冷淡的嗓音带了几分凌厉:“在哪”

    这大boss发话了,再也不好糊弄装傻了,便开始扯东扯西:“她她在改稿子。”

    江在铖抬眸,放下手里的稿子,不冷不热地反问:“改稿子”脸一沉,阴阴地说了一句,“昨天晚上她说不用再改了。”

    台长大人要牙齿切,居然忘了这两人早就非法同居了,口供对不上。有些麻烦,一时找不到好的借口,便支支吾吾:“这”

    这叫缓兵之计,虽然现在也是垂死挣扎。

    江在铖失了耐心,重复问一遍,嗓音更加阴冷了:“林夏呢”

    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怎么现在还不来,他居然该死的推了一个上亿的合约,在这等她半个小时。今天早上不是留了纸条说七点临江吗居然敢放他鸽子,回去一定叫她好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越发胆大了,欠管教

    某人心里像猫爪在在挠一般,心痒难耐,脸上却装得不动声色,一张妖孽俊脸沉着,让人平白出了一身冷汗。

    这下不好糊弄了,大boss已经生气了。

    台长大人脑筋转得飞快,借用了刚才某人很不靠谱的说辞,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路上堵车。”

    旁边的黎墨一阵错愕,这种信口搬来的理由居然用来搪塞江在铖

    可是出乎黎墨意料,江在铖倒没有不信,只是一张俊脸冷得渗人,嗓音叫人压根打颤:“这个女人胆子大了,居然敢放我鸽子。”

    林夏,男人真的不能在外拂了面子,罩不住脸面,这不生气了,你自求多福了。

    这黎墨的男人论真是

    台长大人见江在铖脸色不好,连忙继续打圆场,继续引用黎墨的信口胡掰:“林主播应该真是堵车了,这上海的交通很是拥挤。”

    黎墨翻了几个白眼过去,真是没见过这样不要脸面的人,刚才自己说这套的时候,台长大人可是脸都绿了,这会儿居然原话拿来用。真是叫人无语。

    江在铖随手扔了某人的稿子,地上丢了一地,某人起身,很不客气一脚踩下去,脸色阴沉地说:“取消今天的直播吧,今晚上林夏不会来了。”

    那个女人不知道又是野到哪里去了,今晚怎么会舍得回来,他真是疯了,才会随她在这里浪费时间。

    江在铖头也不甩一下,就走出了直播现场,带了一脸的冰天雪地,所到之处皆是一片风霜阴寒。

    台长大人那个肉疼,到手的收视率就这样飞了,那可都是钱啊,赶紧上去挽救,狗腿地建议:“江总,那专访不如改期。”

    江在铖顿了一下脚步,台长大人似乎看到了希望,一双斜长的单眼挑着。

    江在铖却答非所问:“希望台长公私分明,今天林夏的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专访嘛回去我再与林夏说。”

    这话说得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台长大人一向,专访是没戏了。便恹恹地说:“江总,回见。”

    回见黎墨哂笑,怕是再也别见了,林夏你闯祸了,闯大祸了,得罪了台长大人,同时还得罪了江在铖那只狐狸。

    这下主角走了,灯光师,背景师,音乐师都傻眼了,不知道如何适合,一人一双大眼望着台长大人,台长大人一声河东狮吼:“快点给我工作去,该做什么做什么,今天晚上的主播取消,观众那边按老规矩交代,出了差错,你们都给我好看。”

    一声令下,众人有事忙活的忙活,没有事忙活的装有事忙活,反正不能让台长大人抓到可以打骂的理由,因为台长大人一生气就喜欢扣人奖金。

    怕是有人要倒霉了

    果然,有人首当其冲了,台长大人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林夏,居然搞砸了我的专访,老秦,扣了林夏这个月的所有奖金。”

    老秦是临江电台唯一的会计,平时的账目工资都是他登机。

    诶,今晚真真不是个黄道吉夜,这不,都开始下起小鱼了。

    江在铖坐在车里,久久都没有开车,看着临江电台的楼层好一会儿了,也不知道在等什么。雨打湿了车窗,外面看得不真切。

    江在铖点了一支烟,吸了几口,就扔车窗外了对着手里的手机,屏幕的微光将他的脸照得半明半暗的,有种不真切的美感,眉头紧蹙,一双深邃的眸子在黑暗里显得特别铮亮,却也沉寂阴冷得很。

