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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家有贤妻:下堂庶女不从夫

正文 家有贤妻:下堂庶女不从夫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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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风云大6,东陵国,右丞相宛诚如府大堂。

    宛诚如端坐在上首,他的右手边,是他的正妻,乔氏。

    门口出,缓缓走向大堂中央的女子,是宛诚如第九个女儿,宛若卿,宛家六姨娘所出,今年十六岁。

    只见她,一身鹅黄色半旧不新夹袄,外套着绣有深红色云纹的坎肩,头上是两支丹凤吐珠的金色祥瑞步摇,额头前是三根金链窜起的抹额。

    再看脸,肤如凝脂,只着淡淡胭脂。唇如殷桃,琼鼻两侧,一对杏眼,此刻低低垂着,在眼眶下投射出一道浓重的黑影,看不清楚她的眼神。

    只是一对修得极其精致的眉,就这样垂着,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那打扮,不显得张狂,却也不寒酸,一派的端庄秀丽。行不动裙,笑不露齿,绝对的大家闺秀风范。

    “女儿,拜见爹娘”宛若卿走到宛诚如夫妇面前,盈盈下拜,身子平直,磕头时,头上纷繁复杂的头饰,没有因为晃动而产生撞击,连一丝声响都没有。

    “起来吧”宛诚如今天看上去心情很好,对着女儿拜拜手,“坐吧”

    宛若卿点一下头,慢慢起身,腰间环佩,晃动了一下,稳稳地露出缝隙,没有让两片玉佩撞到一起。

    走到一侧,稳稳坐下,双腿并拢,拿着手帕的右手放到左腿上,左手放到右手上方,轻轻盖住。

    宛诚如满意地看着女儿,心中却暗叹一声,可惜了,是个庶出的,不然,以这样的资质,送入宫去,将来一定是嫔妃的人选。

    东陵国祖训:庶出之女不得入宫侍候圣驾

    “不知爹娘叫若卿来,所为何事”宛若卿抬头,看着父亲,嘴角勾起的微笑,刚好让两个嘴角从两边移动半寸距离。

    宛诚如看看乔氏:“夫人,还是你来说吧”

    乔氏笑道:“若卿啊,你今天多大了”

    “回娘的话,若卿今年,一十六岁了”宛若卿轻轻回一句,毕恭毕敬地,可两个嘴角,偏都没有变形。

    这功力,没有下过十年苦工,怕是练不到这个份上的。

    “十六了,大姑娘了。”乔氏笑看着她,“可有可心的人儿吗,若是看上城中哪家公子,爹娘托人去做媒,也好成就了你们一对如花美眷。”

    宛若卿的指尖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她所担心的,终究还是来了。

    低头,含羞带涩地轻轻回道:“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女儿家自己选的”

    乔氏看看丈夫,显然对她的回答相当满意,随即便开口道:“娘这里,还真有个好人选,御世堡的堡主裴澧夜,是人中龙凤,虽说是个江湖人士,可皇上认了义子,又封了王,前途无量。你爹和娘商量了一下,你是庶出的身份,再好,若是真嫁了皇亲国戚,也最多当个侧妃。可这裴澧夜不同,你嫁过去,是当正妻的,不会委屈了你”

    正文 人多嘴杂,小心说话

    宛若卿慢慢走出宛府大堂,一步一步,和来时一样,速度,步子大小,都没有任何改变。

    “小姐。”等在门口的贴身丫鬟锦绣见到她,有些着急,“老爷夫人真打算把你”

    宛若卿步子都没停一下,只是把手伸过去,由她扶着,神色不变,只是动动唇:“人多嘴杂,回去再说”

    锦绣忙低了头,不吭一声,和宛若卿两人,往宛府东面梨香院而去。

    梨香院东南的房子,是宛若卿的住所,主仆两人一进去,锦绣就赶紧把房门关上了。

    “锦绣”宛若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口气把头上一大堆首饰一股脑儿全拔了下来,“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买点轻一点的,假一点的,带头上好看就行了,非要用这真的,重死我了。哪天你家小姐被首饰压死了,就都是你害的”

