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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替身情人第4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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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的人,一颗心沉到了底,抚在林夏肩头的手越发用力。

    景海林手上一顿,手里的箱子险些掉地,一脸警惕地望着门口的男人,潜意识里的第一反应便是后退。

    江在铖,他来了不该来的时候来了。

    那近在咫尺的人,不是平时的样貌,一身血渍,一身伤痕便在眼前,江在铖却觉得怎么也望不进眼底,声音轻柔,他痴缠一般地轻唤:“林夏。”

    那一身的血色刺疼了江在铖的眼,似乎交织成一张致密的网,笼在心头,有种窒息的难受。他还是来迟了。她那样无动于衷甚至怨愤的眼神,将江在铖推进冰窖一般,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意。他生生止住了步子,似乎灌上了铅,沉甸甸的。

    似乎时间便这样静止了一般,他们各怀心思,彼此僵持。

    林夏嘴角苦笑,眼底红色微微退却,归于死一般的寂静,什么波澜与颜色也没有,灰败的几乎死去。她无动于衷,不愿看那人一眼,只是抚着木椅的手微微用力,在椅背上留下一条深深的折痕:江在铖,你为什么要来在这个时候,我宁愿你不曾出现

    半响确实赵墨林最先开口打破这诡异的无言:“江在铖,你来做什么谁让你来了”冷冷扫了一眼江在铖身后的人,赵墨林心头生出一股不安。

    景海林顿时如梦惊醒,灼灼看了一眼江在铖身后的人,将手里的箱子一扔,低吼一句:“妈的,你居然耍我,带这么多人来。”忽地,从身上掏出一把军刀,狞笑一声,“既然我走不了,那你们也别想好过。”

    一声狞笑之后,猝不及防,景海林手里的军刀便朝着林夏直扑而去,对准的竟是心脏的位置。

    这个男人竟是要鱼死网破

    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林夏根本躲不过,眼睁睁看着那张可怖扭曲的脸越靠越近,还有那白森森的匕首刺痛眼睛。

    林夏嘴角一抹惨笑,缓缓闭眼:江在铖,你来的真不是时候,我又赔了一次

    林夏恍恍惚惚,只听见两声痛彻心扉一般的喊叫,竟是那般相似。

    “林夏”

    “林夏”

    她知道,一个是赵墨林的声音,还有一个是江在铖,怎会如此相似呢,一样心痛,一样的哀婉。

    突然林夏身上一沉,一个坚硬的胸膛便覆下,鼻尖还有一股好闻的淡淡烟草味。

    “嗯。”一声痛苦的闷哼,还夹杂了那刺进血肉的刺响。

    “你去死。”

    一声暴怒声,之后打斗了一番,似乎还有几声哼哼唧唧的闷哼,林夏恍然中依旧知道那是江在铖的声音。

    “林夏。”

    江在铖喊着她,低沉的嗓音竟是沉甸甸的,似乎压抑着所有沉沉的难言。

    林夏麻木了,不知疼痛,似乎耳边也开始嗡鸣。

    滴答一滴血落在林夏的手背,温热的。她猛然睁眼,映入眸底的是赵墨林。

    原来不是她痛得麻木了,而是那一刀赵墨林替了她。她恍然梦醒,月牙眸慌乱地闪着,她手足无措,不敢动,只是哑得不像话的嗓子小声地喊了一句:“赵墨林。”

    赵墨林脸色苍白,似乎可以看见他脸上的绯色一点一点褪掉,薄薄的红唇此时如纸,微微一扯:“你没事就好。”往日总是风情万种的桃花眸暗淡。

    “赵墨林,你这个傻子。”眼眶一热,“傻子”

    这个男人这般傻,却傻得叫人心疼,可是叫她怎么还,这一份情深,她要不起啊为何每一次都是他,都是他这样不顾一切。那个人呢他呢林夏忽地抬眸,灼灼望向一步之遥的江在铖。

    江在铖心头一滞,第一次林夏的眼神里除了冷漠还有忿恨,还有怨。交织成了一个漩涡,他深深陷进,难以呼吸,却无法自拔。江在铖知道,他和她更远了,这相差的一步,已是咫尺天涯。

