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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替身情人第5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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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望到了林夏的眸底里,竟是那样的慌乱,他一把抓着她的肩,有点生疼,江在铖却发了疯一样地用力,凑得很近,喷在林夏脸上的气息有些局促:“林夏,我醉酒的那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

    林夏呼吸一滞那天晚上,他不记得了全然不记得了

    也好本来就是南柯一梦,何必记住。

    她抬眸,淡淡然,嘴角斜挑,漫不经心:“能发生什么,你觉得我和你待在一起还能发生什么吗”

    江在铖视线下的一张脸,没有一点慌乱,一点错愕,完美地毫无破绽,只是在某个别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呢,酸涩早就泛滥成了灾。

    他居然丁点丁点都不记得林夏,你大概自以为是了,唯一一次身心交付,不过是一场一个人的梦。

    好啊,好啊林夏嘴角扯出一抹笑,极浅极淡,有讽刺,有不屑,还有决然。

    江在铖喉间哽塞,竟无言以对,只是灼灼视线似乎要刺穿她眼中的平静,望到她心里去。

    两相对视,便那样僵持着,他的手很用力,噙着她的肩,空中有种危险其实在蓄势待发。

    “怎么了”

    空气中的硝烟被一句话稍微缓和,小月从厨房探出一个脑袋出来。

    “小月你先去休息。”林夏淡淡说。

    小月托了围裙,便离了这不足一百平米的客厅。

    只余两人,气氛冷到死寂,却也灼到一触即发。

    “你最好不要试图骗我。那天晚上虽然我醉了,但是你一定出现过。”江在铖语气笃定。

    林夏眸间有一闪而逝的晶亮,只是叫人难以捕捉。

    原来还记得一些微末。

    林夏不疾不徐,缓缓推开江在铖的手,脸上一直是那种让江在铖恨不得撕碎的冷静,淡淡说:“我是出现过,秦随风也知道,他把我骗去的,他走了,我没有办法,只能将你送回去。”

    “仅此而已”他追问,一贯桀骜不驯的语气竟全是不确定好小心翼翼。

    林夏浅笑,看着江在铖的眼睛回答:“仅此而已。”反笑,“不然呢”

    这次就断个一干二净吧,忘了也好,忘了吧,也免去了遍体鳞伤。

    江在铖沉冷的面上一点一点爬上阴翳,眸中明明冰天雪地,却总有那么一丝细微的柔和,便对着林夏,语气竟是无助地像个孩子:“不是这样的,你是骗我对不对林夏,你到底要怎么样要我怎么样你才能对我说实话。”

    林夏脸色骤沉,言语里猝了针刺:“信不信由你。”语调转而极尽讽刺,“我们之间你还期待会有别的的事情吗如果是你,你觉得可能吗你知道我对你”

    不等林夏说出更难听的话,江在铖便冷声截断:“够了”林夏,你总是这样,将我的尊严踩碎。

    眸光渐冷,声音几乎从喉间嘶磨而出,每一字都带着凝着的暗哑,视线密密睃着林夏:“林夏,不要在试图挑战我的忍耐。”

    她不怒反笑,斜长的凤眼似初秋的井中月,凉到骨子里:“你知道,我一向不识趣的,所以”语气一顿,指了指门口,她冷冷逐客,“那麻烦你走。”

    江在铖却一把扯过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里,他掌心竟是冷汗,眸中所有柔软化淡,只余毁天灭地地灼热:“那你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林浅清惊诧,也只是一瞬,便失笑,讽刺:“你真是无所不能啊,我今天下午才拿到报告你就知道了。”她缩回手,挣扎几下,却未果,她索性眼不见为净,冷若冰霜的说,“既然你有本事,自己去查啊。”

    江在铖一把扯过她,将她抱在怀里,紧紧桎梏,暗哑沉凝的嗓音便在林夏耳边缠缠绕绕:“告诉我,到底是谁的,到底是谁”

    只要想到他这般爱到骨髓里的女人曾经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他体内所有嗜血的因子都在叫嚣,他想,他一定快疯了,不然为何甚至想将她腹中的孩子撕裂来。

    她狠了心地挣扎,推拒,却还是没有挣脱,便不再动了,仰着头看江在铖的眼,吼道:“你疯够了,就请离开。”

