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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家有贤妻:下堂庶女不从夫

正文 家有贤妻:下堂庶女不从夫第2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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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刻入心一般,无法忘怀。

    不过就是分别数日而已,居然会如此想念他,真是奇怪

    难道自己当真

    不,怎么可能

    他可是昂藏七尺的男子汉,怎么可能是

    裴澧夜一走,锦绣忙推了一把宛若卿:“小姐,醒醒了。”

    “没睡呢。”宛若卿睁开眼,哪里有一点睡意,“只是不知道跟他聊什么,所以不如假装睡了。”

    反正不过忍几日,少跟那个男人接触为妙。

    “去吃点东西吧,两天没吃了。”锦绣摸摸肚子,她也饿得很。

    宛若卿站起身,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棺中的女子,叹口气:“去吃吧,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后堂内,裴澧夜已经坐下,白璱站在旁边。

    宛若卿见到他,赶紧行礼:“夫君万福”

    “起来吧,以后见到我,就不用行礼了。”裴澧夜挥挥手,这见人就行礼的毛病,得从他开始改起。

    一点一点,总是能改掉的。

    时间而已

    他必须给别人看看,自己并非“龙阳君”。

    “夫君,礼不可废”宛若卿坚持。

    裴澧夜看看她有些疲惫的脸,不由有些心软:“算了,改日再说吧,先吃点东西。”

    反正来日方长,以后回了御世堡,好好帮她改便是了。

    宛若卿也确实饿了,虽然并没有多少心思吃饭,可是想着过些天还要做道场,燕凤月还得出殡,不由勉强自己吃了起来。

    她必须有体力来打赢这最后一场仗,等恢复了自由身,便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锦绣,你也坐下吃吧。”裴澧夜忽地想起锦绣刚才肚子咕咕叫的事情,想想,这丫头和宛若卿一起长大的,或者,她那里下手也不错,看看她家小姐最在意什么吧。

    锦绣吓一跳:“主子们都在,哪里有奴婢坐下的份”

    “既然知道我是主子,让你坐你就坐,让你吃,你就吃”裴澧夜忽然沉了脸。

    锦绣吓了一跳,只好小心翼翼地坐下,开吃。

    裴澧夜似乎这才满意了一点,又盯着宛若卿瞧了许久,越看,便觉得她越想那个占据了他思维很久的男子。

    最难能可贵的是,她是女的

    这点对他来说,格外重要啊

    被个大男人一直盯着吃饭的感觉真是不好受,宛若卿吃了一些,便再也吃不下了。

    之前在灵堂,白璱和裴澧夜的话,她自然是听到了。

    反正还没有破绽,便由着他们闹去。等娘亲的事情完了,她想个办法,和这姓裴的断的干净了,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

    到时候,她像谁,谁像她,都和她无关了。

    即使身份暴露了,也关系不大。

    这么几天,他们一定查不出来。

    正文 惩罚锦绣

    “澧夜哥哥”一声叫唤,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他们跟我说,我都不信呢,原来你真的是在这里陪这个女人吃饭。”

    “她是你嫂子,不是这个女人”裴澧夜难得在裴娟面前板起了脸。

    裴娟嘟嘟嘴:“反正你知道我在说她就行了”反正那句“嫂子”她是死活不肯叫出口的,她是要当“嫂子”的人呢,怎么可以这么称呼别人

    “娟儿”

    “澧夜哥哥,你去看看,我种的海棠开花了呢。”裴娟打断裴澧夜要教训她的话,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外拖。

    裴澧夜看看宛若卿,再看看白璱,有些无奈。

    “我们在,夫人恐怕也吃不下去。”白璱冲着裴澧夜示意。

    裴澧夜立刻会意,点点头:“好,你也一起陪大小姐看海棠去吧”