    那便那样看着她,全是恨,全是怨。

    忽地林夏眼神一转:“赵墨林”

    赵墨林一点一点从林夏身上跌落到地上,林夏伸手去抱着他,可是浑身无力,一起重重跌下。

    “林夏。”江在铖急促一声。伸手去揽林夏,林夏却重重推开,眼神防备又灼热:“你走开。”

    江在铖的手便那样悬在了空中,缓缓地无力垂下。脚下再也不敢靠近一步。

    为何他刚才没有再快一点为何那一刀不是他替了她为何在她最无望的时候抱着她的的人是另一个男人为何不是自己为何那么多为何,都像一块一块巨石,盘踞在他心头,快要呼吸不过来。

    秦随风看着江在铖的背影,那一贯挺拔不拘的背影竟有些佝偻了,他将制服在脚下的景海林交给手下,走到江在铖身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拍拍他的肩。

    江在铖张张唇,没有一句可以说的。原来真有种难以言喻的疼,明明不可附加,却无言以对。只是看着地上身影单薄倔强的林夏一点一点爬起来,苍白的脸上全是密密的汗珠,腿上渗出些许血色,伤口的手将赵墨林抱在身上,又慌乱地去按压赵墨林背后的伤口,似乎想要止血,却又不敢用力,有些手足无措,声音也颤抖紊乱:“赵墨林,赵墨林你怎么了”

    背后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他却只是微微皱眉,嘴角扯出一抹艰涩勉强的笑:“用你那句话,死不了。”

    是死不了,只是那血跟不要钱似的流,林夏也不知道是吓得脸色苍白,还是怎么的,终于忍不住,微微低泣,眼泪留的一塌糊涂,脸上又是血又是泪的,狼藉极了,她却扯开嗓子骂:“你这个傻瓜,谁让你挡了,我命硬,子弹都挨过了,还会怕这刀子,你是白痴吗就那样挡上去。”

    这样挡了之后,她又欠了他一次了,更加还不清了,还怎么置身事外,她欠赵墨林的债越来越还不清了

    赵墨林伸手去帮林夏抹眼泪,可是手上沾了血,弄得她小脸更加脏乱,他有改用袖子去擦,动作小心又轻柔,有些慌乱地哄着:“只要你没事就好,这伤没事,你别哭,我很好。”

    林夏眼里覆了一层厚厚的晶莹,赵墨林又心疼又欣喜,因为只是林夏为自己留得眼泪,为了这个,他也值了。

    林夏伸手打开赵墨林的手,哭着嚷道:“好什么好,我欠你五千万已经还不清了,你让我用什么还。”这一番动作,牵动了赵墨林的伤口,林夏的手一拿开立马就有红色的血液冒出来,林夏这些也顾不得哭了,连忙去按好,抽噎着问:“怎么样流了好多血。”

    江在铖只是一言不发地微微苦笑,他其实也受伤了,伤在看不到的心口,一滴一滴血淌得汹涌。

    其实有些伤口是长在不为人知,不为人见的地方。这样的伤口不是自己执手,便是辣文的人执手。

    那淌了一地的血红,是赵墨林的血,江在铖却感同身受地疼。

    林夏欠了债,她痛,江在铖也痛,赵墨林呢,他痛却也甘愿。赵墨林流光溢彩的眸子忽地暗了几分,沉沉说:“没事。”又帮林夏擦了擦哭花了的小脸,若有所思地说:“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还。”

    林夏,既然你总要如此划分,如此亏欠,既然这样,那便还吧,最好还不清,一辈子慢慢算。

    林夏有她的打算,不愿欠了情债,赵墨林也有他的算计,一辈子讨债。

    他们都是自私的,一个不愿意欠,一个偏要负疚。

    徒留江在铖,似乎是置身事外的过客,看着他们一点一点彼此牵扯越来越多,他只能自嘲,只能自我责怪。

    林夏,我们之间我已经走不近一步了,而你却越走越远江在铖张张唇,喉间堵塞了沉甸甸的针刺,生生的疼,发不出声响。

    林夏却始终没有看江在铖一眼,只是看着赵墨林,看着他为自己受的伤口,张张唇,却无言以对,她能说什么,她欠了他的,也懂他要的,只是自己给不起,也没有力气偿还了,她静静坐在地上,忘了疼痛,只是眼泪不争气地留着,她苍白地喃着:“赵墨林,对不起,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还了