    “小姐,你以为大夫人的眼睛是吃素的,你带了假的,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了”锦绣不满地坐到对面。

    宛若卿叹口气,拿起桌上的茶壶,也不倒在杯子里,直接对着壶嘴就是一阵牛饮。刚才的那些大家闺秀形象,一应全无,跟换了个人似地。

    “不过小姐,我们现在好像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吧”锦绣凑近自家小姐,“我在外面都听到了,老爷真把你许给那个什么什么堡主了”

    宛若卿站起来,走到床边,整个人都倒了下去,四仰八叉地躺在上面,然后转个身,趴在床上,双手支起腮帮子:“连圣旨都拿来了,我能不嫁吗”

    “那大夫人还问你”

    “你听她放屁”宛若卿很不雅地狠狠骂了一句,“假仁假义的事情,她姓乔的做得还少吗我听她那话就知道今儿她就是来通知我的,就算我不同意,也得嫁反正都是一个结果,不如做得漂亮一点,随了她的心意去答话。”

    锦绣叹口气:“也是不过小姐,你真准备嫁”

    “嫁”宛若卿很肯定地道,“不嫁也得嫁啊”

    “若不是为了姨太太,你怎么轮得到他们搓圆捏扁”锦绣鼻子里冷哼一声,“小姐若是自己不愿意家,他们谁有那么本事来勉强你”

    宛若卿伸个懒腰:“算了,嫁谁不是嫁,一嫁从父,二嫁从己,嫁过一次我就自由了”

    “小姐”对自家小姐这种惊世骇俗的言论,锦绣忍不住想要出言阻止,却听得传来了敲门声。

    “九小姐,可在屋里吗”是六姨娘贴身丫鬟珍珠的声音,“月姨娘说上次新花样儿描好了,让九小姐去取。”

    宛若卿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对锦绣道:“你出去跟她说,让她先回,我随后就到”

    正文 嫡母为娘,生母为姨

    燕氏凤月,宛诚如第六房妾侍,为宛家育有二女,分别为九小姐宛若卿,和十二小姐宛若离。

    此刻,她正躺在睡塌之上,看上去脸色有些黄,还有几声咳嗽,应该是身子不大好。

    不过,即便如此,依然无法掩盖她惊人的美貌。

    三十出头的年纪,锦被包裹下的身段依然很好,完全看不出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宛若卿大半的容貌,传承自这位月姨娘,比母亲略逊色一些,却已经当得起惊艳二字。

    眼前的这位月姨娘,真的是可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了。

    她的身边,站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青衣嬷嬷,看着炭炉子,让屋子里暖和一些。床头,则站着她的贴身丫头,也就是刚才过来传话的珍珠。

    宛若卿此刻已经整理好了衣冠,缓缓进来,看着一脸病容的母亲,低头,轻轻地叫了一声:“姨娘”

    大户人家的规矩就是这样,不管你是谁生的,都只能叫正房正妻为娘。如果不小心是个庶出的,叫亲生母亲则只能叫姨娘了。

    “来了”燕凤月挣扎着起身,靠坐起来。宛若卿赶紧上前拦住:“你身子不舒服,不要起来了,躺着吧。”

    燕凤月打量着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叹了口气,再看看那个看着炭炉的青衣嬷嬷,吩咐道:“青娥,去把九小姐要的花样子拿来吧,我放在东厢房柜子顶上了。”

    那叫青娥的嬷嬷听了一声,点点头:“奴婢这就去拿。”

    她一走,燕凤月又冲着珍珠使了个眼色,珍珠忙道:“姨太太,九小姐,你们聊着,奴婢想起还要给姨太太煎药,锦绣姐姐,一起帮忙可以吗”

    锦绣点点头,两个丫鬟相携出门去了,燕凤月这才拍拍床边沿:“好孩子,快,过来让娘看看。”

    宛若卿忍不住眼眶一热,赶紧坐了上去:“娘,这不昨儿刚见过吗,怎么跟多年没见的似地”

