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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家有贤妻:下堂庶女不从夫正文 家有贤妻:下堂庶女不从夫第3部分阅读
- 紫衣男子道:“没想到,你裴澧夜也有爬墙观花的时候,我忽然对这个木头美人改观了。”
裴澧夜冷笑一声:“总得看看清楚才行,万一她是装的呢毕竟是要娶回去当枕边人的,即使是个花瓶,我也得看看到底是民窑的还是官窑的,是真品,还是赝品。”
“那你的结论是什么”白衣男子一脸的探究。
正文 准备婚礼,除夕守夜
“你回御世堡去准备婚礼吧,记得一定要隆重,别让皇上觉得我不尊重他。”裴澧夜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眸中的精光闪过,“记得,我们是绝对忠于皇上的。”
“属下明白。”白衣男子笑呵呵地一作揖,一甩袖子就走在了最前头。
他口中光虽然说着“属下”,却是没有当下属的自觉,裴澧夜似乎也已经习惯,并不介意,只是跟在后面,仿佛他才是那个下属。
除夕夜,上京从下午开始飘雪,常年卧病的燕凤月,也挣扎着起了床,忙着准备除夕夜的夜宵。
因为宛诚如已经连着在梨香院过了六年的除夕,梨香院的下人们对一切也是驾轻就熟。而宛诚如的这一“圣宠”,也让梨香院的下人比别的院子要听话很多,也设有小厨房,方便做菜做饭。
即使要劳动到宛府的大厨房的,那些厨子也不敢有所怠慢。
“若卿,你就别忙了,他们都知道怎么做的。”见乖乖陪伴自己的女儿,燕凤月心中是欣慰的,不过又怕她忙着,忘了自己是待嫁的新娘,“你过完年就要出嫁了,还是去准备你自己的事吧。”
宛若卿轻握母亲的手:“娘,可能今年,就是我陪你过的最后一个除夕了,以后,我未必有这个机会了,你就由我吧。”
燕凤月摸摸宛若卿的头发,轻喃:“是啊,一晃眼,你都长大了呢,居然,已经要出阁了。”
“嗯,过了年,就十七了。”宛若卿轻声加了一句。
若不是她平时表现太出众,宛诚如不想将她早早草率嫁给无用之人,她的婚事,也不会拖到现在。
东陵普通人家的女子,很多及笄便已经定下了婚期。
也好,让她多陪了两年娘亲。
宛若卿抬头看着天下纷纷扬扬而下的雪花,将傍晚的天色都映亮了,不由悠悠叹了口气。
那个她要称之为“爹”的男人,有十三个妻子,每一个妻子,都盼望着他能偶尔回眸眷顾一下自己。
一如自己的母亲,明明知道那个男人要过了子时才会过来,却挣扎下了病榻,一定要坚持将晚上呈现给夫君的东西,一一仔细过目。
即使这份活计早就驾轻就熟,她也不会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马虎。
就这样,为了一个男人,盼着,守着,等着,就为那十三分之一的眷顾,值得吗
有时候,宛若卿很想问问母亲,她这样的守护,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个叫做“爱”的东西,真的值得她,奉献出了自己的一生,而无怨无悔
可是,她不忍心问,怕触到了母亲的伤心处,也怕母亲发现她的“爱”,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东西罢了。
她唯一的清楚的是:她,宛若卿,此生,并不需要这样的爱
正文 除夕子时,儒雅美相
夜色已经降临了,雪却是越下越大,耳边已经能听到外间的炮竹声声,空中烟花时有闪现。
燕凤月让人将自己梳妆打扮了一番,脸上的病容被胭脂水粉掩盖得七七八八,惊绝的容颜,似让天地失色。
即使这般的容貌,依然留不住夫君的心,这世上,真有人男人肯为一个女子倾国倾城吗
宛若卿叹口气,看向窗外。
离子夜还早,燕凤月却已经正襟危坐,甚至一刻钟起来照二十次镜子,生怕妆容有哪里不合了夫君的心意。