    她不怕亏欠,可是这情债,她欠不起啊

    赵墨林一脸惨色,桃花眸中神色凌乱,他措手不及地擦着林夏泛滥的泪水,半骗半哄:“别哭,我不会有事的。”虽然嘴上这么安慰着,可是偏偏不争气地手上无力,脸上无血色,声音气若游丝。

    不会有事林夏横了她一眼,看着自己的衣袖,原本白色脏兮的袖子已经染红了:“可是流了好多血,我的衣服都染红了。”

    林夏不爱白色,这是唯一一次江在铖见她穿白色的衬衫,可是却染了一身血,有她自己的,有赵墨林的,只是没有他自己的,他其实宁愿那是自己的血,应许林夏就不会那样疼了,他无声地嘲笑,他是多么无知,曾觉得白色最适合林夏,却不知道林夏最不适合白色,真是刺眼极了。

    见赵墨林因为疼痛半响说不出话来,林夏更慌了,语言有些支离破碎:“都染红了,流了这么多血,你别说话,别说话,就不会那么疼了。”

    赵墨林脸色惨白,牙齿嘶磨,却不肯发出一声呻、吟,毫无血色的唇抿得死紧,还故作轻松地说:“你还欠我那么多债,我不会撒手人寰的,我很计较,等你还清。”眉头因为疼痛依旧皱得死紧,还不忘安慰林夏,“别哭了,本来就丑,现在更丑。”

    赵墨林眼皮半闭半阖,似乎已经开始昏昏沉沉了,眼神有些涣散,却偏偏盯着林夏。

    林夏轻声诱哄着:“你别说话,好好晕吧,我会救你。”

    赵墨林听闻啼笑皆非,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自始至终都不似存在的江在铖,才缓缓闭眼。

    江在铖,这一局你输了,我淌的血便是我的筹码。

    江在铖唇角微抿,看着赵墨林微微扬起的笑,眼中雾霭沉沉,像那染墨的池子,黑得混沌。

    林夏将赵墨林安置在地上,小心不碰到他的伤口,可却牵动了自己的腿上的伤,她只是略微皱眉,视线掠过江在铖,看也不看他一眼,对上秦随风呆滞的眸子:“秦随风,你还杵着做什么,你不是医生吗你快来止血啊。”

    秦随风顿时惊醒,看了一眼江在铖,江在铖浑身似乎隐隐冰寒,什么也没有说,秦随风一脸放心不下的样子,踌躇地走过去,有气无力地应着:“哦。”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针锋相对

    更新时间:2o131o3 1:42:12 本章字数:55o8

    秦随风顿时惊醒,看了一眼江在铖,江在铖浑身似乎隐隐冰寒,什么也没有说,秦随风一脸放心不下的样子,踌躇地走过去,有气无力地应着:“哦。”

    秦随风在替赵墨林包扎,林夏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才发现出了一身冷汗,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双手撑在地上,额上密密的汗珠淌下。一双眼冷漠地看着江在铖。

    江在铖自嘲地抿着唇,双手紧握,将所有恨不得将她拥进怀里的冲动压下,低低沉沉的声音艰涩又干哑:“他不会有事的,没有伤重要害。”

    林夏眼神骤冷,睃着江在铖:“说得轻巧,没有伤到要害可是本来那一刀应该伤在我身上的,那些血都是为我留的。你却这样无动于衷地说没有伤到要害,怎样才叫要害,非要死了谁才算吗”

    林夏一字一字咄咄逼人,像一个一个铅块,重重砸在江在铖的心口。

    原来话语也可以这样剜人痛楚。

    秦随风为赵墨林止血的手一顿,手下不由得恶劣地重了一分。

    江在铖久久无言,只是自嘲地冷笑:赵墨林,你真是好本事啊,虽然没有伤重要害,但是却是林夏的要害。这一刀其实刺得是他江在铖的心坎,偏偏林夏却是为赵墨林心疼。江在铖眸光一沉,敛了冷笑,俊逸的容颜上爬上了阴鸷,他音色带着逼迫的强势:“所以,你为他哭是吗,为他感动”不爱哭的你为他苦哭了,可是却从来没有我哭过,一次也没有难道你的心里真没有我一分一毫