    “这个女人到底上哪了电话也不接。”江在铖扔了手里的电话,咬牙忿恨。这个不听话的女人越来越肆无忌惮了,现在居然敢玩失踪,真是无法无天了。

    江在铖不耐烦地看了看外面,稀疏的雨滴好像有下大的趋势,他蹙着眉,说着:“肯定没有带伞。活该被淋。”

    驱了车,江在铖绝尘而去,溅起了一地的水珠。

    雨还在下着,一时半会是不会停了,林夏机械地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应该很久很久了,从太阳高照走到了雨云密布,再走到了稀疏小雨里,她全然不知,只是像个没有思维,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被人牵了线,机械地一直走。

    阴暗的天似乎有股发霉的味道,这一处更是阴凉,随处可见的坟墓,坐落在两边,远远的路灯只投来一丝微暗的弱光,看不清脚底的路,林夏踩着碎石,目不斜视地走着,雨水顺着脸颊流到脖颈,冰凉入了骨,她却不知。

    走到一处坟冢,她顿足,屈膝跪下。坟头上写着,爱妻温婉茹之墓。

    爱妻雨模糊了林夏的视线,她还是看清了这两个字,真是刺眼极了,她看的眼睛痛极了。

    雨水打在坟头上,淌过上面的字:2oo1年,夫林志诚,女林初立。

    这上面没有她林夏的名字,凭什么没有她林夏的名字她伸出手去,擦拭着墓碑上的水渍,越擦越用力,似乎像要擦掉上面的字,直至林志诚那三个字上染了微微的绯红,被雨水冲刷掉,又染红了,她只是不停地擦拭,手上已经麻木,没有一丁点感觉,只有麻木的灼热感。

    她突然一顿,僵直的背立在雨里,挺得很直,有雨水躺下。久久,她听了手里的动作,慢慢虚软下去,跪坐在坟前,她蠕了蠕唇,嗓音干涩,像是被焚烧过一般的沙哑:“妈妈,你一个人在这还好吗会不会寂寞快要冬天了,会冷吗我记得以前你最怕冷了。”

    林夏对着坟头墓碑自言自语,一双潋滟眸子这时没有一丝生气,只是呆愣地看着墓碑,嘴角似笑非笑,脑中混沌,只有几个凌乱的碎片闪过。

    妈妈怕冷,那时候,每到冬天,你总是抱着我,说:我们小夏真暖和,是妈妈的小抱枕呢。

    所以林夏最喜欢抱枕,因为有妈妈的味道。

    只是现在林夏只有抱枕了,没有妈妈了。冬天还是这么冷,林夏身上再也暖不起来,却没人偎暖了,她很冷。

    她将手搭在墓碑上,一点一点临摹上面妈妈的名字,嘴里念念不停,却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妈妈,对不起,很久没来看你了,我不敢来,我怕看到他们,我怕我会忍不住和他们大吵,然后会惹你生气,你最不喜欢我不听那个男人的话里。小时候你也总说他是爸爸,是小夏的爸爸,所以小夏要听他的话,要孝顺他。可是妈妈,你怎么不告诉小夏,他其实不喜欢小夏孝顺他,不喜欢小夏听他的话。”

    正文 第五十三章:崩溃

    更新时间:2o13722 8:o5:54 本章字数:3224

    这些话,她想了一路上,想多了,就没有力气说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很空白,似乎除了这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她不知道想些什么才好

    似乎有什么扎根在心尖上的东西抽搐了一下,江在铖觉得胸口那个致命的器官疼了一下,他走过去,明明疾言厉色,却异常温柔:“你去了哪里不知道今天有直播吗我的专访。”

    他不知道怎么了不忍心骂她,只是在心里想着要训她一顿:这个傻女人,这么长的路不是坐车吗不会打电话叫让人接她吗傻女人,累成这样,活该

    林夏却笑,摇摇头,说:“知道啊,可是今天我不想去呢,哪也不想去。”