    燕凤月忍不住落泪:“你真当娘天天躺着病床上,就对外面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吗”

    “娘”

    “头先老爷和夫人找你去了吧”燕凤月叹口气,“我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你要是不愿意,就跟娘说。这些年,因着你的关系,咱们梨香院的日子要比别处好过很多,娘也享受够了,也看开了,你牺牲的已经够多了,不能连你的终身幸福都牺牲了。”

    “娘”宛若卿心下感动,“什么牺牲不牺牲的,娘十月怀胎生了我,为娘做什么,我都愿意。至于亲事其实也无所谓,女儿家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再说,爹这次帮女儿选的人,确实也不错。”

    正文 皇上义子,官封亲王

    “不错吗”燕凤月悠悠叹口气,“你真的觉得不错”

    “当然啊。”宛若卿笑起来,“我表现得那么好,爹怎么会给我挑不好的人”

    燕凤月没好气地看着她:“还想骗娘,那不过是江湖人士,到时候,你跟着她,行走江湖,餐风饮露不算,说不定,还会遭来江湖仇杀,这算不错”

    “娘,哪有那么夸张”宛若卿笑得一脸轻松,“这裴澧夜可不简单,皇上亲自收了当义子,封了澧王。还特地下了旨,御世堡范围内,他不需要听从任何人的话,他就是那里的皇上,他的话,就是圣旨。”

    “那你就更不能去了。”燕凤月急了,“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你到了御世堡,生杀大权都抓在他手中了,你一点自主权都没有。”

    宛若卿笑意淡了一些,叹口气道:“娘,在这里,我有自主权吗”

    燕凤月听女儿一说,顿时有些不安起来,一把拉住她的手:“女儿,都怪娘,是娘没用。我们燕氏一族,出了娘这么个没出息的女儿,才会害得你,连终身大事都要受人摆弄。”

    “娘,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宛若卿拍拍她的手,“放心吧,我找人查过了,据说这个裴澧夜,可能是当今皇上散落民间的亲生骨肉,所以才会得到皇上这种礼遇。我想,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再说,皇上指的婚,他多少是要给几分薄面的,我想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若卿”

    宛若卿打断母亲的话:“再说了,如果他对我真的不好,我要走,这世上,有几个人拦得住我”

    这句话,她说得嚣张狂肆之极,偏又有那份自信,即使是不认识她的人,都忍不住从心底相信她的话。

    燕凤月这才稍稍放心:“那就好,娘相信你的本事,可也要当心些。”

    宛若卿点点头,刚要再说些宽慰母亲的话,却听到有人跑了进来,叫一声:“九小姐可在屋里吗”

    宛若卿忙正襟危坐,和母亲保持一些距离,回头问道:“是谁”

    “九小姐,是奴婢,碧玉。”进来的是乔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恭恭敬敬地道,“宫里来了信,让九小姐明日到东宫一趟,太子妃想见您。”

    太子妃

    宛若卿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她找自己做什么

    太子妃是宛家长女,也是嫡女,乔氏所出,很早便嫁入东宫当了太子妃,平素和她也没什么来往。这忽然召见,莫非和她这门亲事有关吗

    裴澧夜

    宛若卿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淡笑一声。

    他引起的关注还挺多,若是情报无误,那倒也是个人物,想必谁都想收为己用。

    正文 奉诏入宫,冤家路窄

    翌日一早,宛若卿用哀怨的眼神看了锦绣一眼,顶着一头珠翠,上了入宫的马车。

    那小丫头说了,第一次进宫啊,得比往日更隆重。

    她也不想想,顶着这一头珠翠,还得展示她的“独门绝技”,不让那些东西发出声响,她容易嘛她

    “小姐,您顶了我一天了,就算眼睛不累,脖子也该酸了。”马车内,锦绣嬉皮笑脸地打着哈哈,对自家主子哀怨的目光视而不见。

    “你也知道我脖子酸,还给我戴这么多东西”宛若卿瞪她一眼,这丫头差点没把整箱子的首饰都往她头上戴,居然还好意思在她面前笑。

    锦绣刚要再辩驳两句,忽地只听到马儿嘶叫一声,车子一晃动,两个人就往车外面滚去。

    宛若卿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车厢边缘,下盘一沉,伸脚勾住失去重心的锦绣的腰肢,稳稳坐回位置上。