    这样责问逼迫的话,到了喉间,到了嘴边,他却全数咽回去,勇气溃不成军,他没有办法质问,害怕答案会将让他血本无归。

    他眼里影沉沉的,疏狂阴沉,看不清眸色,她却微微挑起眼角,说得字字掷地有声:“有这么一个人这样为了我,就算是为了他死,我也该了。”

    终归是她欠了赵墨林,一次一次,她都负疚了他,她愿意还了这条命,只是还不清情。

    有谁说过,人一生中能遇上那样一个愿意为了自己义无反顾的人,便是一种幸运,林夏很幸运,遇上了这样傻的赵墨林,可是他却不幸,遇上了林夏。

    原来不幸的不是不能遇上一个为了自己疼痛的人,而是遇上了,不能真心相待。

    赵墨林是不幸的吧,可是江在铖却那样嫉妒,至少林夏能那样决绝地为他义无反顾。他承认他快要嫉妒地发狂,对林夏已经痴了,癫了,他无法自拔,终是蹲在她身旁,任眼中只有一个她的倒影,他艰涩地问:“你是在怨我来晚了了吗”

    如果怨他来晚了,至少她还是对他抱过希望的

    只是

    她那般坚决地摇头,毫不迟疑地将江在铖推入深渊,只一个字:“不。”她抬眸,迎上江在铖的视线,一字一字说得清晰尖锐,“我是在怨你为什么要来,本来他可以不受伤的。”

    林夏总是能这样轻而易举地让他一败涂地,溃不成军,江在铖突然窒息一般,林夏的字字缠绕在喉间,他难以呼吸,背脊无力挺直,他弯下去,微微低着头,一刻颓败了。

    原来她连怨他都不愿意江在铖忽地自嘲冷笑:“是我自作多情了。”

    她不怨他来晚了,而是怨他来了原来她这般不希望他出现,原来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魂牵梦绕,一个人在牵肠挂肚,她不屑一顾呢,真是可笑啊。江在铖笑了,笑得极尽讽刺。

    林夏也笑了,同样地讽刺嘲弄:“情我们之间用得了这个字吗我可高攀不起,弄不好赔了我的小命可划不来。”

    江在铖这多罂粟花,真的有毒,她靠近了,可是呢,弄得遍体鳞伤,情这一字,之于自己那是毒药,何况是江在铖给的毒,那是致命的,她已经彻底清醒了。

    江在铖眸光一点一点阴冷,似乎还有种隐约的忧悒,声音沉沉低哑:“你非要如此针锋相对吗你还要我怎么样”

    怎么样他都愿意,只要她不要这样毫不迟疑地将他推出她的世界,要他怎么样都可以,甚至连他的尊严都可以捧在她面前。

    只是林夏眼里全是不屑一顾,嘴角笑得邪肆嘲讽,冷冷看着江在铖,不发一言。

    江在铖深深无力,眸间如一潭冬季的湖面,冷而僵硬。

    他知道,无论怎么样,她都不稀罕了,因为那个人是他江在铖。

    这令人心滞的无言在继续,空气中似乎有股寒意弥漫过了血腥气息,门口的众人面面相觑,无故觉得阴寒难耐。秦随风也是一身的阴寒无奈,看着江在铖一脸颓败,秦随风怎么也得帮帮自家兄弟:“林夏,你消失这些时间,在铖眼睛都不敢眯一下,满世界地找你,凌东岛都让他翻过来了,一得到消息就赶过来,你怎能怪他呢,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林夏冷冷一睃秦随风,秦随风下意识地闭紧嘴,林夏字字冷若冰霜:“我没有资格怪他吗”她冷嗤一声,笑得荒凉又决然,“我成这幅模样到底是因为谁还有赵墨林那一身血又是因为谁他一刻不敢眯眼,我却是希望一直晕着,那样就不会疼了,到现在我还是不敢睁眼,看到这一地的血,我也会害怕,这是我的血,赵墨林的血,不是他江在铖的。”她霍得灼灼看向江在铖,眼神像极了那地面的血,红得妖异,她字字铿锵,“江在铖,我没有资格怪你吗”