    其实今天,她觉得她没有活着,就好像,好像和妈妈一起躺在了那冰冷的地上,什么也做不了。

    江在铖觉得林夏这样的笑刺目极了,难看的很,而且他莫名恼怒,就好像做了亏心事一般,江在铖欲盖弥彰,大骂:“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发什么疯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去哪了”

    嘴里这样骂着,身子却不受控制地靠近林夏。走近才发现,她额上尽是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的不像话,却又似乎有不正常的红色。

    她身子一场单薄,十一月的天穿得很单薄,风掠起了她的发,她轻轻说着,声音像那九重天的烟,飘渺得想要散去:“我去陪妈妈了,她一个人在山上很寂寞,我去陪她说说话。”

    她嘴里喃喃说着,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总是是没有任何倒影,脸焦距都没有,恍惚地似乎所有清光都要散去了,怎能么抓也是抓不住的。

    风吹过去,她摇晃着,似乎随时要随那风散去了

    江在铖心里一滞,伸手去抚着她,可刚触碰到发现她身上灼热地像火烧,他急了,眼神都慌乱了:“林夏,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和我说,不管什么事,都还有我呢。”

    从来江在铖为见过这样绝望,脆弱的林夏,似乎随时会消失在这夜里,任凭怎么用力也留不住她,这一刻,江在铖害怕了,总觉得林夏不是她。她是那样聪明,那样会隐忍,那样坚强,甚至是那样狠辣,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就像会死去。怎么会,这还是林夏吗

    到底发生了怎么了谁让他变成这样。江在铖不敢碰她,小心翼翼到无措的地步。

    林夏却只是笑,唇色惨白,琉璃一般的眼睛现在却想玻璃弹珠,被搁置了太久,没有了亮度,她微仰着头,看着江在铖,她笑,笑到眼泪掉下里:“江在铖,你说一个人怎么可以那么讨厌你说一个人怎么可以那么恨一个人恨不得他死。”

    眼泪不是流干了吗都融在刚才那场初冬的雨里,可是看见他了,便什么都坍塌了,那些脆弱居然卷土重来了。

    江在铖在林夏似乎将死的眸子里看到恨,卷走了她最后一丝的气息,连带着卷走了江在铖最后一丝理智与庆幸,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异常干涩:“林志诚对你做了什么”

    是那个该死的男人,将她逼到这番模样吗怎么可以他伸手,那样轻柔而缓慢地将他搂在怀里,就像搂着世上绝无仅有的珍宝,原来她是那样瘦弱,他一只手便可以将她抱紧。

    她久久没有说话,半阖着的眼睫连颤动都不曾有,她仰望着路灯,杏黄色的灯在她眼里投射的是淡淡的灰色,半闭着的眼睛终于合下,长发乱了,她再也没有力气了,软软倒下,似乎没了气息。

    就让我睡着吧,再不要醒来了

    可是那个男人很聒噪,一直大声唤着她,声音那样急切,让她出现错觉,似乎她也是重要的那一个,耳际还有江在铖的声音:“林夏,林夏。”他似乎很恼怒,“林志诚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他错了,他一直以为林夏是无所不能的,那样聪明,那样深沉,却忘了她终不过是个女人,是林家的女人他居然该死的以为谁也伤不了这个女人,如今她这样遍体鳞伤了,自责悔恨像一波一波海水,快要湮灭江在铖。

    听着江在铖急促的生意,她有些心安了,放任自己偎着她,缓缓睁开眼来,映出了江在铖一双荡着光亮的眸子,她笑着说:“林志诚啊疯子,他是个疯子。”