    江在铖一脸狂妄阴鸷,幽深的眼潭里有两簇火花在疯狂席卷:“我是疯了,所以我恨不得杀了那个男人。”

    这个女人甚至可以不爱他,可以恨他,他可以百般妥协,唯有一点,她绝对不能爱上别人,可是依照她倔强好强的性子,如若不是爱极了那男人,绝对不会为他孕育孩子。

    如若,真如此,他想,他会疯的彻底,甚至毁天灭地。

    她只是冷笑,眸光始终蒙了一层冷冽的寒光,轻启唇,一字一字:“你没有资格。”

    江在铖,从林初接那个电话开始,

    从我断了这条腿开始,

    从你忘记与谁欢爱开始,

    从你在我最后一次相信,又最后一次体无完肤开始,

    你就已经没有资格了。

    江在铖大抵是疯了,竟对林夏的话置若罔闻,只是一双如火的眼眸越发阴鸷寒烈了,声音也被这怒火燃烧,竟是干涩嘶哑到了极点:“林夏,我再爱你,但是也没有耐性耗下去,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赵墨林还是程奕然,或者是别人”

    赵墨林或者程奕然,或者别人原来在她眼里,她竟是这般水性杨花,这般人人尽可夫吗

    江在铖,你从未相信我,却贪婪地索取我的信任林夏不怒反笑,那双斜长的凤眼,除却寒冷,便只有死寂般的平静,冷笑:“和你没有关系,那是我的孩子,与你江在铖没有半点关系。”

    她想,他和她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开始于这个孩子,也将结束于这个孩子,一段让两个人都遍体鳞伤的爱情,本就不该存在。

    到底错在哪里呢是他太在乎了,还是她太倔强了,各自都有自己所坚持的不能放弃,曾经即便是靠近了,还是被这样那样的牵绊分开,她想,大概这就是他们的缘分吧,宿命这个东西本来就不是可以解释的。

    不信命的林夏,这一次,信了。她想,她大抵是最自私的那一个,都说一段感情,付出多一点的那个人总是受伤更多,所以,她选择狼狈退出,这段还称不上感情的情。

    忽而林夏想笑,大概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吧,江在铖这要将人撕碎的眸子,这恨不得揉碎她的力道,怎么会容许她后退半步。她见过他狠辣的时候,各种狠,但没有一次和现在这般,这般决然又压抑的狠,从嗓音里嘶哑咆哮而出的阴鸷:“你不说,是怕我对他怎么样吗”

    她已经退无可退了,不管她选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江在铖都将她逼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只是咬牙,沉声道:“你可以这样理解。”

    猝火的眸光忽而便暗淡了,像久积的纸,惨白陈旧的颜色,忽明,又忽暗,跳跃着让人莫名揪疼的点点细碎光,声音压抑到了极点:“林夏,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你别逼我。”忽而,眸光渐灼,嘴角一抹决然,竟是魅惑的狠绝,声,沉而冷:“所以,在我还没有完全疯之前,告诉我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是,没有完全疯,也差不多了如若不是不舍伤她,那个孩子他是断断不会留,既然绑不住她的心,即便是身,也要绑在身边

    林夏哑然,隔着一层疏离冷若倒影在江在铖的眸子里,他如火的眸中,她竟还是这般寒烈,如何这样的温度也融化不了。

    大概,世上女子无人堪比林夏的冷沉狠绝。

    沉默,死寂,一场毫无硝烟的战火,在冉冉。

    忽而,穿透进来一个清冷邪魅的嗓音:“如果我说是我的呢你想怎么样”

    他从门口款款而来,动作慢条斯理,周身却隐约笼着一层强大气场。

    赵墨林还是你,到底是精心安排还是奈何缘深。

    已经不记得是第多少次,他为她救场了。

    林夏明显感觉到握着自己肩头的男人手下僵硬了一下,然后缓缓松开,灼灼视线落在了赵墨林身上,转为阴狠:“赵墨林,真的是你。”

    她爱他吗江在铖曾经总是觉得像林夏这样狠绝无情的女人是不会爱人的,她只会将自己牢牢包裹成一颗美丽的毒药,但是这一刻,江在铖不确定了,不确定这个女人是否已经解下那层带毒的糖衣,眼前一幕一幕都是她与那个男人的