    白璱有些哀怨地起身,跟在两兄妹后面。

    出主意的人总是最被欺负的那一个,寄人篱下哟

    宛若卿终于舒出一口气,这个裴娟,出现得还真是时候。

    不过海棠

    她才来上京几天啊,就“我种的海棠”开花了

    有几天是她自己种的

    八成就是拿了现成的吧

    算了,这事不在她考虑范围内,先把肚子喂饱,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绝对绝对,不可以倒下的。靚靚 更多精彩小说

    睡着是不大可能了,那么就吃饱,总归能有点力气不是

    “小姐,我们”

    “嘘”

    宛若卿忽然感觉到有点异动,赶紧不让锦绣往下讲:“有人,安静喝粥”

    那两个男人真是无聊,又玩这套把戏

    上次熨斗门事件还不满意吗,如今又杀个回马枪。

    那个姓裴的,不是很多事情要做啊,到底什么时候动手啊,赶紧办正事去吧。

    现在她已经管不了了,只要娘亲进了宛家的祖坟,那宛家到底是满门抄斩还是开国元勋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她的心就那么小,装不下太多人,也经历不了太多亲人的坏消息。

    有一个疼她爱她的娘亲,让她尽所有来孝敬,便已经足够了。

    至于其他人,哪怕是那个和她有血缘关系的父亲,亦不在她关心的范围内。

    主仆二人非常淑女地喝完了粥,暗中窥视的人也百无聊赖地走了。

    “唉,看起来,是个大问题啊。”白璱忍不住冲着裴澧夜翻了个白眼。

    裴澧夜不理他,眯起眼睛看着坐着喝粥的主仆两个人,还真是表里如一地恐怕。

    “肯定有办法的”他不信改变不了她。

    “堡主,现在不是好时候啊”白璱哀叹。

    裴澧夜转头,双眸中带着寒光,“我何时耽误过正事”

    “那倒没有。”白璱立刻缩成小小一团。

    “没有十成把握的事情,我从来不做”裴澧夜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白璱忍不住往宛若卿主仆二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喃喃自语:“那个人,你有十成的把握吗”

    “人都到齐了吗”看着跟在后面的白璱,裴澧夜自然是听到了他的嘟囔,不想理他,直接换了话题。

    “是的”白璱脸色难得严肃。

    裴澧夜点点头:“如今赫连拓这么一闹腾,这事恐怕还得延误些日子了。”

    “只要这西凉太子和亲的心思没有动摇,我们就有机会。”白璱点点头,“国宴,总是要举行的”

    “说的是”裴澧夜抿一下嘴,“只要我们准备得万无一失,随时都可以动手。”

    白璱叹息一声:“等待自由的日子,真是难熬呢”

    裴澧夜沉了脸:“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掉以轻心”

    “是”白璱十分严肃地拱手作揖,“属下这就去看看,还有什么纰漏。”

    白璱一走,裴澧夜回头往福园后堂看去,这里已经看不到那边的情景了,但是他要得到的东西,从来未曾失手过

    木头又如何,他一样可以雕琢

    某人起了歪心的分界线

    常非晚责罚了锦绣的事,锦绣一直瞒着宛若卿,所以宛若卿一直不会到。

    她以为,这事裴澧夜会帮她搞定的,没想到,裴大堡主是大忙人,此人根本就没知会过他的亲亲夫人,而那日在锦绣身边看着她的春桃,在第二次被调走,说是跟白总管拿献给皇上的礼物去了,一去得三天。

    所以,当锦绣走出门遇到瘟神啊不,常夫人的时候,自然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我倒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目无主子的婢子,居然还敢正大光明从本夫人眼前过”常非晚一见到锦绣,立刻竖起了浑身是刺,“怎么,仗着自己是王妃的贴身侍婢,连我的话都不用听了吗”

    “夫人,是堡主让奴婢走的”锦绣很是委屈,“此事春桃姐姐也知道。”

    “堡主出门办事去了,春桃跟白总管办事去了,他们都不在,你当然可以信口雌黄”常非晚才不信,裴澧夜怎么能关心起一个丫头来了呢

    难道她连处置一个丫头的权力都没有吗

    即使那是王妃的丫头

    “姐姐,什么事”宛若卿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如今她已经搬回上房住,昨夜给娘亲守了一夜的灵,结果回来也一直没有睡意,便听到外面一阵喧闹。