    “林夏,林夏”江在铖手足无措了,除了傻傻的唤着她的名字,其他他无能为力了,甚至想着,怎么样才能代替她

    林志诚是疯子居然逼得林夏如此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疯子,于是她癫狂的大笑,眼前慢慢模糊不清了,似乎有无数张脸在闪过,却一张也看不清楚,然后似乎就有一只手,将她推到了七年前,她坐在太平间的门外,门缝里还有那些噩梦里出现过的影子,于是她恍惚了,很害怕,拼命摇头:“我没有害妈妈,没有,药不是我换的,不是我,是林初,真的是林初,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为什么你不喜欢我是我做的不够好吗可是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你看不到,你不喜欢我这个女儿,所以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喜欢,所以你相信林初的话,给我判罪。”

    谁不相信她她这些话又是对谁说的林初换了什么药到底她在说些什么她从来没有对人道起过的秘密江在铖一无所知,所以他没有办法拼凑全林夏的话,没有办法告诉她有人相信她,不是她害的,也不会不喜欢她,这些江在铖都不知道,又该怎么去说江在铖是那样恨自己,为什么要对她一无所知,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紧紧抱着她灼热的身子,试图将她摇清醒:“林夏,你怎么了,清醒点。”手上,她灼热的体温在渐进变凉,似乎有什么在江在铖的手里流逝,他抓不住,慌乱无措,毫无办法:“该死,你到底对你自己做了什么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很冷”

    他紧紧抱着她,不留一点空隙,恨不得将所有体温都给了她,可是他在她身上却连一点气息都没有感觉到。

    她一动不动,像是破碎的木偶,江在铖搂着她许久,她却还是一点一点冷却,一点温度也没有,他害怕极了,狠狠拍着她惨白的脸:“林夏,你醒醒,别闭眼,你和我说说话,顶嘴也好,我不骂你,不管你说什么都好。”

    她惨白的脸因为拍打,出现了点点绯红色,淡黄色的路灯下,一张没有生气的脸沉寂了很久,长睫缓缓颤动了几下,睁开眼,她清醒了,却又没有清醒,说出来的话支离破碎:“你是江在铖啊。哦,你不是那个可恨的男人。不,江在铖也不喜欢林夏,只喜欢林初,会喊她初初。”

    她声音细若蚊蚋,江在铖却听得清楚,一会儿笑,又一会儿哭,失了神智。

    江在铖抱起她,在她耳边说:“林夏,林夏,清醒点,我带你去医院,去医院就没事了。”

    一定要没事,只要她没事,他都可以原谅她,不生她的气了,不管她做什么,也不恼她了,一定会好好,好好地对她,因为在没有对她好了,所以才会把她逼成这样,所以他要好好对待她。

    是他太着急了,居然忘了回答她:其实他没有不喜欢她

    突然她似乎清醒了一般,狠狠拽着江在铖的衣袖,她死气沉沉的眸子慌乱起来,拼命摇头:“我不去医院,去医院会死的,不要让我去医院。”就像抓住就民航稻草一般,她狠狠拽着他的衣服,似乎要望到江在铖的眼里,她没有哭,只是静静地说话,眼角却又温热的液体不停滑落,她梦呓一般地呢喃,“妈妈,他不让我见你,你在太平间里一定很害怕,可是他不让我进去。”

    “别说胡话,乖,去医院就会好了。”江在铖抱着她,她很轻,似乎没有一点重量。所以他很轻松地转身。

    那里好冷啊,她一抬头便看到那三个字太平间。听说那里住的都是死人,怎么可能,她的妈妈还在那里呢

    本来还好好的,她和妈妈都约好了,要一起弹钢琴,妈妈怎么会在医院呢她讨厌医院,讨厌极了,那个地方她都见不到妈妈,那个地方有个男人可憎极了,还有个小女孩那样讨厌。

    就是那个该死讨厌的地方,妈妈再也没有出来过,那个地方埋葬了唯一爱她的人,所以,她是那样恨她决然地重复:“不,我不去医院。”她挣扎着,虽然没有一点力气,她却不停止。

    这一刻,她是那样清醒,混沌的眼眸里全是决然,那个脏了她母亲的地方,七年来,她都不曾去。

    明明已经虚弱到没有一丁点力气,可是拽着衣袖的手却那样紧,似乎能抽去江在铖所有走动的力气,他顿下脚步,拂着她的脸颊,他无奈妥协:“好,好,我们不去医院好不好乖,别乱动了。”