    因为在她身边一直扮演着救赎者的角色是这个男人,一直都是从未有过的挫败失落将江在铖击得溃不成军。

    赵墨林只是妖娆浅笑,始终水光潋滟的眸却没有弱下半分气势,走到林夏身前,将她揽在怀间,动作熟练地像重复过千百遍,语气宠溺不像话:“亲爱的,让你受惊了。”

    林夏呆愣,赵墨林放在她腰间的手稍稍用力几分,她仿若梦醒一般,对着赵墨林浅笑盈盈,神情温婉柔和,赵墨林更是受用地心情雀跃。

    只有他,始终像个局外人一般,怔在原地,喉间苦涩,竟发不出声来,便那样傻傻地,可笑地看着他们两人之间的恩爱缠绵,像个傻子一向惶恐失措。

    林夏从来没有这样对他浅笑,她总是疏离防备地冷眼相向。

    林夏从来没有这样与别的男人亲近过,她总是守着自己的世界,将人屏退。

    林夏从来没有这样深情款款地看过任何一个人

    他曾经试想过,如若有一天她爱上了别人,自己会是何等煎熬,竟没想到是这种剜心剜肺地恨不得死去

    像被定格了,他的世界这一刻开始冰天雪地。

    那个始作俑者却抬眸,对上江在铖的眼,眸中还残留着刚才浓得化不开的宠溺:“如果你是来恭喜我的,我很乐意接受。”语气忽而转冷,变沉,“如果是来打我的女人还孩子注意的,我就不送了,门在那里。”

    我的女人,孩子不,她只能是自己的。

    那种疯狂强烈的占有欲在江在铖身体里叫嚣,滋生开来,以那种不可阻止的速度。

    江在铖冻结凝固的眸,一点一点化开冰冷,在那伸出猝起火花来,怒极,反笑:“你的女人”

    话音才落,随即覆上的便是他狠辣的拳头。

    “砰”

    一声巨响,赵墨林猝不及防后退了好几步,妖异俊逸的脸上迅速起了红痕,嘴角渗出一抹妖娆的红色来。随意抹了一把,动作却妖治魅惑,嘴角邪笑,那张挂了颜色的脸丝毫没有减少半分他风情万种的美感:“居然给老子来偷袭。”

    眼神渐冷,对上江在铖灼烫的眸,两个均是不甘示弱。

    江在铖上前一步,一把拽住赵墨林的衣领,眸光像要杀人,怒吼:“赵墨林,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赵墨林打从记忆以来,就没有人在他手里讨到过好处,一向秉持人不犯我我要犯人,人若犯我千倍偿之的信条,因着林夏这层关系,本来早就看不惯江在铖,这下又岂是好招惹的,他一把擒住江在铖的拳头:“丫的,当我死人啊,这上海不止你江在铖一个人在喘气,今天我们正好算算账。”忽然用狠力,猛地推开江在铖,揉了揉发痒的拳头,“拳头挺硬,早就想领教了。”趁其不备,便补上一拳,“砰”

    赵墨林力道丝毫不弱于之前江在铖的那一拳,是铁了心的要往死里揍。

    虽说江在铖是黑世家出身,但是赵墨林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此时正是情场得意,揍起人来也不比这时候忘了所有技巧、理智的疯子。

    对,此时的江在铖就是一个十足的疯子,什么格斗技巧,什么先发制人,统统让一腔怒气冲得一干二净。

    两人虽然都已经没有剩下什么理智,但是似乎有意无意地都避开了林夏,林夏站在一旁,蹙着眉头,只是冷眼旁观,她想,这个时候她最后离得远点,还要想好怎么应对可能回来投诉的街坊邻里的。

    没心没肺的女人,谁比得上林夏

    那边,江在铖是发了狠的扑上去,像只发狂的野兽,嘶喊:“谁让你动她的。”说完便是一拳打在赵墨林的俊脸上。

    要是被秦随风看见江在铖这样毫无章法的打法,一定会惊掉眼珠子的,与平时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啊。

    赵墨林也是眼红脖子粗的,一张平时妖娆风情的俊脸毁地彻底,也是大吼:“丫的,老子动自己的女人和你有什么干系。”

    “你再说一句你的女人”他冷冷威胁。

    “不说她也是。”

