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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助妻为孽

正文 助妻为孽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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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呢”

    沈书沛一拉椅子坐下,也不洗手拿起筷子就要吃,段子焉抬手狠打了下他的手背,他才缩回了手,瞥了一眼段子焉道:“你别等四叔了,四叔相媳妇去了,我爹说他再不去相媳妇就别回山里了,然后他就去了,估摸要跟相的姑娘吃饭。”

    沈书沛真怨,四叔和段子焉好的谁也插不进去,以前是四叔偏心段子焉,如今是段子焉偏心四叔,做了饭菜四叔不先吃谁也不能吃,每回他都要跟在四叔屁股后面才能吃到段子焉做的东西。段子焉做什么都认真,所以做饭也特别好吃,他是真馋。

    段子焉闻言眉头几不可见的挑了一下,道:“在哪里”

    沈书沛沉吟片刻道:“清风楼吧哎你去哪啊”沈书沛话音没落,段子焉抬腿走了。

    段子焉轻飘飘一句:“这些菜你们两个吃吧。”然后就没影了。

    沈书沛和崔成沐面面相觑,再看看一桌子饭菜,霎时硝烟四起,崔成沐拿起筷子飞快吃了起来:“这些都是我的”

    比人家大了三岁的沈书沛臭不要脸呲呲牙,拿起筷子较起劲来:“小狗腿子看你这细胳膊细腿还能争过我”说罢迅速的飞舞起筷子,大口大口饭菜往自己的嘴里塞。

    说起这个崔成沐就是段子焉的狗腿子兼狗皮膏药,天天缠在段子焉身边,他和段子焉不对付,这个狗腿子也随段子焉,天天对他呲牙咧嘴、大呼小叫

    沈年珩近三年在兆祥折冲府里当兵,如今升到了校尉,每三日回山上一次,和段子焉是聚少离多,她现在见他见的少,也不知道他在山下究竟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又认识了什么新的人。

    她只觉得小叔叔和她越来越生疏了,不像小时候那么亲昵了,和她说山下的事情时总是含含糊糊说不清楚,就像故意瞒着她,不愿意和她说一样,所以她也不敢告诉小叔叔自己是女孩子,怕和他更生疏了。

    她近些年没少听说他大哥二哥给他相媳妇,只是沈年珩一直不愿意去,从十六的时候相到现在就相过两个还被他半路跑了,现在他大哥二哥催得越来越紧,沈年珩也被烦的头疼,段子焉本来不担心,但沈年珩最近是有些服软的倾向了,她怕小叔叔等不到她及笄的时候。

    想着脚步便更快了。

    清风楼。

    沈年珩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对面坐着媒婆介绍的姑娘,模样长的是挺好的,但没有让沈年珩有想娶的欲望,他每次看到姑娘总会拿来和段子焉对比,然后发现她们根本没法跟她比,越是这样沈年珩心里就越烦闷,越是没心相这些姑娘。

    以前他在山里,除了练武从不跟那些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说话,可从来了折冲府,每日夜里回营房的时候,大家伙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大半不离女人,说着些不入耳的荤段子。

    沈年珩在一边听的时候也开始幻想自己以后娶媳妇,可每次春梦的时候都梦到段子焉,每当看见女人的时候他又不自觉地拿来和段子焉比,这么一比结果可想而知,他又对女人没兴趣了。

    他有一次还问营里兄弟,要是对漂亮的男孩怎么办,兄弟说:男的就是男的,哪能当女人除非那男的有病

    沈年珩这么一听越觉得自己不正常了,看到段子焉的时候心里也越来越别扭了,竟有些害怕和她靠的太近,所以他有时刻意疏远着段子焉,但看到段子焉失望的神色时,他又不忍心离她太远,内心困苦又煎熬。其实每日回山里也不是不可以,他就是因为段子焉才选择每三日回去一次的

    “你你是不是有心上人”对面一直沉默的姑娘突然如此问道。

    平平常常一句话,沈年珩心中大骇,因为他听到的时候脑中浮现出的唯一一个人就是段子焉,心上人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不能总想着段子焉,他要娶的是个女人

    沈年珩正了正身子,道:“没有,我没有心上人。”