桌上的凉菜早就备好,暖汤放在特质的炭炉上,慢慢炖着。汤水“咕咚咕咚”地冒着热气,满屋飘香。
脚上的伤还在作痛,今日换了一双大一点的绣花鞋,又裹了纱布,走的路少,倒也还能忍受。
若离一天都没有出现,不知道是因为伤了姐姐的脚而惭愧,还是因为她垫底的分数而沮丧去了。
宛若卿心中有事,脚上又隐隐作痛,倒也散去不少睡意。
至于这脚上的伤,她是没跟任何人说,也嘱咐锦绣需三缄其口。倒不是她有多善良,帮亲妹妹隐瞒,只是怕宛家的人对梨香院留了不好的印象,给娘亲落个管教女儿不严的话柄。
御世堡的势力其实在西凉和东陵国边界,已是关外地界,不过裴澧夜常年都是在林州御世堡总部呆着的,据说他答应皇上,成亲以后会在林州长期居住。
林州是东陵国商业高度发达的城市,离上京骑马大概是三四天的路程,不算太远,却也不近。加上出嫁从夫,以后她想要常回家看看,怕是有些困难了。
前路茫茫,宛若卿有些担心,却也有些无奈。
身为这个时代的女子,有些时候,必须认命。她虽然有改命的条件,奈何,投鼠忌器啊。
“六姨娘,老爷已经从上房出来了。”有个小丫头跑过来报信,让宛若卿回过神来。
上房是乔氏的房间,看看天色,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子时了。
燕凤月激动得脸都红了,也不顾病弱的身子,站起身就急急往门外走去。
宛若卿不顾脚上的痛,赶紧上前扶住母亲:“娘亲,你慢些。”
“老爷吉祥”门口,已经传来看门丫头的请安声。
不一刻,宛诚如已经进了梨香院内门,一身大红色的新袍,显得格外喜气。
宛诚如是个美男子,如今虽然已经五十高龄,却依然一身儒雅之气,下巴之上留着山羊胡,亦是根根梳理得柔顺服帖,堪称美髯公,难怪这宛家十三个妻妾,一个个对他死心塌地的。
宛家的女儿们,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
这样算起来,那其貌不扬的宛若真,还真是个异类了。
正文 十三之一,去做j细
宛若卿起身请安,却发现宛诚如的身后,站着一名女子,低着头,似是想躲着什么。
“若离,你怎么跟在你爹后面来了”宛若卿正迟疑,那边燕凤月已经上前拉过了那女子的手,热络地询问,“一整天都没看到你,可是去你娘那边玩耍去了”
“头先在娘那边坐了会子,爹说明年姐姐就要出嫁了,让我过来陪陪姨娘。”宛若离和乔氏那边一向走得近,反而对自己的亲娘,有一种疏离感。
每一次见面,都似乎带着淡漠,甚至还有些怨恨。
宛若卿知道,她一直痛恨自己的出身,怨恨燕凤月生下她,让她成为宛家众多庶女中的一员,而不能和嫡女一样,拥有与生俱来的优越待遇。
宛若卿心中一叹,她这妹妹,永远都只有埋怨别人的份。
她就不想想,是她自己选择投胎到宛家六姨娘的肚子里的,既然已经是这个命,就只能在认命的同时,和命运做抗争。
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路,即使是亲生妹妹,她也不能帮她选择未来的道路。
如今见若离至少在宛诚如面前,对燕凤月这个亲娘还算礼遇,这也就够了。
至少,她还没有让梨香院败落的能力。
她宛若卿苦苦经营了十几年,不是一时半刻会被人打垮的。
“能过来就行了,快快,里面坐。”燕凤月有些手足无措地指指屋内。
即使夫妻十八载,可面对眼前这个男人,她依然无法做到放松自如。
宛若卿心中又是一叹,当年母亲有多少好的选择,她却非要选择做这个男人的十三房妾侍之一,这份执着,到底所为何来
热菜已经端了上来,宛若离的目光常常似有若无地从姐姐身上滑过。
宛若卿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脚,已经没有昨夜疼了。她自己配的金疮药,自然不差。当然,踩下去,依然是会疼的,所以,她尽量坐着,站起来时,也尽量忍着。