    然后你一拳,我一拳。

    两个平时相互看不顺眼的男人,为了一个都爱到了骨髓的女人,结局就只有一个:揍得对方死去活来,自然自己也跟着死去活来。

    平时这两个男人,一个深沉桀骜,一个风流倜傥,虽不说名人,却走哪,哪都是焦点的存在,不说那人神共愤的脸,就是气质也是数一数二。

    只是,看看现在,一张原本帅得颠倒众生的脸,这会儿,红紫掺半,面目全非,不修边幅。

    林夏蹙蹙眉,走过去,俯视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冷冷淡淡开口:“江在铖,够了。”

    她总是如此,永远端着一副局外人的神情,冷眼旁观着。林夏啊林夏,到底修炼了多少年才能修炼出这么一副冷硬心肠。当这样两个出色的男人这般为你大打出手之时,你却还如此波澜无痕。

    江在铖抬眸,一双眸子,一点一点凉透,桀骜俊逸的脸庞,所有狠辣也覆盖不了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烈,便那样死沉冷凝地看着林夏。

    她呢面不改色,甚至视线也不多落下一秒,下一刻走到赵墨林身侧,嗓音温柔地不符合这样心冷的她:“你还好吧。”

    何曾,林夏用过这样温柔的语气对他江在铖,你承认吧,你嫉妒了,嫉妒得发疯,还有你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了,这个女人始终是你握不住的。江在铖僵硬地转身,看着林夏。

    她却背对着江在铖,他看不到她的眸子,看不见她的神情。

    但是赵墨林却看见了,那样温柔嗓音下的眸子竟是冰冷的一塌糊涂,没有半点温存,她艰涩地扯扯唇,无声,但是赵墨林却看懂了。

    她说,只有罪行,只有一个人看得见,说:“帮我。”

    赵墨林想冷笑,却也只是淹没在心底,明知道,她只是在利用,却还是这样甘之如饴。

    赵墨林看着林夏的脸,唯独遗漏她的一双眸子:“心疼了吗”他语气依旧宠溺,毫无破绽地契合她的戏码,“不疼的。”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攻心为上

    更新时间:2o131o19 1:46:o6 本章字数:5383

    赵墨林看着林夏的脸,唯独遗漏她的一双眸子:“心疼了吗”他语气依旧宠溺,毫无破绽地契合她的戏码,“不疼的。”

    那些伤口算什么,比起你在心口画下的痕迹,太微不足道了。代替也好,别无选择也好,甚至是利用也好,他都认了吧,至少他可以这样安慰他自己,在她最需要的时候,能站在她身旁的那个人,是他赵墨林,不是任何人。

    好一出伉俪情深啊,一个擅长伪装的林夏,一个心甘情愿的赵墨林,完美到天衣无缝。

    他着道了,不过,林夏的道,他一次也没有逃开过,何况这个心碎的时候。

    江在铖,脸色渐进沉冷了,除却些许血迹与淤痕,惨白如纸,他站得笔直修长,月光从窗户里透进来,融不进他的眸里,只是在脸上留下一次晦暗,显得萧条落寞。

    萧条落寞啊这个词语,过去二十几年也不从阐述,这次是林夏一手导出的好戏啊。

    江在铖缓缓走近她,一步一步都像在丈量什么,很慢,然后俯身,对着她的眸子,一丝也不曾错开,嗓音冷而自制:“你要袒护他”

    她迎着江在铖的视线,一丝不退,点头:“是。”

    “你在乎他”一声比一声冷冽,似乎从久伏的冰天雪地而来的嗓音。

    “是。”还是一贯坚决的回答,连思考的时间也省去了。

    他眸光冷到了极点,只剩慌乱仓促的无措,再无法端着责问强硬的态度,他语气小心翼翼中全是不确定:“你爱他”

    你爱他这个他不是他江在铖本人,只是说说,就叫他喉间堵塞,心口像千万虫蚁啃食一般的疼,这还只不过,说说,就叫他用去了所有力气与尊严。

    那么回答呢他还能听下去吗

    只是林夏丝毫没有留给江在铖任何思考的须臾,毫不犹豫地嗪笑反问:“他是我孩子的父亲,不应该吗”

    眸间昏天暗地,连一丝细碎的光也没有,他的心,叫她彻底凌迟了,只用了一句嘲讽的反问。

    江在铖一直在想,这么一个狠心的女人大概不会爱人吧,也经常想,既然这样,他便可以一直耗下去,即便是一辈子。

    他知道,他和林夏,终于耗不下去了,她亲手画上了句号,就在今天。

    从来无所不能,未逢敌手的江在铖,输了,输给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他甚至连自己擅长的领地都没有用上:强取豪夺,因为不舍得。