    沈年珩延续了沈家良好的基因,长的俊美却不羸弱,长身玉立,身姿挺拔,常年练武使得他的身材十分结实,即便穿着层层衣服也遮掩不住他的好身材,加之如今还未及弱冠便在折冲府里当校尉,前途不可估量,自然是讨女孩子喜欢了。

    姑娘一听他没有心上人,心里自然乐开了花,有些娇羞的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的事情我都听媒婆说的,我的事情你知道吗”

    沈年珩不知怎么的,有女人这般娇羞的看他,他便反感,端起茶虚掩的喝了一口:“听说了,你是王员外家的小姐,按理说相亲你不该亲自来吧,媒婆来不就行了。”

    姑娘闻言有些尴尬:“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想亲自看看媒婆介绍的人,我想找一个合自己心意的”

    沈年珩对女人真是半点不了解,也半点不温柔,直接问道:“我合你心意吗”

    这么直白的话,让人家一个第一次见他的姑娘如何作答

    “叔叔,你问的这么直白,要把人家姑娘吓到了。”带着纱帽的段子焉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她走到桌边摘下纱帽,众目睽睽之下露出那双湛蓝的眸子和那张美的有些妖冶的脸。

    她笑盈盈的看着沈年珩,竟让沈年珩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第36章 如果的话

    第三十六章

    算一算沈年珩又有三天没有见到段子焉了,他的心情不是一个惊讶就可以形容的。

    段子焉不像别的男孩怕脏不爱穿白衣服,她偏爱白色的衣服,而且穿的纤尘不染,加之不同于衍国人的样貌,第一次见她的人都会错以为是仙人下凡,那双湛蓝的眸子太清澈太动人,那张与众不同的面容又太妖冶太完美,以至于模糊了性别,让人分不出男女。

    即便是眼瞅着她长大的沈年珩看到她的脸也忍不住胸口乱跳,惊艳一把,更何况是闺阁里出来的小姐呢

    相亲的姑娘早就忘记了男女有别,目瞪口呆的望着段子焉。

    沈年珩压下颤动的心神,有些结巴道:“你你怎么来了”说罢,竟有些心虚不敢直视段子焉。

    段子焉莞尔一笑,反问道:“我怎么不能来了叔叔让个座,我坐进去,你总不能让我站着和你们说话吧”

    沈年珩因她的出现脑中一团浆糊,听话的坐进了里面,把外面的位置让给了段子焉,段子焉大大方方坐下,一点也没有打扰了人家相亲的觉悟,反倒是和对面相亲的姑娘成了面对面,把沈年珩晾在了一边。

    她撩了下垂在耳际的发丝,对姑娘展颜一笑,一对喜人的小虎牙便露了出来:“敢问姑娘贵姓”那姿态亲和又张扬。

    听到她的声音那姑娘才算醒过神来,赶忙低下头,小声回道:“阮”

    段子焉打量她一番,姿色平庸,也不像是特别开朗的性子,莫约是个闺阁里出来的,没什么见识却还算胆大的姑娘,要不然敢和小叔叔单独相亲呢。

    段子焉托着腮一副较有兴致的模样看着她,笑的更深沉了些道:“原来是阮姑娘,阮姑娘国色天资,仪态不凡,想必出自名门吧。”温言细语,夸的毫不吝啬。

    被无视的沈年珩坐在一边,见那阮姑娘时不时抬头偷瞄段子焉一眼,心里就不舒服,段子焉自小就受小姑娘待见,如今围在她身边的小姑娘更是数不胜数,还好她对哪个姑娘都是一个样子,若近若离没有太亲近的,而此刻段子焉却这么聚精会神的打量眼前这个,还大加赞扬,他心里便特别不舒服了,但又插不上嘴,所以心里是憋屈的要死。

    那阮姑娘咬了下唇瓣,含羞带怯的看了段子焉一眼,声若细蚊道:“不敢当我只是小门小户的”明显是紧张的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段子焉轻轻一笑,道:“阮姑娘不必拘谨,我只是听说叔叔他来相亲,想看看未来婶婶是什么样子的罢了。”

    她这么一说,沈年珩坐不住了,扬声道:“瞎说什么呢什么婶婶啊”