    常非晚的话,她是听到了,不过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王妃妹妹,你来得正好,妹妹平素管教下人实在是太过宽松了,这个丫头,昨日对我无礼,我略做了惩戒,没想到她根本不听训,根本没有接受责罚,便走了”常非晚一见到宛若卿先告状。

    宛若卿忍不住瞪了锦绣一眼,这个丫头,受了委屈居然不告诉她,现在好了,人家上门来杀了她个措手不及。

    “是妹妹管教下人不力了,若有什么得罪姐姐的地方,妹妹先为这婢子给姐姐赔礼了”反正只要忍几天罢了,不在乎谦虚点。

    她这个王妃都出来赔礼了,常非晚也应该见好就收了吧

    可是常非晚是谁啊,人家是才女,人家是很有尊严的才女,她觉得锦绣昨天没给她面子,她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损害。

    “王妃妹妹,这事,本不该你来道歉的。”她的话,意有所指。

    宛若卿赶紧给锦绣使个眼色:“还不快给夫人道歉”

    “夫人,都是奴婢的错,与王妃无关的,请夫人责罚奴婢”既然没有人给自己作证,只能自认倒霉。

    裴澧夜不可能好多天不回来,毕竟还有岳母要送葬,他不可能不到的。

    “若是以后这家中人人都不听主子的话,之后只要过来倒个歉就可以了,那咱们裴家,岂不是没了家法”常非晚打算揪着不放。

    宛若卿心中暗叹一声,不过几天而已了,这个常非晚,居然还是跟她对上了,唉

    “那妹妹要如何处罚锦绣呢”看看她要怎么办吧,只要不过分,为了娘亲,她忍了。

    “昨日不过让她好好练习礼仪,既然她不愿意,作为下人,下跪总是要会的,就去那儿跪着吧。”常非晚指指上房院子的水井旁边,那里铺着鹅卵石的小路。

    她疯了,那里就是跪一下,膝盖都有可能会乌青,何况是一直跪着。

    “姐姐是要她跪多久呢”宛若卿强自压着心头的火气,先摸摸对方的底牌。

    “当然是”常非晚拖长音,“跪到听话为止”

    那就是让锦绣没日没夜跪下去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姐,奴婢去跪着就是了”锦绣一把拉住宛若卿,冲着她使眼色,“六夫人三日后就出殡了,此刻最忌家宅不宁”

    “锦绣”宛若卿抿一下嘴,还要忍吗

    “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去跪”锦绣急急走到水井旁边,跪下,看着常非晚,“夫人,奴婢一定跪到你气消满意为止。”

    宛若卿双手放入袖中,紧紧握了拳。

    这笔账,她记着,常非晚,你等着

    正文 主母之位让给你

    常非晚终于算是满意的打算走了,走之前,眼中还是有些愤恨之色。

    毕竟,她在这里住了好久了,久到真的以为这个地方就是她的了,没想到,如今正主儿回来了,她要让位了。

    不甘心,一百一万个不甘心

    “姐姐稍等”宛若卿叫住她,看着她,缓缓冒出一句,“妹妹管教下人不力,这澧王府当家主母的位置,实在不应给妹妹坐。反倒是姐姐做事雷厉风行,颇有当家领袖的风范,这个家,理应是让姐姐来当的。”

    常非晚愕然了,惊讶地长大嘴,睁大眼,彻底忘记了她是那高风亮节,名彻林州的才女了。

    “你说什么”

    “妹妹一直以来身子就弱,加上最近丧母心中难过,实在没有时间处理这府中的琐事。”宛若卿低着头,温良谦恭让,“所以妹妹在想,不如让出这上房,给了姐姐。如姐姐般能干,必能将澧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真真的”喜事来得太突然了,常非晚一下有点接受不了。

    宛若卿点点头:“姐姐不相信妹妹的真心吗”