    “哎呀,这是怎么了,吓死人了。”锦绣摸摸快跳出胸口心,撩开车帘子看看外面,“车夫,发生什么事了”

    车夫闷闷回一句:“澧王殿下的马儿惊了,冲了过来,吓着了我们的马。”

    澧王宛若卿皱了一下眉头,这可真是冤家路窄,怎么昨天刚听说的他,今天就碰上活人了

    “殿下为尊,我们让让吧。”尽管心中有些不满,可礼还是得做足了,于是宛若卿不情不愿地开口,表现出大家闺秀良好的修养。

    锦绣一听,就跳下车去,跑去“展现”自家主子良好的修养去了。

    “小姐,澧王殿下听说是相府九小姐的马车,想见见你。”锦绣将帘子撩开一角,小声道,“小姐,他在车外了。”

    宛若卿皱一下眉头,这个澧王,过几天不是要娶她了吗,这么着急,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吗

    她偏就不让他如愿。

    “九小姐,既然在宫门口撞见说明我们二人有缘,不如现身一见如何”外面男子的声音带着磁性,好似能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宛若卿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回神,用极其平缓的语气道:“殿下,圣人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我虽有婚约,毕竟未曾成亲,此刻相见,于理不合,怕是要损了澧王殿下的名声。”

    外面的男子似乎是愣了一下,良久没话传来。

    “自古男子为尊,既然碰到了澧王殿下,我们理当让殿下先行。”她都把自己贬到尘埃里了,这个裴澧夜,应该放过她了吧

    宛若卿碰碰头上的金钗银钗,刚才车上这么一晃,不知道乱了没,还没给锦绣看过呢。没有鉴定过,她是绝对不会轻易出去见人的,否则,她十六年的苦心努力,岂不毁于一旦

    正文 宫中规矩,东宫传说

    “既然如此,裴某就不强人所难了。”好在这个裴澧夜倒也没有坚持,宛若卿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锦绣也上了马车,冲着宛若卿挤眉弄眼。

    “干嘛,吃错药了,是不是我把凤钗插屁股上了”宛若卿瞪她一眼,摸摸自己的头。

    “都没有,好着呢。”锦绣嘟嘟嘴,小姐老是不相信她的手艺,她插的头饰,岂是那么容易就掉下来的

    “那你五官扭曲个什么劲”

    锦绣叹口气:“小姐啊,你是大家闺秀”

    “上吊也要喘口气,不让我爆爆粗口喘气,待会我真演不下去。”常年表现得端庄文雅,稳重低顺,不让她喘气,她就真的该去上吊了,“对了,到底什么事”

    锦绣一下兴奋起来:“小姐,姑爷好俊啊”

    切,她当什么事呢,俊不俊,与她何干

    “是真菌,还是细菌啊”宛若卿翻个白眼,“昨天还劝我别嫁呢,今天恨不得自己替我嫁了,你这是见色起义啊”

    对于自己小姐偶尔蹦出口的奇怪词句锦绣早就习惯,一般都直接充耳不闻,找重点回话:“说真的,小姐,这回大夫人总算干了件人事。”