    对面的阮姑娘也连忙摆手:“不是的”

    他们两人紧张不已,段子焉气定神闲,打趣沈年珩:“叔叔,你这么大嗓门做什么,吓到人家你还怎么娶媳妇”

    沈年珩不是知道是恼还是羞,瞪大了眼睛红着脸道:“别瞎说”

    段子焉轻巧一笑,又把视线转向阮姑娘,颇为认真道:“阮姑娘可别被我叔叔的表面吓到,他实则可是个很温柔的人呢,我六岁就跟在他身边,他那时候才十岁,就替我打理衣食住行照顾我,我可是他从小带到大的,我敢保证,在我们重岭山上是找不出第二个像我叔叔这么耐心又细心的人的~”

    她笑盈盈的向人家吹捧自己的小叔叔,眉眼弯弯,笑的明媚又耀眼,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人家,人家姑娘又怎么敢与她对视,头越垂越低,双颊泛红娇羞不已。

    段子焉虽说着他的好话,但沈年珩却堵心的厉害,她什么时候开始盼着他早日娶到媳妇了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把他往外推

    沈年珩私下里拉了拉段子焉的衣摆,段子焉假装没有感觉道,继续对阮姑娘道:“阮姑娘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口渴了”说罢,站起身来,拿过茶壶走到阮姑娘身旁,温柔又体贴的替她续上茶水。

    阮姑娘叠声道:“不是的、不是的”一抬头望见段子焉含笑看她,赶忙双手捧起茶杯,显然忘了大家闺秀该如何喝茶了,双手颤颤巍巍的捧着茶杯抿了一口,羞怯道:“多谢”

    “不必客气。”段子焉说着半俯下身子,在离她耳际不远的地方道:“那阮姑娘觉得我叔叔如何”说完,抬眸望向沈年珩,那双光彩熠熠的蓝眸中,仿佛衔着一根钩子,钩的沈年珩心神一颤,慌忙避开她的眼神,又后知后觉段子焉方才的行为是不是太轻佻了,正要呵斥她回来,段子焉放下茶壶,自己悠哉悠哉的走了回来。

    直到段子焉坐定,阮姑娘才支支吾吾道:“挺好的”

    段子焉勾唇一笑,道:“何止是挺好,你若是多多了解,必然会发现我叔叔更多的优点,我小时候睡不着觉,叔叔他便每夜哄着我”

    段子焉话未说完,沈年珩厉声打断:“段子焉”

    段子焉回眸看他,眼神就像小时候那么纯真无邪。

    沈年珩生气,却不知气从何而来,按理说他们两个小时候睡一起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但是沈年珩就是不愿意让人知道,更不愿意让人知道他对段子焉是怎么样的好,因为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回忆,他不可能再对第二人如此。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颇为喜庆的老太婆走了过来,单是从走道的姿势看便能猜出是媒婆:“两位聊得哎这位是”说着十分诧异的看向段子焉。

    段子焉早就习惯了别人这么看着她,报以一笑,悠然自得,一点没觉得自己的出现突兀了。

    沈年珩见媒婆来了,立刻拉起段子焉,往桌上放了一锭银子,道:“我们先告辞了。”说完拉着段子焉就走,一句话也不解释。

    段子焉被他拉着,看着他的后脑勺轻轻一笑,语气不解道:“哎叔叔,怎么走啊咱们就这么走了好吗你这么得罪了媒婆、得罪了人家姑娘可不好”

    沈年珩在前面气冲冲的:“好有什么不好的最好再也不要给我介绍了”

    段子焉没再说话,但唇边的笑意一直未减。

    直到走出了清风楼,到了路癖人静的地方,沈年珩站住了脚,回过头严肃的看着段子焉:“说,你怎么来了”

    段子焉毫不畏惧与他对视,也严肃认真解释道:“我听说叔叔你在相媳妇便来了啊,我一猜你就不会好好和人家相亲,所以过来替你说几句好话,免得又相不成。”说着惋惜的叹了口气:“可惜我来了,你还是没相成。”

    段子焉的惋惜让沈年珩心中一疼,他还记得曾经段子焉缠着他不让他娶媳妇生怕有人夺走的样子,可如今她已经不在乎了吗沈年珩忽然有些落寞,原来慢慢的,他早已经不是段子焉离不开的小叔叔了。