    她说她去了医院会死的,这样荒唐没有根据的话,多么荒唐啊,更荒唐的是他信了,深信不疑,也害怕了,害怕真的会如此,所以他冒不起这个险。

    正文 第五十四章:妖孽二号秦随风

    更新时间:2o13724 2:11:o8 本章字数:3271

    她说她去了医院会死的,这样荒唐没有根据的话,多么荒唐啊,更荒唐的是他信了,深信不疑,也害怕了,害怕真的会如此,所以他冒不起这个险。

    林夏似乎放下了,这才缓缓闭上眼睛了,江在铖抱着她往家里走,一路上他看着那张渐进失去生机的脸,似乎那个致命的器官又在叫嚣了,不受控制地抽搐,疼痛。

    他看着她,痴缠的目光里尽是疼惜,还有隐约的害怕,眼神带着坚定:我不会让你死的,不要害怕,会没事的,再也不会让人伤害你了

    她偎在他怀里,像死去一般安静,江在铖走得很快,却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突然怀里的她扭动着,痛苦地呢喃:“江在铖,我疼,好疼。”

    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滑落,长睫似打湿了的蝶翼,慌乱没有节奏地颤动,却怎么也睁不开。

    江在铖伸手,小心地擦拭她额上的汗珠,声音里有止不住的颤抖:“哪里疼了你说,到底哪里疼了”眼神里猝了火,“那个该死的男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到底他要怎么办才能让她不痛,如果可以,无论如何,他都是愿意的。

    江在铖说过林夏是一直刺猬,靠近就会刺痛别人,太过尖锐,太过冷硬,可那也是她生存的条件,如今她这只刺猬拔掉了浑身的刺,不会刺痛别人了,却生生刺痛了江在铖的心,那些针刺就好像是落到他心里了一样,他似乎能感觉到,她有多痛,一直没有刺的刺猬,真的会死的,所以那样骄傲的她才会喊痛。

    林夏,如果你真是刺猬,请好好带着你那一身的刺,不要理会刺伤别人,相比较,我不想受伤的那个是你。

    江在铖投降了,这林夏最脆弱无力的时候

    江在铖踢开们,将林夏放在沙发上,她紧闭着眼,死死不肯松手地拽着江在铖的手:“我快疼死了。”她没有意识了吧,所以才会这样放纵自己脆弱,所以才会说那些她清醒时根本不会说的话,“江在铖,江在铖我不是初初,我是小夏,没人要的小夏。”

    她口口声声,喊了一路的人都是江在铖一声一声,到底寄托了什么,那样沉重,那样让人呼吸都疼痛起来。

    江在铖,她只记得他了,只愿意记得他了,也只有力气记得这个名字了

    江在铖手足无措,只好抓住她凉凉的手,他唤着她的名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小夏。”

    这是第一次,江在铖这样喊林夏,却像唤过无数遍一样,那样理所当然。

    他喊她小夏,不是林夏,终于他喊的是小夏,就像喊初初一样,那样温柔,温柔到林夏以为这是梦里,一个一碰即碎的梦,脆弱到到她都不敢睁开眼。

    此一生,只有三个人喊过她小夏,一个是妈妈,那是她至亲的人,一个是程叔叔,那是她视为亲人的人,那江在铖,她之于她是谁,因为他喊她小夏了

    只是当她醒来,是不是就该梦醒了,他会依旧冷冷地唤她林夏,所以她不敢奢望,权当一场梦好了。

    所以她沉沉睡去,继续了一场不知道是谁编织的梦。梦里有个人温柔得喊着她小夏

    不要醒好了,她开始变得贪心了

    她梦着了,他也不清醒了,就当是梦呓:“傻瓜,谁说你没人要了。”

    他剔透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一遍一遍,那样温柔

    这夜,已过半夜,只有彻夜的路灯亮着,男人提着医药箱步履急速,嘴里不断念叨:“大半夜的真能折腾人,那个混蛋。”