    “信自然是信的”就怕你反悔啊

    “既然姐姐还心存疑惑,现在我们便去找夫君,让夫君来做个证,从此以后,常姐姐就是这澧王府的当家主母,这上房,自然就是姐姐的住所。妹妹身子还没痊愈,等处理完了家母的事情,便还是回林州养病去。”靚靚最新章节

    多么有诚意的一段话,常非晚不感激涕零,好歹也赶紧行动吧,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呢。

    “可是澧夜现在不在府中。”常非晚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事简单,姐姐托人去让王爷得空回来一趟,也不过就是做个证的事罢了,很快的,应该是耽误不了夫君的正事。”宛若卿赶紧面授机宜。

    她百分百确定是裴澧夜捣的鬼,现在跑了出去,就是不给锦绣作证。不过如果他在府中,当面锣,对面鼓,大家把话讲开了,他能不承认是自己带走了锦绣吗

    所以,一切只要他回府,就好商量。

    但是最最关键的是,不能自己去叫他啊,不然他一定以为他的这位王妃转性了,他的计策初见成效,那以后,岂不会要变本加厉

    所以,让常非晚去叫,是最好的选择了。

    而且,看人家常姐姐如今也是非常乐意去叫的。这不,忙不迭遣了丫鬟去问澧王爷跑哪儿去了,能不能抽空回来一趟,有要事啊要事

    是呢,要事

    宛若卿暗自摇摇头,她若不吵不闹,其实过些天,这主母之位,甚至王妃的位置,都会她的,偏偏非要在这个时候闹腾,到时候,吃亏在只会是她自己

    裴澧夜回来的很快,仿佛就在附近,二刻钟已经到了澧王府了,三刻钟就已经站在常非晚和宛若卿面前了。

    “澧夜,妹妹有话跟你说。”常非晚也不傻,所以这种事情,她也不会抢着说,万一被宛若卿倒打了一耙,说她图谋不轨,意图篡位就不好了。

    她那点小心思,如何瞒得过宛若卿

    裴澧夜饶有兴趣地看着宛若卿:“说来听听。”

    “夫君,妾身想将澧王府主母的位置让与常姐姐。”宛若卿字正腔圆地把常非晚所要的话说了一遍。

    连裴澧夜都愣了神:“这是为何”

    “妾身觉得,姐姐比妾身更适合治理整个裴家,特别是今早的事,姐姐更是很有魄力。”宛若卿一脸钦佩的表情,比珍珠还真

    “今早的事,什么事”裴澧夜有些不解。

    “是这样的。”宛若卿微笑地娓娓道来,“妾身管教不力,贴身侍婢锦绣据说昨日对常姐姐不敬,常姐姐罚了她,没想到那婢子居然不知悔改,还诬赖是夫君你取消了她的惩罚。常姐姐一时气不过,便让那婢子跪到了天井石子路上,作为惩戒。”

    裴澧夜皱了一下眉头。

    “夫君,可是生气了”宛若卿上前行礼,“是妾身管教不严,昨日妾身见夫君与锦绣相携而来,后来那丫头一直未曾离开妾身身边,竟不知她何时闯下了这样的祸事。”

    宛若卿说完这段话的时候,常非晚的脸色就变了。

    她也不是笨蛋,这前后关系,还是听得清楚的。

    既然是裴澧夜和锦绣一起去见的宛若卿,而锦绣见到宛若卿以后,一直未曾离开主子身边,那么,她惩罚锦绣就是在裴澧夜带锦绣去见宛若卿之前。

    这样,就不难想到,锦绣之前说裴澧夜解除她的惩罚,这话到底是谎话还是实话了

    果然,裴澧夜也装不下去了,有些尴尬地道:“确实是本王让锦绣跟本王走的,是本王让锦绣不用站在那里的。”

    常非晚有些不甘心地拉住他的手:“澧夜,难道非晚连处置一个丫头的权力都没有吗,这以后非晚若是当了主母,可如何服众”