一直到天明,梨香院谁都没睡。
宛诚如对宛若卿这个九女儿颇有期望,酒过半巡便笑言道:“皇上对澧王殿下格外看重,若卿你以后嫁过去以后,可得好好伺候着,记得常写信回家,说说你夫君的情况,也好让为父知道,你是否有好好伺候夫君,亦可让皇上知道,澧王生活可安康。”
说白了,就是要她去做j细
宛若卿心中不由一阵发凉,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可是,他真有那般忠心,那般为皇上鞠躬尽瘁吗
这事,怕是只有他自己心中最清楚了。
“女儿明白,父亲尽管放心,女儿会常常写信回家的。”心中嘲讽归嘲讽,表面文章还得做足。
至少,她出嫁以后,还是有用处的。希望因为如此,父亲能常来看看娘亲,便就足够了。
正文 不会感激,拂袖而去
宛诚如一走,宛若离居然破天荒地要求留下来陪陪姐姐。
要知道,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待在梨香院了,除却晚上回来睡觉,白日里基本上都是上房玩耍。
乔氏的两个女儿都已出嫁,园中难免冷落了些,若离对于她想讨好的人,一贯嘴甜,倒也算讨喜。
加上她长得漂亮,虽然礼仪各方面差不如她的亲姐姐,不过宛诚如也早就把她列为了下一个攀龙附凤的工具了。
只等她长大而已了。
“姨娘,你休息一下吧,我有事想跟姐姐谈。”宛若离对燕凤月难得的客气,虽然依然是和表面上一样叫她“姨娘”,可毕竟已经让做娘的有些感动了。
“没事,娘不累。”难得小女儿如此懂事,燕凤月很是欣慰,赶紧摇头,想要跟女儿多聊一会儿。
“我想跟姐姐单独谈谈。”宛若离有些不耐烦了。
燕凤月愣了一下,宛若卿忙道:“娘,你去睡吧,一夜没合眼了,也是若离一番心意,别辜负了。”
燕凤月也不是傻子,看这情景,顿时也明白了,小女儿之所以今日对她这般客气,绝不是良心发现原来自己才是她的亲娘,而是,有什么事情,要对大女儿说而已。
“好吧,我也累了。”她笑笑,看着两个截然不同性格的女儿,暗自叹息一声,去了卧房。
见燕凤月走了,宛若卿和宛若离只留了贴身丫鬟陪着,宛若离才开口盯着亲姐姐看:“你居然能忍下来”
宛若卿笑笑,低头不回答。
“输赢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宛若离的声音有点提高。
宛若卿深吸口气,倒也坦然:“是”
“你”宛若离眯起眼睛看着她,随即又平静下来问:“为什么不告诉爹,为什么还要忍着,陪他过完除夕夜,为什么不戳穿我”
“我为什么要戳穿你”宛若卿不解。
宛若离气道:“你别以为你帮了我,我就会感激你,我告诉你,我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感激你”
她的情绪很激动,一张倾城绝色的脸,涨得通红。
宛若卿看她一眼,淡漠地道:“我不是帮你,我只是帮娘亲而已。”
“你”宛若离看着她,忽地转了语气,“真的”
宛若卿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果然是个孩子,什么都挂在脸上,却又自以为别人多了些花花肠子,想得太多了吧”
“你”宛若离一下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宛若卿,你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说完,她站起身,拂袖而去。
宛若卿看着她的背影悠悠叹了口气。
她并不是想要教训若离,只是想要点醒她,在这种大宅门里做事,不可莽撞,亦不可经常将心思外露,只希望,她有那个悟性,可以领会她的苦心。
正文 何府来信,正月出门
若离有没有听从自己的劝告,宛若卿现在还不知道,但是她所知道的,却有另外一件烦心事。