    还能说些什么,他只是自嘲一笑,然后决然,转身,将这个句号临摹一遍。

    终于,江在铖和林夏,走到彼此以为的最末端。江在铖没有回头,林夏更不会挽留。

    这样的结果,会遗憾吧,但至少相安无事。

    两百平米的房子里,突然像少了什么一般,空荡荡的了,只有还站在窗边怔愣的两个人,各有所思。

    脑中一根一直紧绷的弦突然断裂了,林夏便向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面色苍白地窝在沙发里,这样严冬,没有开任何制暖设备,她额上却渗出了一层细密细密的汗珠。

    刚才一定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气,勇气,消失殆尽之后,她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赵墨林就站在林夏的身侧,她所有失落,他尽收眼底,苦叹一声,他走到毫无反应的林夏身旁,声音依旧温柔:“你怎么样了脸色不太好,让我看看。”

    他刚刚扬起的手,还未触及她的额上,她便警戒地抬眸,错开,他的手边空落落地垂下。

    赵墨林苦笑:这戏演完了这女人浑身的刺还是扎人的很。

    她淡淡抬眸,冷冷回话:“我没事。”顿了顿,不做多想,像刚才拒绝江在铖一般的神情,说,“他走了,你也可以走了。”

    林夏的一贯本色,没心没肺,冷面冷心。他知道,但是她之于这样频繁地让人想起来吗赵墨林一脸幽怨,用一贯的邪肆无赖掩盖眸中的潜藏的淡淡酸涩:“小夏,我就只有这点利用价值吗”

    要是这个世上,有谁能拔掉林夏那一身的刺,他一定对那人感恩戴德。这样的林夏,太让人备受折磨了。

    林夏只是轻描淡写,语气也好,神情也好,都像隔着什么,看不透彻,也听不透彻:“已经没人看戏了,也该清醒了。”

    赵墨林很想知道,到底有没有一次林夏会不清醒,会记不得自己是林夏,忘了算计,忘了恩怨,忘乎所以,没有那样一次,那样一个人,能让她糊涂混沌

    要是有这个人,他要怎么办要想让吗要是没有这个人怎么办要一辈子去捂热这颗不会热的石头吗

    一头杂乱,涉及到林夏,他总是想不了以后,总是感情主宰理智。

    妖娆眸子,潋滟几许,该是倾人,只是某人无动于衷,他戏谑抱怨:“上一秒还说袒护我,在乎我,爱我的女人,这一秒就冷冰冰地下逐客令,小夏,你也太不入戏了吧”

    她回视他,眼神清澈,瞧不出一丝多余的感情来,爱恨情仇,喜怒哀乐都没有,只是淡得像水,像白纸:“你也知道只是演戏,所以,现在结束了。”

    赵墨林脸上邪肆的笑,终究是扯不出来,自叹自嘲:“每一次,你都这么从容的独善其身。”偏生让旁人沦陷眸光几许惆怅之后,他还是那个玩世不恭的他,几许调笑打趣,“不过,既然你已经让江在铖认为这个孩子是我的,那我是不是要继续尽父亲的义务。”

    如果不想被盘判出局,对于这个女人最好不要认真,认真了,也最好不要被看出来认真了,被看出来认真了,也千万不要继续认真,即便是装也得装下去,不然,她连装也不给你装的机会。

    这样一个女人啊,偏偏,他还该死的放不下。

    他的戏谑,他的玩味便是他的伪装,只是她拆穿,她很认真,明显不想继续让对方继续下去,说:“不需要了,我可以处理。”

    赵墨林无言以对,这个该死的女人,总能蛇打七寸,偏生他还一点办法都没有。

    见赵墨林沉吟片刻,林夏继续说,不咸不淡的语气:“从一开始你不该承认的,我只是顺着演下去,不过江在铖他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这趟浑水,你也是逃不掉了。”