    男人一头细密的汗珠,才刚到楼顶,还未来得及按下门铃,便让一只手拉进去,男人险些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男人惊魂普定,才刚得时间抬头,又被一只手拉扯:“怎么这么久,快点看看她。”

    男人大半夜被扰了清梦,又冒着断断续续的小雨风尘仆仆地赶来,这一番待遇是在让他来火:“江在铖。”男人斯条慢理地不动,“你当我酒店小姐啊,二十四小时服务我才刚进来,你就不让我喘口气”

    这混蛋,男人咬牙切齿。

    江在铖一把拽住男人的衣领:“秦随风,你丫的喘什么气,她一直在喊疼,再耽误一秒,老子封了你的诊所。”

    江在铖的眼睛里付出几丝腥红的血丝,俊脸阴沉得可怕。

    这样的江在铖在秦随风看来太不正常了,完全失了理智,然而那个叫做理智的东西是江在铖视如不可或缺,那边只有一个解释,那个等着救治的人也是不可或缺,甚至更甚。

    秦随风当场愣了,他和江在铖认识二十多年了,虽没有穿一条裤子长大,但是怎么算也是发小啊,何时他这样对他红过脸,况且这厮虽然内心阴暗狠辣,但是表面功夫做得极好,从来一副谦谦君子的假仁假义样,这次破口大骂到底是第一次,秦随风便知道的失态严重,也不予计较,乖乖拿了箱子开始诊治。

    秦随风平时看病,最不喜欢有人在场,可是整个过程,江在铖居然一步不动。这还不是最影响秦随风的,最让他像骂人的是,那个家伙没有一点职业常识,他是男医生,对方是女病人,他要给她做检查,这肢体接触是在所难免的,可是江在铖硬是一双厉眸盯得秦随风浑身发毛。

    秦随风真是受不了某人的火辣的视线,这样下去他根本不能静心诊治,便打发某人:“你回避一下。”

    “不行。”某人想也没想就回绝的干脆,眼睛继续狠厉地盯着某人的正打算量体温的手。

    秦随风抬眸,轻描淡写地威胁:“如果你不想她早些没事的话,就继续在这妨碍我。”

    说完,秦随风还悠悠地冲江在铖笑得明晃晃,动作斯条慢理。

    江在铖眸光一泠,咬咬牙,却是转身走开。

    要是平时,江在铖肯定一拳头招呼过去,只是今日,他的所有重心都放在沙发上那个蜷缩的人儿身上。江在铖回头了看了好几眼,还是去了天台,点了一支烟,抽得有些急促。

    江在铖抽烟不多,并没有烟瘾,平时只是偶尔沾染,只是很烦扰,还有无奈之时才会抽一点,今晚这样抽得猛烈还是头一回。

    秦随风看了一眼,摇摇头:江在铖啊,这个女人你至于何处了

    十几分钟过去了,秦随风吸了一口气,将口罩取下,可算是处理完了。天台的江在铖灭了烟,走过来,迫不及待地问:“她怎么样了怎么还高烧不退会不会要紧”

    秦随风随意瞟了一眼天台,果然如他料想的一样,地上落了一地的烟头,这个家伙真不爱惜他的胃,这种抽法。

    秦随风叹了口气,语气没有戏谑,带了几分沉重:“淋了雨,寒气入了肺部,感染了肺炎,情况不太好,要是烧退不下来的话,会很危险,应该去大医院。”

    江在铖走到沙发边,半蹲在林夏的身边,伸手似乎想去触她的脸,却还是掖了掖被角,无奈地语气叹道:“她不肯去医院,说去了会死,那种口气,我不敢不信。”

    虽然荒唐,虽然毫无根据,可是林夏本来就不能不根据来衡量,所以江在铖不敢赌。却也好怕这样束手无策什么也做不了。

    他怔怔地看着沙发上沉沉昏睡的人儿,眼里的柔光不知不觉柔和了整张脸:林夏,你总能让我这样束手无策,没有一点办法。

    过去二十多年,秦随风从来没有见过江在铖为了那个女人这样无奈害怕过,不过是对人还是对事,他都是冷静沉稳的,曾经他还取笑过江在铖这个人无欲无求,是个无情之人,今日的江在铖tf了秦随风过去二十几年江在铖给他的定义。