何伯来信,说这几天,常有一名长得跟花一般美的男子来寻她,常常在何府一坐就是整日,发誓要见到她为止。
除夕之前,何伯想尽敷衍他,为的就是怕宛若卿分心,最后一年不能保住头名的位置。
如今已经是正月,之后大概没什么大事了,便赶紧找人来汇报。
“小姐,是那个什么阿图吧”锦绣歪着脑袋看着她,“这人长得一副好皮囊,怎么尽干些无赖的事啊”
“除了他还能有谁”宛若卿翻个白眼,一个男人能让人见面任何时候都想起花儿的,除了阿图,大概不做第二人选了。
那日是真的被他缠得没办法,才告诉他自己要去的目的地,想想他去了几次如果碰不到人,也许就会死心。
况且,他不是东陵人,迟早要回国去的,想必过些日子,便能渐渐淡了。
没想到,这家伙,大过年的不回家和家人团聚,反而天天跑何府去等一个“男人”,他不是真的有那个什么癖好吧
“小姐,怎么办啊,见还是不见”锦绣有些发愁。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宛若卿轻吐一个字,她倒想看看了,这阿图到底要做什么。
再说了,不见也不行了。
何伯信上说得清楚,这家伙该等的人没等来,却等了一堆不该等的人。
一路上一群大姑娘小媳妇都围着他后面看,起先只是三三两两,如今那是举家带伙,连夫君儿子婆婆都带上的也不少。
如今的何府,就快成阿图参观所了,若是去卖票,估计一天收入相当不菲。
宛若卿暗自盘算着卖票的可能性,又想着,这西凉的富家弟子,难道毫无家庭观念,过年过节的,也不用回去和家人团聚
这正月里,宛诚如正忙以拜年的名义,到处去拜访和他仕途有关联的所谓同僚们,乔氏也忙着拉拢那些诰命夫人和王妃之类,这宛府,如今根本没有主心骨。
这段时间,也是宛家上下,最自由散漫的时候,选这个时间出去,是最好的。
再不出去,她就要嫁人了,在没有摸清楚情况之前,她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熟门熟路,宛若卿带着锦绣很快女扮男装出现在何府门口,毫不意外,阿图正坐在门口和何伯侃大山。
看他今天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棉袍,袖口和衣摆下方以及领子上,绕着厚厚紫貂毛,既是装饰,又能保暖。他一张如花般的脸蛋,被包裹在脖子上一圈紫貂毛之中。
寒风吹过,貂毛在风中轻轻摇曳,扫过他白皙的皮肤,让人忍不住想化身那一圈毛儿,就一辈子呆在他脖子之上。
正文 卖票卖票,每人五文
这家伙,不光人长得好看,居然还该死地会穿衣服。
宛若卿恨恨地看着围在何府门口的一群人,有男有女,绝对是抱着纯欣赏或者说是“游园赏花”的心态在看阿图。
难怪何伯要叫苦连天了,他们本来就是从某些不能明说的行业转到商业这一块的,平日里总要进行些秘密活动。
现在,何府天天被人围观,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引起官府一类的注意,有些事情,就比较麻烦了。
想到这里,宛若卿气不打一处来,拨开人群跑了上去,一把拽住阿图:“你,跟我来”
说完,也不问他同不同意,直接把他往何府里面一塞,关上大门。
门口的人群顿时一阵喧哗,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门口忽然出现的偏偏公子,忽地,有人叫了一声:“咦,这位公子,比那位阿图公子一样漂亮呢。”
“是啊是啊”人群会过意,顿时又起来,围着宛若卿问长问短。问题大到是否立业,小到有否成家。
反正就是看看有合适的不,给她说门亲事,娶个谁家的姑娘什么的。
宛若卿不答话,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蒙了脸,不让他们看了,一边斜斜靠在门口,叫道:“你们要看的阿图公子在里面,要看的卖票,一个人二文钱,十人以上可以团购,打五折”