    这个女人就算担心别人,也非要用这样拒人千里的态度。不过赵墨林还是挺受用的,至少被担心了,唇边拢不住的浅笑,有些狂妄地说:“不用担心,我也从来不忍人欺压。”正好,早就想领教了,他倒要让江在铖看看,这个上海不是只有他姓江的在喘气。不过赵墨林想,这个时候,江在铖应该没什么心思了,林夏这次可是下了狠手啊,那个男人大概伤的不轻。

    不得不承认,赵墨林心里是绝对幸灾乐祸的。

    “不管怎么样,很抱歉将你牵扯进来,如果你对江在铖说出实话也没有关系。”她一脸淡然,确实看得出来没关系。

    说出实话笑话,那他自己不也是玩完了,怎么可能

    赵墨林立刻接过话,嘴角笑得像朵招风的迎春花:“我愿意,这样结果最好,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你是我的女人。”顿了顿,花枝乱颤的眸子还是微微收敛,主动地补上了一句,“即便现在还不是。”

    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反正赵墨林是打定注意:任尔东西南北风,咬定青山不放松。

    林夏忽而浅笑了一下,这笑竟是凉得透彻的,眼眸寒了几转,冷不防来一句:“我从来不是你们争夺的筹码。”

    “我不是那个意思。”赵墨林有点口不择言,反正语气越发小心翼翼,“小夏,不要再拒绝我了。既然江在铖都那样以为了,就这样错下去不好吗那个孩子,我会好好疼爱。”

    不得不说,林夏女王大人很难伺候,指不准什么时候就给你来点冷意炮弹,趁其不备,让人不能招架不住。

    林夏浅笑幽幽,但是赵墨林觉得更冷了,她轻启唇问:“不问是谁的孩子吗”

    赵墨林有种被推进冰窖的错觉,总觉得林夏像在循循善诱,他还是坚决:“只要是你的孩子就好。”其实说不介意肯定是假的,天底下如果有哪个男人会不介意自己所爱的女人替别人孕育子嗣,他赵墨林本就是不肯吃苦的人,更是不可能不介意,只是再介意又怎么样他还是喜欢这个女人,还是想得到,占有。

    天知道,他有多嫉妒那个该死的男人,他自然知道是谁只是两个当事人当局者迷罢了,他要做清醒的那个人,却坚决不可能做旁观者。

    所以,自进门来,他一句未问过那个孩子,更不会傻到去提那个孩子的父亲。他想,林夏那般聪明,应该知道他的用心良苦。

    她浅笑,忽然收敛,脸上更是寒了几分:“攻心为上,赵墨林,你从来都是各种好手。到现在你都不开口提那个孩子,是因为你根本没有任何不明白不清楚的地方吧。”

    “小夏”赵墨林一时语言贫乏,无言以对。

    竟叫她说得丝毫不差,这样的心机,这样不差分毫的剖析,除却林夏,再无第二人。

    他知道她的聪明,却还是禁不住震惊了。

    赵墨林一张俊逸的脸一点一点覆上阴翳,沉默不言,她却一字一个冰凌,继续朝着赵墨林砸过去,丝毫不心慈手软:“你来的真是及时,我猜我下午那张化验单已经到了你手上吧,今天下午小月出去了一趟,刚才小月走后,你不到二十分钟就出现了,你觉得我应该把这都当做巧合吗”

    自然都不是巧合,都是他精心安排的用心良苦,只是在她眼里太拙劣了,他没有余地去辩解,只是微微苦涩的嘴角扯出一个酸涩的浅弧。

    她又冷笑补充,每一句都恰到好处,一丝不差地戳破人的软肋:“你请的人很专业,又是看护,又是监护,是不是还包办通信”

    赵墨林苦笑,谎脸上不是谎言被拆穿的惊慌失措,而是很淡很淡的忧悒,很少,他赵墨林会出现这样的表情,还有这样挫败无力的话:“我只是怕你出什么事,所以才”

    她冷冷截断他的话:“所以才找人监视我,我的一日三餐,我的一举一动,你都知道吧。只是,到底你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还有吗除了银行密码,除了她爱上了江在铖,似乎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吧,只是银行密码,她肯要的话,他一定给,但是后者,他怎么也不会告诉她。

    赵墨林的不言语,可能是林夏更言辞铮铮吧,她自然看做他是默认,冷声又说:“城南黎家,你城北赵家,你与黎墨之间的婚约,你不坦言,只是儿戏,那是不是我也只是儿戏”