    长得好看就算做了人事了,长得好看,也可以是草包,也可以很嗜血,也可以性功能不健全的,好不好

    “九小姐,请换轿子。”主仆两人正聊着,耳边传来陌生的声音,听上去,不男不女的,应该就是宫里的太监了。

    宫里规矩真是大,宛若卿和锦绣下了马车,在宫门口换了入宫专用的轿子,锦绣跟在轿子旁,另有四个小太监抬着,往东宫而去。

    东宫是太子寝宫,比别处后妃宫殿还要大。东陵国内,国君立了太子,只要过了十六岁,便赐住东宫。而在十六岁之前,太子和所有皇子一样,必须住在储馨殿,每日到上书房听课。

    不过,和其他皇子不同的是,如果十六岁之前已经是太子,便有专门的老师负责教导太子,官位为:太子太傅。

    如今,东陵国太子今年已经二十九岁,宛家长女今年也是二十九岁,比宛若卿大了十三岁,当初也是十六岁入宫,嫁给了当初还是寿王的太子,当了寿王妃。

    因此宛若卿过三岁之后,便没有见过这位宛家长女。

    只是听说,她性情温婉贤淑,深得皇上皇后的喜欢。这些年就是身子不大好了,在东宫养着,不过皇上和皇后也没少给补品,太医更是随时候命,可见她在宫中还是很得人心的。

    不过,这宫里面啊,什么都不缺,唯独缺的,大概就是人心了吧

    人的良心

    正文 赠汝嫁衣,收汝人心

    太子妃自从病后,在东宫专门僻了一处别院,叫碧幽居住着,专门配备了宫女太监十数人,另有二名医女,只专门为她看病就好。

    这待遇,真的是天底下几人能享啊

    宛若卿进去行了礼,宛若晴便强撑着起身,让她免礼。

    宛若晴是太子妃的闺名,如今知道的人,除却宛府中人,已经不多了。

    “自家姐妹,何须客套。”宛若晴对着她笑笑,指指床边,“妹妹如果不嫌弃我这病人躺过的床,便坐到姐姐身边来。”

    “这”宛若卿本想说这于礼不合,不过看看眼前这个她应该叫做“大姐”的女子,一脸希翼的表情,顿时也不忍心拒绝了,出口道,“妹妹怎么会嫌弃姐姐”

    “那就好。”宛若晴笑笑,见她坐下,便拉过她的手,“记得上回见,你刚从六姨娘那儿生出来,那会儿,我也才十三岁,没想到,如今你已经长这么大了,真是岁月不饶人。”

    宛若卿笑笑,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得装害羞低头。

    “九妹妹长得真是水灵,我见过的那几个妹妹,都比不上你呢。”太子妃继续叹息,让宛若卿顿时有些抓不住重点。

    “太子妃说笑了,若卿只是蒲柳之姿,怎么能和太子妃相比”必要的谦虚,还是不可或缺的。

    不过和宫里待久的人说话真是累人,兜了半天圈子,也没抓到重点。

    “自家人,别这么客气,叫姐姐就行了。”宛若晴抓着她的手,“叫你进宫来,也没什么大事。听说父亲为了配了婚事,便想着,我这个做大姐的,也该有些表示。”

    说罢,宛若晴摆摆手,对外间的人道:“来人,把东西抬进来。”

    两个太监抬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放到姐妹俩面前。

    “打开。”宛若晴抬抬玉手,两个太监将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套做工精致的嫁衣,凤冠霞帔,一看就价值不菲,不用穿,就知道穿在身上,必定会是光芒万丈,让人移不开眼睛。

    “想想,也没什么可送给你的,这是照着我出嫁的人的嫁衣做的,也不知道你的身段如何,跟娘亲打听了一下便做了,要是不适合,就改改。”宛若晴笑道,“当初我当寿王妃,如今你是澧王妃,这嫁衣,没有逾越。”

    宛若卿点点头,恭敬地道:“多谢姐姐。”