    沈年珩的气焰没有了,有的只是落寞:“你以前不是不希望我娶媳妇吗”

    段子焉轻轻一笑:“我想开了啊。”随即笑的也落寞起来:“你现在又不想我陪在你的身边,我怕你孤单,能娶个媳妇也好,总好过你一个人在山下没人照顾、没人做伴,来年他日我回京的时候也走得安心些。”

    这话说出来,段子焉都觉得半真半假,霎时也伤感了起来,毕竟人的感情是无法左右的,小叔叔将来要喜欢谁她真的说不准,她知道此时的小叔叔是喜欢她的,但相处久了,她也分辨不出来小叔叔对她的喜欢是哪种喜欢,又到底有多喜欢,毕竟她现在还是男扮女装的样子,说男女之爱太不现实。

    这是沈年珩第一次听到段子焉说回京、说离开他,还没来得及因为段子焉的“不要她陪”而愧疚,心便突地紧张起她要离开:“回京你回什么京啊”

    “我不是说现在。”段子焉安慰一笑,然后自然而然挽上他的手臂:“其实不用我说,叔叔你也已经我的身份了吧,我早晚都是要回京的。”

    小时候他不懂,如今长大了他怎么会不明白段子焉是昭庆公主的遗孤,管当今圣上叫舅舅,昭庆公主与圣上皆为太后所生,在世时颇为受宠,若不是生出未婚先育的丑事,不该落得个早亡的下场。

    就算段子焉的父亲身份再不济,她也是昭庆公主的血脉,太后和皇上怎么会把她放在深山里不管

    沈年珩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让她留下他凭什么

    和她一起去他为什么

    段子焉望着他沉默的侧脸,他对她的不舍都凝结在了紧缩的眉心,她轻轻一笑柔声细语的唤了一声:“叔叔。”这声音就像怀春的少女叫她爱慕的情郎,温柔甜蜜。

    沈年珩突地一愣,扭头看她,她仰头望他,眉目温柔,妖冶漂亮的脸上满满都是笑意,这一瞬间他真的觉得段子焉就是个姑娘。

    她红润的唇瓣一张一合,道:“如果我是女孩子,叔叔你会娶我吗”

    会,一定会,他不娶她娶谁

    沈年珩听到这个问题,心里的第一个答案便是如此,可转念一想心中大骇,原来他真的把段子焉当做姑娘喜欢吗他心里难道真的有病吗

    沈年珩猛然甩开她的手,喝道:“瞎说什么哪有这种如果我娶你做什么真是的以后不许再说了”说罢急匆匆的走在前面。

    段子焉停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沈年珩的背影,她真的没想到沈年珩听到这个问题反应会这么大,小叔叔是不能接受她是个女孩子还是不能接受娶她

    两人沉默着,一前一后回了院子,刚进院门就听到崔成沐嚎啕大哭的声音,两人便急匆匆的进了屋,看到崔成沐衣服穿的乱七八糟坐在床上嚎啕大哭,而沈书沛傻愣愣的站在一旁看着她。

    段子焉隐约觉出了什么,匆匆走过去,问道:“怎么回事啊”

    崔成沐一听到段子焉的声音停止了哭声,站起来几步跑扑进她的怀里,委屈喊道:“子焉哥”

    沈书沛也醒过神来,看了眼段子焉怀里的崔成沐,跑到自个四叔旁边,支支吾吾道:“四叔,我”

    沈年珩也知道沈书沛和崔成沐两个人不对付,很单纯的理解为沈书沛把崔成沐欺负哭了,皱着眉头道:“你和我出来。”说罢率先走出了屋,沈书沛又看了崔成沐一样,犹犹豫豫跟在他后面。

    待他们两人出去了,段子焉摸摸崔成沐的头,安慰道:“别哭了,和我说说怎么了,沈书沛欺负你了”按理说,沈书沛也是十六的人了怎么会欺负崔成沐一个十三的小孩子呢

    崔成沐从她怀里出来,吸吸鼻子,还带着哭腔道:“他他”