“这位公子没有阿图公子好说话。”
“这位公子没有阿图公子能说话。”
“这位公子钻钱眼里了吧”
“这位公子唉,算了,二文钱也不算贵,刚才阿图公子的故事,我还没听完呢。”
“是啊是啊,凑十个人,一文钱就够了”
“嗯,可是,什么叫团购”
宛若卿差点鼻孔冒烟,她算是挺清楚了,这个阿图,竟然在何府门口摆起免费说书摊子来了。
“卖票卖票,一人五文了,一次性十人以上,打八折”她立刻改了主意,开始重新报价。
“这位公子,你怎么坐地起价啊”有人开始嚷嚷了。
“刚才,我不知道里面那位会说书,所以我报的是看他一眼的钱,现在加上动口讲故事,自然要加钱了。”宛若卿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你们买一样东西和买两样东西,价格能一样吗”
“这”
“其实也不算贵。”良久,人群中有人响应了。
“大家凑凑份子,十人十人去买,咱们总得把故事听完啊。”
“是啊,那个王子后来怎么样了,我正听在兴头上呢。”
宛若卿挑挑眉,看着人群讨论,然后再叫一声:“卖票看美男了,五文钱一个,四十文十个。”
“来来来,我们要十个”
“我们十个”
人们争先恐后开始付钱,锦绣忙进内拿了个脸盆收钱。
正文 限量五百,明日请早
付了钱的人,每个人都收到了票。
“明日一早,到九州茶苑听阿图公子说书,既可以看美男,又可以听故事,散了吧散了吧”宛若卿潇洒地挥挥衣袖,拉着锦绣往府内走。
“怎么变成明日了”
“不是即刻就能看到吗”
“是啊,那故事听得我正在兴头上呢,要是听不到,今晚会失眠的。”
“是啊是啊”
宛若卿看看锦绣,有些好笑地抬头,朗声道:“明日城东九州茶苑新开张,先坐五百人,先到先得,还有免费茶水供应,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哦”
眼前的人群再次喧哗起来,纷纷表示似乎赚到了。
“就这样吧,都会去吧,明日请早”宛若卿闪进何府大门,顺便带进锦绣,和她手上的装钱的脸盆。
钱其实还是小事,不过嘛,明日城东九州茶苑新开张,应该是不愁没有人去捧场了。
“小姐,你就这么肯定那个什么阿图,会去九州茶苑说书吗”锦绣见四下无人,赶紧小声询问。
宛若卿翻个白眼:“他在我门口惹出这么多事情,帮我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哈哈,阿陌公子,果然很能做生意”里间,何进伯和阿图走了出来,阿图笑得百花齐放一般,对着宛若卿挤眉弄眼。
“呵呵,阿图公子,也很能惹是生非”宛若卿皮笑肉不笑,随即又正色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阿图一脸受伤的道:“我们是朋友,逢年过节的,找朋友唠唠家常,谈谈心事,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还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吗”
“我们好像不熟。”宛若卿没好气地看着他。
“一回生二回熟,你看,我们再聊上个把时辰,明日开始,我到你的那个九什么苑去说书,一合作,就更熟了”阿图理所当然的回答。
宛若卿顿时感觉这个阿图大概长了一颗不属于人类的脑袋,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她有点后悔了,为了不让何府被人注意,她特地在外面周转了一下,为了让围观的那些人认为,何府门口这个花样美男,不过是为了新开的九州茶苑做宣传,和把何府认作是再简单不过的,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小聪明和生意头脑的商人而已。