    原来他不是无情,只是有针对罢了,只是江在铖自己还没有察觉罢了。

    秦随风对这个让江在铖失去理智的女人起了很大的兴趣:“在铖,到底怎么回事这是林初还是林夏”

    江在铖的朋友不多,秦随风自认为自己算一个,江在铖也从来不隐瞒他的事,所以林初也好,林夏也好,秦随风多少是知道的,只是现在却雾里看花,越发困惑,看不清了。

    这女人躺在江在铖的公寓了,只能是林夏了,但是江在铖这番在乎,又应该是林初才有的待遇啊,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只听江在铖淡淡回答一句:“林夏。”

    果然不出秦随风所料,江在铖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越界了。江在铖这个人向来精明竟然也这样凌乱起来,这事情不简单,确切地说,是这个女人不简单。秦随风也不指出,有些旁敲侧击地味道,故作诧异:“怎么是她刚才看见你那样失魂落魄的样子,我还以为是林初呢你怎么回事”

    不会是一颗芳心暗许了吧那林初又算怎么回事这个男人也不是朝三暮四之人啊,这碗里的锅里的,都乱了。

    秦随风故意仔细观察江在铖的反应,他好像真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转开话题,可是看着林夏的眼睛却不分也不转开:“现在讨论的是她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说胡话好像神志不清醒。”

    正文 第五十五章:资本家压榨

    更新时间:2o13724 2:11:o8 本章字数:3294

    秦随风故意仔细观察江在铖的反应,他好像真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转开话题,可是看着林夏的眼睛却不分也不转开:“现在讨论的是她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说胡话好像神志不清醒。”

    诶算了,兄弟,自求多福吧,这手心手背总得有个分别吧,不比古代三妻四妾,这姐妹共事一夫怎么也不太人道

    额某人想偏了,而且多管闲事了,实在对不起随风两个字,于是他刻意咳了咳,正色道:“受了很大的刺激,加上发烧引起了幻觉,所以说胡话。”

    江在铖回头,定然看着秦随风,语气不容拒绝:“我要她没事。”

    兄弟啊,陷得不浅啊这种事,如人饮水,做兄弟的也不想插一脚,自己领悟吧。

    秦随风这人便是这样,说得好听独善其身,说得难听,死没良心。

    秦随风看看沙发上的林夏,再看看严肃命令的某人,不为所动地耸耸肩:“我尽力。”

    江在铖正色纠正:“是一定。”

    她必须没事,江在铖绝不允许她出任何差错。

    秦随风表示无奈,自顾收拾医药箱:“要是明天早上,还没有退烧,必须送到医院去。”

    江在铖看看墙上的古式钟摆,还未破晓,林夏的脸色还是苍白的可怕,一颗心搁在钢丝上一般,悬得厉害,便发话了:“今天晚上你别走,我怕出什么状况。”

    秦随风手上动作一滞,这家伙也太夸张了,他转过去,看着江在铖,没有玩笑,语气认真:“在铖,你的关心已经越线了。”

    林夏是林初的替身,这事秦随风也知道,可是眼下江在铖的反应已经完全越过那条线了。

    秦随风的提醒似乎让江在铖恍然,又似乎让他更迷惑了,林夏病得太突然,那些事情他根本来不及想,也由不得去想,他撇开头,轻描淡写地概括:“她生病了,而且很严重。”

    只是如此江在铖,你居然也自欺欺人了秦随风摇头,你就逃避好了,我等着看戏,江在铖你也骗不了多久了只是某人心痒痒得很,这可很多年没有见过江在铖这样失魂了。

    秦随风想着要不要开门见山,一番思量,还是决定点到即止地提醒一番,于是他颇为严肃地说:“这样的借口,连我也骗不过,你自己大概不知道你刚才那样子,就算了林初,你也从来没有那样过,你对她”

    江在铖没有等某人的点到为止,便冷冷打断了:“别乱猜。”