    第37章 关系

    第三十七章

    “你说什么”沈年珩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沈书沛赶紧捂上他的嘴:“四叔,你别嚷啊,我也没看清,我只是怀疑”然后把声音压的更低,道:“我只是那么扫了一眼,发现她胸有点鼓才这么猜的,还没等我问出来呢,她就哇哇大哭了起来,所以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女的”

    后面的话沈年珩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实在是想不到,崔成沐只是看起来秀气了些,怎么会是女孩子呢再者说,崔成沐格外粘着段子焉,她要是女孩子段子焉怎么会不知道

    沈书沛见小四叔不说话了,自顾自嘀咕道:“怪不得她这么喜欢缠着段子焉,原来是个女孩啊”

    旁边的沈年珩闻言猛然一震,一下子想通了什么。

    他从前一直想不明白崔成沐为什么那么喜欢缠着段子焉,段子焉曾说过她在京城的时候从未见过崔成沐,崔成沐不可能因为和段子焉是旧相识而缠着段子焉,那么就只能因为喜欢段子焉而缠着段子焉了,她既然是女孩那么这一切便能说通了,她很明显是喜欢段子焉啊

    那段子焉知不知道

    这时屋里的门开了,段子焉皱眉走出来,瞥了眼沈书沛向院外走去。

    沈年珩立刻跟了过去:“你去哪”

    段子焉蹙眉道:“沈书沛没和你说吗他把大半碗汤都洒在成沐身上了,烫红了一大块,我自然是去给她拿药了。”说完又像沈年珩抱怨道:“沈书沛怎么越长越回去了成沐怎么说也比他小了三岁,他可是成沐的表哥,把成沐烫出个好歹来怎么和他姑姑交代叔叔,你有功夫说说他,不要让他总和成沐一个小孩子较真了。”

    即便崔成沐是崔守元弄来的,也只是个无辜的孩子,况且叔叔不在山里,都是崔成沐陪着她,小人精是无赖了点,但也不至于真的讨人厌。

    段子焉除了他和沈书朗还真没怎么这么关心过其他人,沈年珩心里的疑虑越来越深,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犹豫问道:“子焉,你知道崔成沐是女孩子吗”

    段子焉听了一点也没惊讶,只是方才的忿然淡去了,大大方方承认:“我知道。”反正他知道了,也瞒不过去了。

    沈年珩瞪大了眼睛,她这么平静显然是早就知道的样子,于是他又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段子焉一句话就确定了沈年珩的猜想:“从一开始就知道。”

    沈年珩闻言如五雷轰顶,她一开始就知道崔成沐是女的居然不告诉他还任由崔成沐每日跟在她身边,又是搂又是抱,总“子焉哥、子焉哥”的撒娇,他以前只是觉得京城来的小孩都有些“女气”,现在才明白崔成沐是真的在向她撒娇,而段子焉居然全盘接受了

    沈年珩心里冒出了一大串想法:为什么段子焉也喜欢她一想到崔成沐又是崔守元送来的,沈年珩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说喜欢段子焉的女孩真不少,但段子焉总是不冷不热的,他以前只是觉得段子焉是不喜欢那些女孩,现在他才知道,段子焉早就有小媳妇了还就潜伏在他们身边

    一想起段子焉和崔成沐曾经相处的样子,沈年珩心就一点一点的往下掉,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心底袭了上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抬起头,望着段子焉平静的面容突然熟悉又陌生,他还是不能相信,这种事段子焉为什么要瞒着他呢

    “既然一开始你就知道,那你怎么不和我说你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段子焉眼瞅着小叔叔心不在焉,脸上表情变幻莫测,她不明白他怎么想的才是吧

    她不解道:“什么怎么想的”

    段子焉这一脸无辜的样子,沈年珩就来气,事到如今她还和他装傻真当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他怒道:“你还问我虽然你以后想娶谁都是你的事,但我好歹是你的叔叔,你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早点告诉我,我是会阻拦你们还是会拆散你们你怎么回事啊”

    段子焉这才恍然大悟,小叔叔是以为她喜欢崔成沐要娶她却没有告诉他而生气,其实她能明白他的心情,沈年珩从小就喜欢管着她,突然知道她有事瞒着他自然是不能接受,免不了要瞎猜。