而现在,她开始考虑,和这个男人合作,似乎是个错误的决定。
因为,实在太简单了,她原本打算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来劝说,没想到这男人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光看他身边那个随从“小跟跟”,万年不变的冰块脸,终于难得有些扭曲地看着自家主子问:“公子,您明日真要去茶苑说书卖艺”
“是啊,我觉得挺好玩的”
正文 纨绔子弟,说书先生
好玩
他还真是到上京来玩的
估计,看到她宛若卿,想要结识,也是因为“好玩”二字吧
“阿陌,我听说,这种上台说书的,应该有工钱可以拿的吧”阿图忽然上前,拍拍宛若卿的肩,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已经近在咫尺。
这个阿图,该精明的时候,可真是一点都不糊涂啊。
宛若卿冷笑一声:“你每天在我门口招惹了这么多事端,我有多少损失,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去茶苑说书,就当是我帮我还债”
“我家公子有的是钱,欠你多少,报个价”半晌没开口的“小跟跟”没好气地冒出一句话。
宛若卿看着他,忽地“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小跟跟”靚靚最新章节声问。
“我从不在乎谁有多少钱,钱对于我来说,也不过是个数字,我若是开个价钱,怕你家公子付不起”
“你说什么”“小跟跟”一下激动了,“我家公子会付不起你要的钱”
宛若卿笑得越发灿烂,朱唇轻启,冒出一句话:“我要你家公子的卖身钱”
“卖什么”“小跟跟”跳起来了,“我家公子何时卖身了”
“刚刚”宛若卿笑得很淡然,“你不是说,随便我开价吗我要,和你公子身价一样的价钱,现在,你觉得,你家公子值多少钱呢”
宛若卿上上下下打量眼前的主仆,一脸“做人要诚信”的表情,等待他们答话。
“哈哈,阿陌,我越来越发现,和你当朋友,实在是我这一生最明智的选择”阿图忽地笑起来,拍拍“小跟跟”的肩,又拍拍宛若卿的肩,“我这人其实一文不值,是不是,我就不需要去说书了”
“说书是你自己答应我的,跟你的卖身价无关”阿图反应快,宛若卿答得也不慢。
阿图哈哈大笑起来:“好,我答应你了”
两人有说有笑,一旁的“小跟跟”一脸郁闷,抬头看着自家主子,就这样“沦落”为了一名下九流的说书先生。
“不过,明日,你要来听”阿图提出条件。
“好,我一定准时到”宛若卿爽快的应承下来。
明日九州茶苑开张,也是一处新的情报机构,她理应是要过去一趟的。况且这段时间,要从宛家出来,也十分简单,所以应是不会失信的。
“难得相见,我们谈谈心,聊聊天,熟悉一下吧。”阿图又把话题转回到他的初衷,“难为我在这里等了你老半天,让你有时间可以把我卖个好价钱。”
宛若卿心中大翻白眼,这个阿图,他这无赖算是第二,天下恐怕没人可以拿第一了吧
正文 茶苑开张,美男登台
九州茶苑开张了,开张第一天,就来了不少人,手中都拿着昨日宛若卿发给他们的票。
当然,也有不少没票的,都是得到消息,说有个很会讲故事的花样美男,今天会出现在九州茶苑的台上。
在这个宣传只能靠口口相传的古代,一开业,门口就聚了差不多上千人,简直是太罕见了。
况且,这九州茶苑,几乎没做什么宣传。
“何伯,快去张罗吧,我们这个茶楼,一天的客流量,可上不了一千人。”虽然是情报机构,不过宛若卿并没有做大的意思,只是作为据点之一。
毕竟,她说过,这一世,她不想再见血腥和杀戮,目前做的这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
这一次,事急从权,这九州茶苑,何伯他们,怕是会好好发展一下了。