    倒挺能顺杆子往上爬的,进入角色还挺快,这就“当了主母”了

    好在宛若卿也不稀罕,好戏在后头呢。

    见裴澧夜兀自还在犹豫不决,宛若卿已经走上前了:“夫君,姐姐,婢子无礼,是该好好惩罚的,不知常姐姐,锦绣她到底犯了什么事,那婢子回去以后,想是怕我责罚,一直未曾跟我提起。”

    常非晚一听来气了:“那婢子就是不懂礼数,做贼心虚,所以才不敢跟你说。昨日她见我,先是不行礼,后来行礼,又不规范。我就想,她可是妹妹的贴身丫头,妹妹可是东陵的礼仪典范,这样的丫头出去,岂不是丢了妹妹的脸吗所以姐姐才想替妹妹教教她。”

    “哦,那怪姐姐如此生气呢,这么说来,妾身该多谢姐姐了。”宛若卿特别客气,“这婢子害姐姐如此生气,是该好好罚的。”

    她可没承认锦绣无力,她只说害“姐姐生气”,这话可不能听差了。

    “还是妹妹深明大义”常非晚白得了个主母的位置,正高兴着,对宛若卿也是看的顺眼了一些。

    宛若卿点点头:“妾身有事不明,想请教姐姐。”她的模样十分真诚,惹得常非晚很高兴地点头:“问吧,姐姐一定知无不言。”

    宛若卿不耻下问地道:“姐姐如今是主母了,这府中的赏罚自然应由姐姐做主。锦绣那丫头惹姐姐这么生气,不知道,按家法,该如何处置啊”

    她把“按家法”这三个字,咬得格外清晰,这下子,常非晚为难了。

    家法也没有规定奴婢没看到主子不去行礼要怎么处分啊,更没有规定奴婢行礼不规范该怎么处置啊

    于是常非晚成为澧王府当家主母第一天,就遇到了最棘手的事情。

    而那个状似挑衅的人,正一脸诚恳地看着她,等待答案。

    这

    饶是翻遍了脑子所有看过的书,常非晚都没有想出应对的话来。

    “咳咳”裴澧夜忍不住咳嗽两声,打个圆场,“依本王看,锦绣也没犯多大的错,这惩罚就免了吧。至于非晚,看起来还没有做好当主母的准备。若卿那个秀外慧中,温良谦恭让,是女子礼仪典范,这主母之位,非你莫属,还是不要让来让去了。”

    常非晚傻眼了,刚才还高高兴兴以为可以搬到上房去呢,结果现在好了,主母没争到,却在裴澧夜面前丢人丢大了。

    一点赏罚决断的主见都没有,以后那主母的位置,她恐怕也抢不到了。

    宛若卿也有些讶然,她可是真心让主母的位置的。倒不是怕常非晚,只是这几日母丧,只想着能有太平日子过,让她好好地,专心去处理丧事,其他的事情,不想去理会。

    如果常非晚当了主母,满足了她这“小小”的愿望,至少这几日一定不会来挑衅滋事,正是两全其美的。

    “夫君,妾身真的觉得常姐姐比妾身合适”

    “行了,此事本王做主,你们两个都不要推让了”裴澧夜一锤定音,打断企图垂死挣扎的宛若卿。

    好吧,姓裴的,你比常竹子狠

    宛若卿只得银牙暗咬,把话给缩了回去。

    正文 静修超度

    常非晚想必要恨死她了,宛若卿有些无奈地跑回裴府上房拉起锦绣,心中却暗自叹息。

    “小姐,你们没有闹起来吧”锦绣摸摸膝盖,顾不得疼,先着急地拉着自家小姐的手,“只要忍几天而已了,可不能为了我”

    “放心吧,没事。”宛若卿深吸口气,“你家小姐是这么有勇无谋的人吗,在我身边这么久,当年的迷糊小丫头都能变成现在这么能干,居然还敢小瞧我了”

    锦绣忙低头:“锦绣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

    “怕什么”宛若卿瞪她,“你以后再有事瞒着不告诉我,就有你好怕的了”