    她笑了笑,道:“你就为这个生气成沐她”

    他这么严肃的和她说话段子焉还嬉皮笑脸的,沈年珩没等她说完就嚷道:“不为这个为哪个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以前是我傻没看出来,现在我看出来了,你看着乖巧又听话实则比谁都有主意,小时候我不让你去找沈书朗你不还是偷偷的去现在这事你也觉得没必要告诉我是因为你根本没把我当回事根本就不把我当你叔叔”

    段子焉从来没正儿八经和他说过她的过去、她的身世,他多半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或是猜的,他以前只是觉得段子焉不愿意提,现在才知道段子焉是根本不想和他提,要不然沈书朗就什么都知道呢

    许久以来积攒的猜忌都在这一刻爆发了。

    段子焉闻言眉头越皱越深,她一直觉得小叔叔对她的管制并不是出于掌控欲,更多的出于小叔叔对她的喜欢,可从他现今的一番话来看,他在乎的不是她喜欢上了谁,而是她有没有像报告一个长辈一般报告给他。

    他把自己当成了她的长辈,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关系,段子焉觉得她有必要让小叔叔认清他们的关系了。

    段子焉转过身,与他面对面,这一次不撒娇、不装傻,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既然话说到这,我们早就该认清一件事情了,我和你没有丝毫血缘关系,更不是叔侄关系,我没必要像小的时候一样继续叫你叔叔,我应该叫你另外一个称呼”她直直的望着他的眼睛,向前走了一步,红唇轻启,一字一字道:“沈年珩。”

    这三个熟悉的字如雷贯耳,所有的愤怒在这一刻灰飞烟灭,他目瞪口呆的望着她,这是他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他的名字沈年珩,不再是小叔叔。

    原来他真的不是她的谁,除去了这个小叔叔的称呼,他什么都不是,又有什么资格管着段子焉

    她是要和他划清界限吗

    沈年珩的心像被人狠狠攥住了,然后收紧、收紧、再收紧,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38章 对策

    第三十八章

    前天晚上和段子焉吵过以后,他便被急招回营,一直忙到现在才闲了下来,这两天他陪巡按御史出巡半分小差都不敢开,连夜里睡觉都紧绷着精神,现在闲暇下来了,段子焉那晚的一番话便窜进了脑子里,他使劲的揉了揉太阳岤,想的头都痛了也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明生气的是他,怎么到最后坐立不安的也成了他呢段子焉怎么也一副在和他怄气的样子

    虽然那天段子焉也没表现出来生没生气,可若不是生气,她怎么不下山给他送吃的来了呢从前他在山下,段子焉总会挑一天做些点心、菜肴给他送下来,这都第二天了他也没听营里兄弟说段子焉来过,这不是和他怄气是什么

    营房外传来一阵喧哗,沈年珩知道是营里兄弟回来了,送走了巡按御史,当值的兄弟都出去搓了一顿,就沈年珩半路上回来了,沈书沛想陪他回来被他赶走了。

    沈书沛回来以后,吃的腰肥肚圆,看见沈年珩坐在床上发愣,行李也没收拾,凑上去道:“四叔,你想什么呢还不收拾东西啊,好不容易放三天假咱们不回山里吗”

    回山里虽然他如今和段子焉不像小时候那么亲昵了,但每次回山里他都是盼着的,段子焉总会给他做一顿好吃的犒劳他,然后帮他一起把脏衣服洗了,让他检查她的功课,有时还会替他捏捏肩捶捶背。

    如今呢段子焉估摸着和他怄气,回去也不会像以前那么开心,不如不回去了,而且他还想知道他三天不回去,段子焉会不会来找他。

    “不回去了,你也别回去,这三天和我留在营里。”

    沈书沛可不像沈年珩这么进取,他来这里就是混日子,要不是他爹让他和四叔下山历练历练,他才不下来呢军营又苦又累,哪有山上舒坦,他恨不得赶紧犯点错被营里开出去呢这好不容易放三天假,四叔这是犯什么病不回山上去,还在营里待着受苦受罪

    “四叔,干嘛不回去啊”

    沈年珩正继续琢磨段子焉的事,烦闷道:“我说不回去就是不回去你哪那么多为什么”