阿图这人倒是守信,早早就到了茶苑后台,连他“最感兴趣”的她,都无暇顾及,忙着以最精神,最美好的一面来面对观众。
这家伙,难得,认真起来,竟如此敬业。
宛若卿坐在茶苑二楼的包厢内,喝着上好的铁观音,皱了一下眉头。
不管过了多少年,她依然还是无法习惯这茶叶的苦涩味道,即使是最最上乘的茶叶,依然是欣赏不来。
“锦绣,帮我换杯红枣桂圆茶。”宛若卿把茶杯推了过去,“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喝这苦苦的玩意儿。”
“公子,你真是不会欣赏,这铁观音的价格都赶上金子了,你喝的,那不是茶叶,是片片金叶子啊。”锦绣嘟嘟嘴,让人换了甜茶,还是忍不住唠叨了起来。
“千金难买心头好,你没听说过吗”宛若卿笑嘻嘻地短期甜茶往嘴里送,“这才是享受嘛”
两人正说着,楼下的观众忽地一阵喧哗,有人喊着:“阿图公子出来了,出来了”
“美啊,真是美”
楼下有短时间的沉寂,今日的阿图,穿着一身白色缎子底的坎肩,蓝金线在上面绣出大朵的云纹,依然是最好的紫貂毛镶边,在他的下巴上轻轻扫动。
若要俏,带三分孝。
这个阿图,倒是真把这句话发挥到了极致,不管什么时候,他身上总不缺白色。
“哗”
忽地掌声雷动,来的人,都觉得自己算是没白来一趟。昨日付钱的人,也觉得自己的钱没白花。
“这个阿图,倒是有几分意思。”宛若卿笑起来,从窗口往下看,却感觉到阿图的桃花眼似有意无意往自己这边瞥了一下,似乎,兴味与她一样浓厚。
“我们今日讲一出,皇子复仇记”阿图敲敲桌上的惊堂木,唇儿轻启就开讲。
王子复仇记
宛若卿皱了一下眉头,有些记忆,来自前世,她不愿想起,却似乎就这样,摆到了眼前
正文 三男偶聚,茶苑听戏
“公子,你看你看”宛若卿正在发愣的当口,身子猛地被锦绣狠狠的摇晃。
“怎么了,着火了”宛若卿忙不迭回头看着自己的贴身丫头。
“比着火还糟呢”锦绣手伸出窗口外面,指指下方门口,“你看看,谁来了”
宛若卿定睛看去,不由吓了一跳。
他
他怎么来了
以他的身份,怎么会到这种下九流的茶苑来
很快有人上前招待,那紫色的身影在门口晃一晃,似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让人带着,去了某处包厢。
“姑爷怎么到这里来了”锦绣问出了宛若卿心中所想。
不过,她还是瞪了这丫头一眼:“什么姑爷不姑爷的,还没成亲呢,没羞没臊的”
“我的好小姐,横竖就半个月时间了,早叫几日没事的。”锦绣拉着宛若卿的袖子没大没小地开着玩笑,好在此刻包厢内并无他人。
宛若卿再瞪她一眼:“你就那么想要我嫁给他吗”
锦绣忙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咦”宛若卿口中忽地一声低呼,忙急急转了身。
“怎么了”锦绣抬头,看着自家小姐,再往她身后,对面的包厢窗口一瞥,立刻就明白了。
那裴澧夜,竟然到她们对面的包厢去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怎么正好那个位置”锦绣皱皱眉头,“不是爹爹他们故意安排的吧”
“别瞎说,你爹和何伯在后面看茶叶呢,领路那个小伙计,不认识他。”宛若卿忙给两位老人家开脱。
锦绣又抬头看了一眼,小声道:“小姐,姑爷在对面看我们呢。”
宛若卿有些急,一把拉过她:“你瞎叫唤什么,他可也认识你”
“认识什么,我是男人”锦绣眨巴眼睛看着往日精明非凡的主子,今儿个怎么犯糊涂了
对哦,她虽然没戴人皮面具,可也做了小小的易容,又着男装,裴澧夜应该不认识她才对
该死的,刚才怎么脑子一片空白,竟想不到这一点,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宛若卿懊恼地转过头,果见裴澧夜正饶有兴致地往自己这边看着。见到宛若卿转了头,裴澧夜嘴角弯弯,冲着她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这家伙,想要干嘛