    锦绣有些心虚了:“昨日见小姐这么悲伤,怕惹小姐分心,就没说,小姐你真的生气了”

    宛若卿没好气地道:“去,进屋去,看看膝盖伤了没,自己拿药去上,别指望我给你上药”

    “是”锦绣摸摸膝盖,赶紧进去找药去了。

    “今天待在床上不许下来,我可不要一个瘸子当丫头,站在身边挺难看的。”宛若卿深吸一口气,这丫头,这事干的,让她不生气都难。

    这种事情居然瞒着不告诉她,不让她来出头,让她这个主子是摆设,她的人,岂是能随随便便让人欺负去的

    “是”锦绣低着头,十足受欺负的小媳妇模样。靚靚 更多精彩小说

    宛若卿叹口气,跺跺脚,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帮她把裤腿卷了起来。

    虽然她是尽量让锦绣免于责罚了,可还是让她实实在在地跪了半个多时辰,太阳这么大,石子路这么凌乱,跪下去焉有不疼的

    看看这膝盖,已经红肿了。

    “傻子,你不会用内力顶一下啊”宛若卿忍不住想要骂人。

    锦绣缩缩脖子:“我怕被她看出来”

    “常非晚又不会武功,她身边丫头一个都不会武功,她看出来个屁啊”宛若卿直接爆粗口,看着锦绣拿着瓷瓶对着膝盖呲牙咧嘴,忍不住一把抢了过来,“行了,你这看医术就会睡着的人,这种上药的事情还是让医术高明的我来吧”

    锦绣见宛若卿发飙完毕,低头小心翼翼地帮她上药,忍不住对她偷偷吐了一下舌头。

    她家小姐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刚才明明说不帮她抹药的,现在却还是抢过去抹上了。

    抹个药而已,到底要多高明的医术啊

    分明就是找个借口,让自己有台阶下。

    看她刚才气得不轻,结果给自己抹药的时候,根本就一点重手都没下,小心翼翼的,都没有弄疼她。

    想到这里,锦绣心中有些暖暖的,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小姐,你对我真好。”

    “好个屁”宛若卿冷哼一声,“告诉你,拍马屁没用,今天给我好好躺床上,等肿消了”

    说完,她把瓷瓶一手,十分粗鲁地拿出一枚药丸塞进锦绣嘴里:“我还有事,随时会回来检查的,敢下床,我就直接废了你的腿,让你一辈子躺在床上。”

    锦绣嘟嘴:“奴婢不敢。”

    还有三日燕凤月就要下葬了,宛诚如倒是说到做到,真的给她刻了正妻的牌位,还找了和尚做三日三夜的道场,今日那些大师们,应该到了。

    宛若卿昨日喝完粥以后,便去跟宛诚如冰释前嫌了。

    她之前的记录实在太良好,所以在她“忽然失心疯”的借口之下,宛诚如居然也没有进一步怀疑。

    这不,很快的,各种排场,牌位,都准备好了。

    现在想来,裴澧夜虽然之前在上京名声很臭,可毕竟御世堡的实力摆在那儿,如今始终屹立不倒,这次再回上京,依然是各种达官贵人逢迎讨好的对象,继续监视他,自然又成了她的责任。

    而讨好裴澧夜,则是宛诚如现在要做的。

    把庶出的女儿变成嫡出的,不光是提高了宛若卿的地位,同时也是提高了裴澧夜的地位。

    反正人已经死了,多个封号对宛诚如来说,其实没有多少差别的。

    宛若卿深吸一口气,走进福园。

    如今天气太热,所以宛诚如调了冰窟的冰块来放到福园四周,这里的温度,跟外面差了不止一个季节。

    “阿弥陀佛”福园内传来声音,让宛若卿一愣。

    忍不住走快了几步,看到来人以后,不由有些讶然:“静修大师,你怎么来了”

    “是宛相爷邀请的老衲。”静修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老衲也是来看看老朋友,记得当年见你娘的时候,她才不过六岁,如今,三十年过去了,老衲也已是花甲之年,真是唏嘘。”