    澧王

    呵呵,宛若晴这嫁衣送得倒是也算费了些心思的,看起来,东宫这边,是铁定要拉拢这个人了

    只是很可惜,他们找错人了。

    她宛若卿,从来没想过要在那个什么御世堡待得长长久久,亦没有想过要去左右她那个所谓“夫君”的心思。

    正文 良药苦口,毒药苦心

    “这个箱子,用的是七巧玲珑锁,玄铁打造的,打不碎,敲不烂,以后有些什么体己东西,放在里面,也是极好的。”宛若晴拍拍妹妹的手,指指那个箱子。

    原来,这个箱子也是要送给她的。

    她就说呢,一套嫁衣,还用两个人抬出来,是不是太夸张了,原来内中另有乾坤呢。

    那套嫁衣,她没什么兴趣。不过这箱子,倒还真是送到她心坎上了。

    七巧玲珑锁,江湖上千手书生的杰作

    难得,也不知道宛若晴哪里弄来的。

    “娘娘,你的药好了,趁热喝了吧。”进来的是宛若晴身边的大宫女甘兰,刚刚进门的时候宛若卿已经见到过她了,也认识。

    据说,是宛家的陪嫁丫头,跟着宛家长女一起进的宫。

    “先放着吧。”宛若晴神色平和,对着甘兰指了指床边柜子。

    “可是皇后娘娘说,这药必须趁热喝。”甘兰低头,好似十分恭敬地样子,手中的药碗,一点没动。

    宛若卿微蹙一下眉,这让人喝药不是太医的事吗,怎么甘兰说是皇后娘娘的命令

    “没见我这里有客人吗,本宫让你放着,就放着,待会我自己回喝的咳咳”宛若晴忽地激动起来,几乎是拍着床沿吼了一声,结果用力太猛,剧烈地咳嗽起来。

    见她这么激动,宛若卿心中越发起疑,赶紧拉过她的手,安慰道:“姐姐别生气,不过是下人不会办事罢了。”说着,如葱指尖似是无意地扣上她的脉搏。

    这脉象

    “那娘娘记得喝药,奴婢先告退。”甘兰见宛若晴动了真怒,倒也不敢再造次,依言放下药碗,退了出去。

    “下人不会办事,让妹妹笑话了。”宛若晴缓过了气,有些歉然地拉着妹妹的手。

    宛若卿心中感叹一声,笑道:“她也是关心姐姐的身子,不碍的,姐姐莫要太过难为她了。”

    宛若晴忽地眼圈儿一红,叹息一声:“我不难为她,便要难为我自己,我难为自己的,难道还不够吗”

    宛若卿顿时了然,这宛若晴,是什么都知情的吧,却假装不知道。

    那么太子呢,太子可知情

    想到这里,她看向那碗药,味道飘过来,让她忍不住轻皱一下眉头。

    果然不出所料,那药的味道

    如此,刚才的脉象,也可以理解了。

    “姐姐,不如,让妹妹喂你吃药吧。”宛若卿淡淡一笑,也不管宛若晴的阻拦,起身,走到柜子前,端起药碗。

    然后,她皱了一下眉头,对宛若晴笑道:“这药凉了呢,让她们重新给你煎吧。”说完,也不看床上的人儿,将药,缓缓倒入旁边的盆景内

    正文 盛极必衰,月盈则亏

    “姐姐,对不起,泼了您的药。”宛若卿将空药碗放回柜子上,一脸平静地看着宛若晴。

    宛若晴看了她半晌,忽地就笑了起来:“倒了就倒了,我待会儿会让她们重新熬。”她说这话挺真诚,好似真的会去让人再帮她煎药,不过眼神,再看向宛若卿的时候,却有些变了。

    宛若卿顿时有些后悔了,她这次,是不是有些冲动了

    虽说是姐姐,可毕竟不亲。再说了,能救一次,能救一世吗

    况且,这里头的东西,宛若晴恐怕比她还清楚,人家喝的人都没说什么,她这个外人插什么手

    “妹妹坐下,我们姐妹再聊会吧。”宛若晴脸色如常,连外面被她屏退的人都没叫一个,只是继续指指床边,笑着让她再次坐下。

    看起来,她也不是好赖不分的。

    宛若卿暗自松了口气,赶紧坐下,再不敢造次了。

    “妹妹,我听宛家的姐姐妹妹们说,你是个木头人,其实,我看呀,这么多姐妹中,就你最眼亮心明,宛家,以后指不定还要靠你呢。”宛若晴看着她,若有所思。

    宛若卿吓了一跳,赶紧诚惶诚恐地道:“妹妹有何德何能啊,这宛家的希望,应该是姐姐才是。”

    “妹妹,你得记住一句话。”宛若晴叹口气,慢慢吐出八个字,“盛极必衰,月盈则亏”