    沈书沛瘪瘪嘴,从一回来的油光满面变成了灰头土脸,颓然的坐到床上。

    他琢磨,四叔这人心里没多少事,唯一的事估计就是段子焉,他对段子焉那是比亲侄子还亲,四叔犯脾气铁定和段子焉脱不了关系,难不成他们那天吵架了

    沈书沛记得段子焉但凡和哪个小姑娘靠近点小四叔就生气,这回知道了个女扮男装的崔成沐天天和段子焉在一起不得气死他有时真怀疑小四叔对段子焉的感情不简单,毕竟段子焉长得那个样子

    哎呀不能想了这也太恐怖了

    眼时他还是劝劝小四叔吧,他可不想放了三天假在营里苦哈哈的度过,他向沈年珩凑了凑,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小声道:“四叔,你是不是和段子焉吵架了因为崔成沐”

    沈书沛一下子说到了沈年珩的心坎里,脸色立马有点难看了,沈书沛一看就自己说对了,便又不怕死的继续道:“四叔,不是我说,段子焉毕竟不是你亲侄子,现在她也长大了也不服管教了,你哪能管得了她你可别忘了,人家是当今圣上的亲外甥,你还给人家当叔叔,你这是攀皇亲呢要我说,你以后别管她了,段子焉不是你能管的了的,反正她早晚也会走”

    “你闭嘴”

    沈书沛的话就像一个个刀刃插在他的心口上,疼得他手都有些抖,如今就连沈书沛都觉得他不该管着段子焉

    是他不是段子焉的亲叔叔,可他比亲叔叔差吗他从小到大哄着她,宠着她,不舍得打她,凡事想着她,就因为她长大了,他不是她亲叔叔,他就什么也别想管了就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为什么

    沈书沛被吓了一跳,瘪瘪嘴坐回去,四叔从小到大就是这么倔,听不进别人劝他,沈书沛又不甘心的添了一句:“四叔,你别太倔,段子焉和咱们不是一路人,我这么说是不想你以后伤心。”

    他以前听他哥无意间说过:段子焉的心思一般人猜不透,四叔降不住她,是她降住了四叔。

    他觉得也是,小时候他不愿意承认,但是段子焉确实比他聪明多了,而且总神秘兮兮的,除了小四叔和他哥,他就没见过她和别人多说话。

    沈年珩沉默半响,猛然抬起头,瞪着眼睛道:“沈书沛,再多说一句话你就滚出去睡”

    沈书沛被他一吓,可怜巴巴的抱住被子:“四叔,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别生气别生气要我说,段子焉这个年纪的小男孩都爱耍脾气,过几天段子焉想通了指定自个就来找你认错了”说完,赶紧跑到别的兄弟那里避风。

    沈年珩狠瞪他一眼,掀被子睡觉。

    他死死的盯着墙壁,想道:小时候他和段子焉两个人闹脾气,都是他先去哄她,这次明明是段子焉的错,他才不去哄她了,他就等她来认错她不是不把他当叔叔吗他这也回不理她了他还就不信了,凭什么伤心的那个一定是他而不是段子焉

    沈年珩天生就是当将领的料,所以营里的士兵都忌惮他,很少能和他成为交心的兄弟,但是沈书沛不一样,沈书沛就是来混着玩的,加之和沈校尉是叔侄关系,营里的人都喜欢凑合他,和他称兄道弟。

    他这因为四叔心情不好总挨骂,便和没回家的兄弟商讨对策,其中就有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程柏金,程柏金小时候还给沈书沛出主意偷段子焉的毯子,让段子焉大哭了一场,可算是老军师了。

    程柏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尖嘴猴腮的,一看就是个猴精,他道:“沛小爷,我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沈书沛这都急死了,他还耍花腔。

    程柏金嘿嘿一笑,道:“四叔公如今十八了,虽没家没孩子,但也是个大男人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做什么”程柏金神秘一笑:“喝酒啊咱们带四叔公出去耍耍,让四叔公开开荤”

    沈书沛从小跟着沈年珩和沈书朗这样不沾荤腥的人,也单纯的很,哪懂什么叫真正的开荤,以为就是出去喝喝酒吃吃肉,便拍手叫好:“成咱们叫四叔出去喝酒”