    人生果然是无常,宛若卿跟着叹了口气。

    “三十年未见,没想到,再见,便是最后一面。”静修摇摇头,“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娘她,终究是没有悟透。”

    宛若卿不解:“大师此言何意”

    静修摇摇头:“或者以后你便知晓了。”

    “大师咦,若卿你也来了”裴澧夜的声音传来,看到宛若卿,叫得十分亲热。

    只是,她和静修的距离,会不会太近了些

    “静修大师,我特地从林州请上来的。”走上前,裴澧夜不动声色地将两人隔开一段距离,“都是认识的人,也信得过大师,所以跟岳父大人推荐了。”

    宛若卿点点头,这次倒是真心实意地行礼:“多谢夫君”

    由静修大师来为娘亲超度,想必娘亲也是十分欢喜的。

    终究,有始有终,诸法因缘生,缘谢法还灭,终究谁能真的做到不负如来不负卿

    法度寺众僧立定,宛诚如到来以后,盘腿开始念诵经文:“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如果这世上真有菩萨,菩萨,你保佑娘亲,升入天堂,从此,一切苦厄皆除。

    宛若卿上前,双手合十,诚意祷告。

    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相信,或者希望满天神佛都是存在的

    那么,娘亲便可在天堂自由自在地过活。

    裴澧夜看着闭上眼睛,跪在蒲团上诚心祷告的女子,白皙的脸庞,竟有圣洁的光芒,真如神坛上的观音,让人竖然起敬,只敢远观。

    有种淡淡的哀伤,萦绕在她周围,淡得几乎感觉不到,可不知道为什么,接近她的时候,就是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究竟,真的是没有喜怒哀乐嗔的木头美人,还是一块需要雕琢的美玉

    宛若卿感觉着周围的香薰袅绕,听着法度寺众僧念诵的经文,心中竟也慢慢平静下来。

    娘亲这一生,或者,只有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

    她死了,却也得到了她生前一直梦寐以求的,算不算因祸得福

    忍不住睁开眼,看着在一旁肃立的宛诚如,无喜无悲的表情,这便是娘亲爱了怨了一辈子的男人呢

    宛若卿心底忍不住有些冷意,究竟值不值得,这个问题,她始终没有得到娘亲的回答。

    再看看裴澧夜,这个她名义上的夫君,却是她打定主意,一辈子都不会去爱上的复杂男人。

    看看躺在灵柩中的母亲,安详的容颜,似乎真的得到了解脱。

    这冰块确实有效,已经四天了,娘亲的容颜一丝未变,竟连一点腐烂的味道都没有,想来,这是宛诚如为娘亲做的最后一点好事吧

    叹口气,一场经文已经诵完,一旁的小丫头扶她起来:“夫人,先休息一下吧,经文是要彻夜念的,别累坏了身子。”

    宛若卿点点头,随着那小丫头去后堂休息。

    转头,再看了一眼娘亲的棺木,隐约好像能看到她的容颜。

    心头忽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呢

    皱了一下眉头,仔细思索,也没有想出不对在哪里,终究还是摇摇头,去了后堂。

    正文 王爷有请

    燕凤月出殡,盛大的葬礼,是因为她的女儿目前还是澧王妃。

    宛若卿低着头,觉得这一切实在太过讽刺。

    上好的楠木棺材,穿过整个上京城,在一片白茫茫中,棺木上的大红花朵格外鲜艳。

    那是婚礼,代表着今日燕凤月,这个宛相府的第六房姬妾,如今成了宛诚如的正妻。

    一早,燕凤月的棺木去了一趟宛家,从正门进入,停留一阵,再从正门出来,便成就了她正妻的名分。

    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偏偏近二十年的时间,宛诚如就是未曾为他的这位妾侍做过。

    他的女人实在太多,总归是无法分身的。

    宛若卿闭一下眼睛,只感觉有些酸涩。

    这几日眼泪流得太多,几乎把整个身体的水分流干,眼睛又干又涩,有些难受,似乎已经流不出泪来了。

    据说西凉太子一直在找宛府的麻烦,可自从她来到上京以后就不曾看到。特别是,宛府如今基本上就是被查封的状态,可今日宛诚如申请让燕凤月的灵柩停留,不光皇上很爽快地答应了,连那西凉太子也没有异议。