    他只不过出于搭档的立场,或许还有一点是因为林初,所以才会这样担心江在铖给自己这样的惊慌失措找了这样一个理由。

    是的,秦随风说对了,他自己也不信,可是却必须信。

    江在铖说话时都不看秦随风,这样欲盖弥彰太明显了。

    秦随风作罢:“希望我猜错了。”

    作为兄弟,秦随风还是有些担心的,不过也在说什么,江在铖也会有自己的一番解释,也不知道他们三个之间发生了什么,他这个旁观者也不好说什么。算了,时间会证明的,不要太晚,不然会后悔的。因为江在铖根本打算自我欺骗。

    秦随风折腾了一夜,有些累了,耸耸肩,打了个哈且:“我去睡会,要是她温度上升,就叫醒我。”

    折腾了一万,秦随风奔波地实在累了,反观江在铖担忧惊魂了一万,居然还这么精神,有力气盯着人家一动不动。秦随风表示不能理解,自顾去睡回笼觉。

    客厅静下来了,江在铖看着林夏出神,他伸手擦拭掉额头的冷汗,渗在掌心一片冰冷,凉到了江在铖的心里一般,她的呼吸很轻,就好像没有一般,江在铖觉得太静了,静得让他莫名心慌,便有一句每一句地说话:“林夏,你这个笨女人,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你不是很聪明吗他们哪里是你的对手,这样一败涂地真是丢人。”嘴角不由得扯开一点弧度,他继续念叨她:“不让人省心的女人,把别人弄成这样也就算了,自己还一身狼狈,真是个没用的蠢女人。”

    他总是笨女人,蠢女人得叫她,林夏不喜欢,每次都会顶回去,这次她却老实地不说话,可是江在铖却不喜欢这样老实的她,实在不像林夏,不过还是有些用的,林夏似乎听得到一般,虽然呼吸还是很轻很轻,可是却微微蹙起了眉头。

    听得到吗最好听得到,长点教训。江在铖这样想着,要是她真醒了,这副病恹恹的样子,他还不忍心,索性现在说个够:“你还是张牙舞爪的好,这样温顺的样子我还真不习惯,你很少气急败坏,其实说实话,只有那个时候,才觉得你多少还算个女人,不是冷冰冰的,像只刺猬,浑身是刺,到处扎人,有时候又像只狐狸,狡猾得很,不过还好,虽然讨厌了点,但至少还能知道保护自己。”也不知道是满室的柔和的灯光柔了江在铖满脸的冷峻还是别的什么,他脸上,眼里都是一种叫做温柔的东西,他顿了许久,才轻轻说了一句,“所以快点好起来,不要生病了。”

    这样生病的样子真难看,还是刺猬兼狐狸好

    也不知道数睡着的林夏是听到了某人的话,还是做了个好梦,她牵起嘴角,有很浅很浅的笑,一直紧蹙的眉头,一点一点松开了。

    又安静了很久,他看着她的脸,这夜静静流淌,忽而一声温柔显得有些不真实:“小夏,我知道,你不是初初,也不是没人要的小夏。”

    第二次,他唤了她小夏只是第三次也许便再也没有了,这次是因为她睡着了,也是因为他不清醒了,所以才脱口而出了,似乎很是珍惜,所以他喊得那样小心翼翼。

    很多人将她认成林初,今天也有人和她说了你不是初初,不是没人要的小夏,只是林夏没有听到,如果,她醒着的话,她肯定会问一句:那你会要吗

    如果这样的话,江在铖会怎么回答呢

    谁也不知道,毕竟没有那样的如果,也不会有谁去做那样的假设。

    她没有听到江在铖梦呓一般的温柔吧,可是脸上却还是荡漾了一层浅浅的满足,就是那样莫名其妙。江在铖看着她清浅的容颜,缓缓伸手,擦过她那双与林初最不相像的眼睛,声音像碎在了这夜的风力,有些破碎,却清晰,他说:“乖,好好睡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房间里的秦随风第n次翻身,眼皮打架却偏偏清醒,托了某个自言自语的人的福,黑暗中,有一双亮亮的眸子在翻白眼:“江在铖,你真是病得不可救药了。”一翻身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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