    宛若卿心中“咯噔”一下,脸色微变。

    这太子妃,她是想暗示些什么吗

    宛家,近些年确实太得宠,风光无限的背后,确也有隐忧。宛若卿早就想到过这句话,只是没想到,会从当太子妃的宛家长女口中冒出来。

    “有空啊,劝劝父亲。”宛若晴叹口气,却没说让她怎么劝,只是幽幽地道,“咱们家,已经出了一个太子妃了,爹又想出个王妃,宛家的女儿太多,其实也不一定要个个都嫁得好才行。”

    宛诚如一向都把女儿婚事当做他往上爬的工具,宛家的女儿,个个都嫁得不错,可谓风光无限。

    只是,那背后呢

    所谓嫁得最好的大女儿,当着太子妃,却是毒药穿肠过,泪往心里流。

    皇后端来的药,针对的并非是她这个大儿媳妇,而是她背后的势力吧

    当皇家都开始忌惮你的时候,那么,你的地位,便开始摇摇欲坠了。

    宛若卿起身告辞,心情有些郁结,也不敢多停留,径直往东宫外而去,准备乘坐那里停着的轿子,出宫门,回宛家。

    “这位,想必就是宛家九小姐了吧”耳边传来温润如玉般的男音,让宛若卿停了脚步。

    这宫内礼仪森严,女眷有女眷的通道,男人有男人们的路,是不可以随便穿行的,这男人大大方方出现在她面前,莫非是

    正文 路遇太子,再见冤家

    “应该是的,太子殿下,小弟认得这位丫鬟。”正思忖的宛若卿耳边再次响起一道男音,却似惊雷劈中了她的脑门。

    这声音好熟悉。

    是

    “澧夜,看起来,本宫这姨妹,也算姿容秀丽,与贤弟真是佳偶天成啊。”之前的声音,此刻宛若卿已经肯定了,这人,正是东陵国太子端木无垢。

    这个太子也是,她把头垂得这么低,她也能看到自己“姿容秀丽”

    不过,既然撞上了,也只能放低姿态,上前行礼:“臣女参见太子殿下千千岁,参见澧王殿下千千岁”

    “呵呵,都快成夫妻了,还行这么大礼,看来,外间传闻宛家九女礼仪规范为天下之楷模,果然名不虚传啊。”端木无垢笑起来,后一句似是对裴澧夜说的:“贤弟,这王妃,可还满意”

    宛若卿低着头,听得耳边传来那熟悉的,仿佛有着强大吸力和穿透力的声音:“这殿下,这宛家小姐头都快到地上了,容貌都没看全,怎么能知道满不满意呢”

    这该死的姓裴的,想看就想看,说那么委婉做什么

    “九妹,你就抬起头来,给澧夜瞧瞧罢。”太子下令,谁敢不从

    这一口一个“九妹”,一口一个“澧夜”,叫得倒是亲热啊。

    据宛若卿所知,御世堡一直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不过,这堡主裴澧夜,恐怕也不是经常进宫的吧

    和太子真的这么熟,还是太子的“自来熟”,一切都还有待考证。

    宛若卿深吸一口气,把一腔怨念全速压在心底,端正情绪,端正表情,端正眼神,端正身躯

    该端正的地方,都端正了,然后缓缓抬起头,眼神平视,波澜不惊,双眉低垂,柔顺之极。双唇紧抿,嘴角自动往两侧勾起半寸距离,就这样跪着,给两位“尊贵的男子”看。

    这是两个太过好看的男子,有不同的风采,却是一样的光彩照人。

    那穿黑衣的,想来是太子,东陵国以黑为尊,颜色越深,便是越尊贵。

    那穿着紫衣的,想必是裴澧夜了。

    那是怎样的男子,深邃的双眼,让人一眼望不到头。冬日的阳光穿过东宫的门,斜射进来,正好在他背后,使得他的周遭似是镀了一层金,闪亮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那是个,美得有些过分的男子,即使他没有带上任何嚣张的表情,可光是他本身的美,已经极具侵略性,透着一股子霸道,让人在他面前,便不再有心情去看其他。