    这次赵墨林是真的震惊到了,不可置信地望进林夏冷冷的眸子里。

    这个世上有没有谁可以清清白白没有一丝心机隐藏的。答案很明显,没有。

    这个世上有没有谁可以清清楚楚没有一丝差错混乱的,答案也很明显。林夏。

    只是,林夏,你这样聪明,怎么不知道,黎家之于我本就不是重要的事,江在铖之于你确实那样照耀,你什么都精算地毫无遗漏,怎么没有将这两点算进去。

    这个女人,对待任何事情都算计地丝毫不差,只是每一次都错算人心。

    赵墨林只是笑,妖艳眸光里所有星光铺天盖地地陨灭了个精光,只剩一团混乱的墨黑在横冲直撞,他几乎自嘲地苦笑:“我差点忘了,你很聪明。我还以为你都不知道呢。”

    林夏,只是冷冷一笑,没有回话。

    一个聪明到可怕的女人,爱上了绝对是一种受罪。

    将近两年的相护相守,她到如今,还问是否儿戏。这个女人的信任到底是少到了何种地步,还是一点也没有。

    他觉得解释很苍白,不解释却很憋屈,沉吟,还是对上她冷冷的眸子:“小夏,我是不是儿戏,你早就清楚不是吗你那么聪明。黎家的事情没有告诉你很抱歉。”

    对,她太聪明了,自以为儿戏,不过是希望儿戏罢了。隐隐约约,赵墨林觉得看到这个女人的心思,只是细微的。

    她还是处变不惊,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个局外人一般:“就当我们扯平了,刚才你也帮了我一次。”她是自私的,甚至希望这个男人回答一句:只是儿戏。她最欠不起的就是情债了。

    一个女人,一个自小被生活,被亲情抛弃的女人,一个反反复复体无完肤的女人,在千帆过后是什么

    是一个强大到不可侵略的女人,是一个冷硬到再也没有办法柔和的女人。

    林夏,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不知道是谁这样一步一步将她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没办法,她不自救,怕是坟前的草都有人高了。

    赵墨林觉得他快要被林夏逼退到窒息了,只是那颗自己那颗贪心的心又不放过自己,他便如履薄冰地继续:“我不是在帮你,我从来不做没有回报的事情,林夏,既然如此,那个孩子就是我的。”

    林夏冷笑,怎么忘了,赵墨林除了是个男人,还是个商人。

    在林夏的认知观里,早就没有谁会为谁心甘情愿这么一回事了,生活本来就是等价交换,好,她接受。说:“那如果我不要这个孩子呢”这个孩子,不是任何人的,甚至不属于她自己的,至少林夏是这样觉得的。

    却不知为何,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心口轻轻划了一下。她竟然莫名恍惚了一下,想着:这个孩子到底是像他多一点,还是像自己多一点。

    赵墨林似嘲似讽,看不清眸底的颜色:“原来你这么恨江在铖。”那刚才眼里的恍惚错落是什么林夏,你就继续自欺欺人吧,我不会揭穿,甚至会推波助澜的。

    人啊,没有不自私的,只是看对谁自私罢了。有些可以原谅,有些不能原谅。

    是啊,我恨那个男人不是吗,下雨天的时候,她的腿,她腹下的伤口,还是会隐隐作痛,她不该恨这个男人吗

    她不再晃神,回答:“你知道的。”又像在坚定什么,又补了一句,“我恨他。”

    你不知道到底是爱还是恨

    可是,要是有一天你知道了

    这样爱憎分明的你,恨得决然,也一定爱得决然,一旦明白爱上一个人,你一定会义无反顾。

    所以在这之前没有神父,没有观众,甚至没有准备,赵墨林脱口而出就说:“林夏留下孩子吧,我来照顾,我娶你。这辈子大概也找不出一个你会丝毫不戒备的人了,你总归不能一直自己一个人,既然没有一个你会全心全意卸下心防的人,那就我吧,如果是你的话,将就也可以。”

    谁说过,有一个人,她的出现,会让所有人都变成将就。赵墨林想,成为林夏的那个将就他还是可以接受的,不是因为没有自尊心,也不是因为没有合适,只是因为那个人是她林夏而已。

    他这辈子做过最大的退步就是对一个女人说:是你,将就也可以。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酒吧买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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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辈子做过最大的退步就是对一个女人说:是你,将就也可以。