    第39章 想通

    第三十九章

    翌日。

    砰砰砰

    沈年珩在校场练武,把好好的木人桩打出好几个裂缝来,那强大的气场震得方圆一里内不敢站人,沈书沛躲在树后面看着都有点瑟瑟发抖,小四叔那一脚要是踹在他身上,估计骨头都要碎成粉末了。

    他回头问程柏金:“酒楼妥了吗”

    程柏金也被沈年珩吓得有点发憷,这要是不把沈校尉哄欢心了,他们这一个营以后都要倒霉了。

    “妥妥的那酒楼是刘蛟家的,咱们去不花钱,想喝多少喝多少,你别看刘蛟长得不咋地,人家可是土财主,那酒楼可阔绰了~”

    沈书沛一听放心了,不花钱好,免得他银子不够四叔喝不爽又揍他一顿。

    “那我去了”

    程柏金推了他一把:“沛小爷,快去吧再不去天都黑了”

    为了以后幸福快乐的生活,冲

    沈书沛冲到里沈年珩有十几步的地方站住脚,喊了声:“四叔”

    沈年珩闻声在木人桩上落了最后一脚,直接把上面一根木头踢折了,吓得沈书沛腿一软。

    他道:“叫我干嘛”

    沈书沛捏紧了袖子给自己鼓劲,喊道:“四四叔,刘蛟请客喝酒,咱们一块去吧”

    “喝酒喝什么酒啊,不去”

    沈年珩对喝酒还真没什么兴趣,小的时候他也对酒好奇过,和段子焉两个人偷偷买了坛酒回来喝,结果他俩喝醉了在院子里睡了一夜,第二天段子焉就染了风寒,病了足有半个月才好,自此以后沈年珩就不沾酒了。

    沈书沛知道小四叔不喝酒,但大家主要是出去放松下心情,四叔就这么和一块木头练功夫,万一练得不过瘾练他怎么办

    便再接再厉劝道:“四叔,你这么发泄也不是回事,去喝酒吧,喝完酒什么烦心事都忘了真的你见哪个爷们不喝酒啊,咱们一块去吧”

    还喝完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沈书沛这是有经验啊。

    他捡了地上的断木头向沈书沛走了过去:“看来你以前喝过不少”

    完了,撞枪口上了,沈书沛一脸菜色:“呛”四叔这是要收拾他了吗

    谁知,峰回路转,沈年珩把木头棍扔给沈书沛,道:“算了,喝就喝去吧,我先回去换身衣服。”

    若是喝了酒能让他少些心烦倒也不错。

    刘蛟还真是个土财主,家里开的酒楼像模像样的,反正对于他们这种平时不怎么出来耍的人算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沈书沛显得特兴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沈年珩毕竟是个当校尉的,酒楼跟着上面当官的去过几次,他看这个酒楼是挺普通的,但又觉得哪里不一样,怎么一路上总能看见几个打扮妖艳的姑娘进雅间呢,但仔细一瞧又不像青楼。

    一行人进了雅间,里面空无一人,桌上的饭菜已经备好了,房中也布置的中规中矩,沈年珩算是放下心来。

    这里就属沈年珩位高权重,轮番敬酒那是必须的,当沈年珩喝下了第六杯,屋里不知什么时候响起了乐曲,他抬眸一看,正对面的屏风后面影影绰绰有两个人影,一个似在弹琴,一个似在唱曲。

    刘蛟道:“咱们只喝酒吃菜太无趣了,我请兄弟们来也不能太寒酸,叫了两个唱曲的,你们可别嫌弃啊”说着眼神瞅向沈年珩。

    沈年珩没说什么,沈书沛在一旁叫好:“不嫌弃不嫌弃唱得真好听”

    他从来没听过姑娘唱曲,那婉转如夜莺般的小调,唱的人心里痒痒,好像有什么在挠似的,恨不得多听几声。

    剩下的人也赶紧附和:“刘兄弟一番好意,哪能嫌弃啊”

    沈年珩本来就是混口酒来喝的,自然不能扫别人的兴,默不作声点点头。

    沈校尉一点头,气氛立马热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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