    此刻,他提拔的鼻子下,薄唇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

    据说,这样双唇的男子,天性凉薄,对任何事情,都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正文 所谓美谈,相邀同游

    “倒确实长得不错。”裴澧夜的声音传来,不过有些懒懒的,也不知道他是真满意,还是装满意。

    满腔怒火从宛若卿心中腾地升上来,丫的,跟菜市场买菜似地,被人挑三拣四,若不是为了娘亲,她早就拂袖而去了。

    总有一天,她要这两个人,也跪在她面前,被人挑挑拣拣。

    “嗯,别跪着了,跪坏了若晴的妹妹,本宫可没法跟她交代了。”端木无垢似乎松了口气,这才叫宛若卿站起来,似乎是才发现,她已经跪了很久了。

    感情,如果那姓裴的不满意,这位太子爷,是打算让她跪到死来谢罪了

    宛若卿此刻才有“空”去看一眼太子尊荣,今年太子二十九岁,与她大姐宛若晴是同岁的,不过,因为没有病痛的折磨,端木无垢看上去比宛若晴要年轻些。

    宛若晴的容颜其实应该是不差的,只是多年病容,弄得形容枯槁。

    而眼前这位太子爷,倒是容光焕发,沉稳内敛的样子,眉目隽秀,不似裴澧夜就算极力收拢霸气,依然止不住有些外泄。

    端木无垢天生似乎和人有种距离感,高高在上,让人只可仰视。

    他的所谓“礼贤下士”,似乎目前只是针对裴澧夜一个人。

    听说,这位太子爷以“仁义”之名满天下,即使太子妃病重不能侍寝,亦对她照顾有加。特别是,自太子妃病重以来,他的侍妾都没有多一个,依然是太子妃进宫之前那三个,这一点,早已被传为美谈。

    不过这一点,宛若卿呲之以鼻。

    若是真的情深意重,何不将那三个侍妾也不留,专心在太子妃床榻伺候着呢

    再说了,那药是皇后端来的,他这个做儿子的,当真一点不知情吗

    只是,这一切,她宛若卿虽然鄙视,却没有能力,亦没有责任去管。

    所以,她缓缓起身,只用平淡的语气道:“谢太子殿下”

    “九妹,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碰上了,不如陪你未来夫君游玩一阵如何”端木无垢上下打量着宛若卿,双唇轻启,出了个“馊主意”。

    宛若卿忍住想踹他一脚的冲动,轻声道:“太子殿下,这,恐怕于礼不合。”

    “你们都快是夫妻了,相陪有什么相干的,怎么就于礼不合了”太子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当然不合,她又不是青楼的姑娘,动不动出来“相陪”男人,一陪还陪两个

    宛若卿心中狠狠啐了太子一口,表面上却还是恭敬地道:“臣女与澧王殿下毕竟还不是夫妻,还是必须守着男女大防,不可逾越。”

    她说完这句,便又跪了下去,等待太子答话。

    正文 木头美人,放着安心

    “太子殿下,人家姑娘家不愿意,我们无谓难为人家。”裴澧夜的声音,有些慵懒,却仿佛宛若卿的救星。

    端木无垢似乎真的是忙着讨好裴澧夜,很是听话,立刻就放宛若卿走了。

    “这个宛家九小姐,我还真是不大了解。”裴澧夜意有所指。

    端木无垢立马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这个宛家九小姐啊,可是个人物,虽然说,是个庶女,不过什么都不比嫡女差。”

    “哦”裴澧夜淡淡地应了一声,等着端木无垢继续往下说。

    “宛家没有儿子,十三房妻妾,倒是生了二十几个女儿,据说都嫁得不错。其中不乏出挑的,例如太子妃,乃是宛相正室所出,端庄贤淑,之外的佼佼者,便是这个九小姐了。

    这个九小姐,是宛相第六房妾侍所出,所有的行为规范,算得上是大家闺秀的典范。

    这宛家,有个规定,每年除夕,都有一个比赛,比琴棋书画,另有女红礼仪等六项。会请朝中各高官家的女眷,以及宫中的礼仪嬷嬷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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