宛若卿来不及多想,赶紧先冲着他点点头,表示打了招呼,然后假装去看阿图,专心听他讲故事,而眼睛,还是时不时扫过对面。
裴澧夜身边跟着一个白衣男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他的谋士,御世堡的大管家人称“白无常”的白璱先生。
看这男子,大约二十七八上下,还真是应了他的名字和绰号,一身的白,此刻,脸隐在暗处,看不清楚样貌。
正文 去是不去,是个问题
阿图的故事确实讲的不错,不过和宛若卿记忆中那个王子复仇记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讲的是遥远的国家,有一个皇子,因为长得太美,所以让周围的人都忽略了他的抱负和才学,以至于一直得不到父皇的重视。
在一场场的政治阴谋中,小皇子慢慢长大了,他的母亲也在一次设计中死去。他发誓,要为母亲报仇
宛若卿听了个大概,眼神又忍不住往对面的窗子斜看一下,总感觉那边那个男人,一直都没有停止把目光放在她身上过。
他
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宛若卿心中有些打鼓,忍不住摸了摸贴上的粗眉毛,似乎没什么问题啊。
阿图后来讲了些什么,她已经听不清楚了,只感觉如坐针毡,又不知道自己是否露出破绽,不敢赌这一把。
忽地,楼下传来雷鸣般的掌声,宛若卿回神,才发现阿图的故事,已经告了一个段落。
包厢外传来敲门声,是茶苑小二进来报告道:“对面的裴公子说有心跟公子相交,想请公子听完故事以后喝杯酒。”
宛若卿心中“咯噔”一下,这个裴澧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现在的身份,与他是素昧平生,怎么想着请她喝酒
“对了,裴公子还说,他会请上阿图先生,下午在杯莫停一聚,希望两位一同前去。”小二后面又加了一句。
居然还请了阿图
好在杯莫停也是她的产业,自己的地盘,总归放心些吧
“公子,我们去还是不去”锦绣有些担忧。
宛若卿也在想这个问题,她第一眼看到裴澧夜这个人,就觉得看不透他。带着强烈侵略性的容貌,却事事温恭谦让,这本身让人感觉十分不和谐。
现在,跑出来请两个年轻男子吃饭,怎么感觉都有些匪夷所思。
莫非,阿图的断袖之症,传到他身上去了
“去吧,我想,阿图肯定会去。”阿图那种爱凑热闹的性子,不去才怪。
他要是去了,要再找到她,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如果裴澧夜存心要找她,到时候,躲不掉的,是她
不如就趁这个时候,正大光明地去见他,说不定还能一开始就探听到一些什么。
锦绣立刻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赶紧点点头:“咱们找这阿图来说书,不知道是对是错啊”
宛若卿叹息一声,当时不是赶上了吗,不得不这么做。谁知道会有后面这些连锁反应
若是知道现在这个场景,她宁可何府被人怀疑算了,大不了,她搬家就是了。京城这么大,还没有她一个容身之地吗
正文 千算万算,算错一步
杯莫停,京城最大的酒庄,这里号称藏有世上最好的酒,就连皇宫用的贡酒,只要你出得起价钱,他们也会帮你去弄来。
当然,这些只是传说。
有没有人去实践过,这个嘛
没钱的只能听听传说,有钱的花了钱的,谁敢把这种掉脑袋的事情往外说去
不过横竖这酒肆不过是个正当营业的地方,坊间虽然传闻有作j犯科,可官府也没抓住</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