    她呢,擅长伪装的她居然都忘了不动声色,那样毫不掩饰地惊慌,再后退,摇头,说:“赵墨林,不要逼我。”

    逼你一直都是你在逼我这个世上能逼你的人只有一个,所以,她才会被逼迫利用我,当了你孩子的父亲这话即便是烂在肚子里赵墨林也不会说,只是依旧沉冷认真:“林夏,你好好想想。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

    她倔强,强忍住心头的酸楚,不敢看赵墨林的眼,那双总是潋滟清光的桃花眸竟然也可以这样灼热与尖锐,她没有办法面对,垂着眼睫,她艰涩开口:“我的孩子也好,我与江在铖也好,赵墨林你都不要插手了,我的脚已经好了,小月也可以回去了,不要再对我做什么了,我还是之前那句话,你的情我还不起。”

    都说,不能嫁给一个你爱的人,那就嫁一个爱你的人,只是,她却怎么也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只要每每动了一分念头,都会心如刀割,到底是怎么了她林夏不是很聪明吗为什么总找不出答案呢

    赵墨林觉得他应该笑几声,太可笑了,但是怎么都笑不出来,从来都是别人将就他赵墨林,平生第一次,愿意为了一个人将就自己,还得了个这样的结果。

    他起身,亦不看林夏,背着林夏,脸逆着光,不用看也知道有多隐讳暗淡,仿若没有听到林夏那番决然拒绝,他说:“不要这么快拒绝我,林夏,给我留点余地,也给你自己留点余地,我先走了。”

    “过几天,我再来看你,黎家的事情,我会处理。”

    留下这么一句话,他不待林夏任何话,任何动作,赵墨林就走了,几乎落荒而逃,这样狼狈,这样怯懦地临阵脱逃了,甚至连听听结局的勇气都没有。

    其实赵墨林是知道的,黎家不过是林夏的一个借口而已,但是既然她说了,他还是会处理,甚至可笑地想,总会有一天,她连推拒都找不到借口。

    赵墨林啊赵墨林,枉你自认为是个爱情好手,居然没明白这样一个千古不变的道理:我不爱你,与你无关。

    要拒绝,只要一个理由就够了,够你万劫不复,不得翻身,那就是:我不爱你从来

    客厅里一下子静下来了,林夏将所有灯光都开了,窝在软软的沙发里,望着吊灯,不觉得刺目,只觉得有些酸肿疼痛,自言自语:“赵墨林,你这样,叫我怎么办一定要我的一辈子去还吗”

    语气里没有一点悲伤,只是,空气里却有种叫做忧悒的东西。

    她冷笑,也不知道嘲弄谁:“你们一个一个都逼我,我什么都不剩了。”

    男人,真贪心,有的要心,有的要身,没了身心,到最后,连躯壳都不放过。

    夜在冉冉星空里肆意,这个不眠的城市,总有一处在蠢蠢欲动地喧嚣。

    灯红酒绿有何时,只等黑灯瞎火处。

    风水是轮流转的,曾经何等潇洒风流的人,竟在酒吧落了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模样。

    幽冷的闪光灯,打在男人身上,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忽明忽暗,隐隐约约可以看清,男人一双极美的桃花眼冰凉。

    伏在吧台上,男人一杯一杯酒,机械地往嘴里灌,动作猛,在嘴角溢出一抹红色酒液,妖娆又魅惑。

    身侧,短发女人频频打量,一脸咋舌,有点暴殄天物的寓味。

    男人忽而抬眸,一双潋滟桃花眼几经流转,风情乍现,轻微冷笑,转头,嗓音蛊惑:“能一起喝一杯吗”

    身侧女人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脸通红,瞠目结舌:“怎么是你”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很小,此人就是买醉的赵墨林,和出外差的黎墨。上海这么多酒吧,就连赵墨林名下也有,偏生他来了这家。时间这么充裕,黎墨随意支配,偏偏选了这个点,不得不说,这两人不是虐缘不浅,就是世界太小。

    赵墨林半眯着眸子,水光涟涟的,似醉非醉一般蒙了一层水光,莞尔笑得比女人还妖娆,反问:“为什么不能是我”

    “你不是被林夏改良了吗”黎墨理所当然地回答。

    他似叹非叹:“那个女人啊”眸中前一秒还晴空万里的某人,这一刻立马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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