    不知道他是良心发现了,还是有别的事牵绊住了。

    总之他不来,便是最好的了。

    宛若卿这几日并没有心思去打理外间的事情,但是锦绣多少会带回一些。靚靚 更多精彩小说

    和亲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大概是为了安慰西凉太子,这次东陵帝是下了血本,居然将他第十个女儿,无尘公主嫁给他,那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这可能也是西凉太子不再那么激烈吵闹的原因。

    这些与她有何相干,非要将这些事情全部灌注在她的脑海之中

    宛若卿抬头,已到了宛家陵园,高耸的墓碑,显示着宛家显赫的地位。能葬入这里的人,都是何等的荣耀

    只是,荣耀又如何

    最后,终不过还是化做了一捧尘土

    燕凤月的棺木往前行,终于在一处墓碑前停了下来,那是属于宛诚如的墓碑,原本墓碑上和他的名字刻在一起的只有乔氏,如今,在他的名字旁边,又多了一行小字:妻,宛燕氏。

    是的,就是这四个字,娘亲用了一辈子的等待,哀怨,幸福,所有的所有,来换取今日的一切。

    墓碑后面的陵墓已经造好,棺木停了下来,静修大师和法度寺众僧开始诵经,诵经完毕,算是送完最后一程,家丁们才起身,将八人抬的棺木,缓缓送入陵墓之中。

    棺木从头进去,缓缓地,慢慢地,直到只能看到一点尾巴。

    就要这样,永远见不到娘亲美丽的容颜了啊。

    就要这样,再也听不到娘亲关切温柔的声音了啊。

    就要这样,在岁月的流逝中,慢慢忘记娘亲唤儿的殷切了啊。

    不舍得,千万个不舍得,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永远不要离开

    宛若卿一个箭步上前,忽地抓住棺木的边缘。

    “夫人”

    “王妃”

    “九小姐”

    “小姐”

    众人都忍不住向前一步,想去阻拦。

    就差最后一步,只要葬入这个陵墓,便大功告成

    宛若卿的手,死死地抓住棺木的边缘,手背上青筋都清晰可见。

    她要忍,只忍最后一次,这次忍了,娘亲的夙愿便可完成,她以后,也可逍遥自在。

    可是她的手,不听她的指挥,只是想要,死死地抓住那棺木,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仿佛只要松手,这世上最宝贵的东西,她最珍视的瑰宝,就要这样,在她面前,化为乌有了。

    眼泪,终究再次蒙上了干涸的眼眶。

    她以为,她已经没有泪了,没想到,见到这一幕,还是会夺眶而出。

    “若卿,放手吧,六夫人也不想你这样。”耳边,第一个过来劝慰的,居然是裴澧夜。

    是啊,裴澧夜

    宛若卿忽然清醒了过来,她现在还是澧王妃,所以她娘才会得到如此的厚葬。而之后,他们恐怕还有一笔账要好好盘算。

    不能和他闹翻了。

    虽然娘亲这事已经盖棺定论,不过与他闹翻总是不好,到时候,好合好散才是正途。

    只是这御赐的婚事,终究是麻烦,不知道该如何解脱呢

    “嘀嗒”一声,眼泪滴落在手背上,在这六月初的日子里,竟然冰凉刺骨。

    对不起啊,娘亲,女儿无法再多看你一眼了。

    可女儿知道,这是你的夙愿,所以一定尽力帮你完成。

    于是,她松手,转身,对着裴澧夜和众人施了万福礼:“夫君勿怪,妾身失礼了”

    裴澧夜眼中有些精光闪过,随即隐于无形:“没人怪你。”

    或者,他的妻子,并不是真的没有救,或者,只是没有刺激到那个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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