    我没有资格怪你吗

    我没有资格怪你吗

    他的心抽搐一样的疼痛,是的,他有资格,尽管他那样希望那些血都是他自家流的。

    她的责怪,他无言以对,一字一字尽管刀刃一般地会挖人痛楚,但却是不可置否的。他眼里颓败又荒落,嗓音毫无支撑一般虚软,他说:“林夏,对不起。”

    只有这三个字了,欠了她千言万语,欠了她那么多的解释,可以说的却只有这最无用苍白的三个字。

    对不起这个世上最让人心寒的便是这三个字,因为这三个字永远迟了一步,赶不上伤害。

    无所不能的他,却无能为力地只剩最无用的三个字,这个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他愿意给尽所有,却偏偏给了这三个最无用的字眼。

    他抿唇,心头的苦涩在荡开,荡开,一点一点蔓延,堵塞在喉间,她却冷笑,大声地冷笑,笑完,冷冷看着他:“收起你那没用的道歉。”她动了动微微渗出血迹的左腿,语气轻描淡写却又灼热,“看见我这条腿了没应该断了吧,严重的话,没准就废了,知道是因为谁吗”她抬眸,毫不偏移地看着江在铖,嘴角是那种让江在铖心疼的冷笑,“也是你,是因为你江在铖,都是因为你。”她大声嘶吼,似乎所有情绪找到了突破口一般,她大肆宣泄,一字一字砸向江在铖,毫不留情地狠绝,“本来我第一个打电话的人是你,可是那时候你在哪里我信你一次,换了这一身的伤。”

    江在铖浑身僵硬了一般,只有一双沉沉的眸子越发黑沉,蒙了厚厚的雾霭,他看着她,平静如斯:“如果废了,我照顾你一辈子。”

    原来她打过电话给他,第一个她信任的人是自己,江在铖却丝毫没有欣喜,也没有力气去计较各种的阴差阳错,唯一萦绕心头的便是疼痛。

    原来,竟是他自己将她推开了

    如若她的腿废了,这辈子她不会原谅他,他也不能放开她了

    他看着她的腿,那狰狞结痂的伤口还在渗着细细的血滴。远没有他胸口那般汹涌,却盖过了他的所有疼痛。

    为何那受伤的不是他自己,他愿意赔她这一身伤痕

    只是,来不及了不是吗她再也不稀罕了,他的一眼神情,林夏只觉得碍眼,她冷言冷语:“少在这装深情了,你的承诺,我不稀罕,我不是傻子,要是再相信,下次可能就不是断一条腿了。你的信任我付不起。”

    第一次,他说会护她,她信他,结果,她挨了一枪子弹。

    第二次,他说再也不会让人伤她,她还是信了,结果呢这条腿这般伤痕累累。

    如若再有第三次,是要她的命,还是什么再相信,她便是傻子。所有绝没有。

    本来她的信任便很少,她也曾愚蠢的全数给了江在铖,可是却这样被狠狠摔碎了,再也拢不起来了。

    江在铖永远不会知道,其实林夏曾经真的将一阵真心毫无保留地给出过,只是他不知道,她也绝对不会让他知道,至少现在她自己都绝对那可笑之极。

    林夏似乎有些支撑不下,身子摇摇欲坠,江在铖似乎要上前,却被林夏防备又冷淡的眼神止住,她轻声却清晰地说:“江在铖,我再也不会傻了,我从来都不是蠢女人。”

    他总是蠢女人那样地叫着她,只是她再也不做蠢女人,尤其是江在铖的蠢女人。

    他重瞳了没有往日的凌厉与桀骜,只是浓浓的阴鸷与雾霭,甚至连看林夏的勇气都没有,久久,才开口:“随风,帮她处理一下脚上的伤。”

    林夏毫不迟疑地接过话:“不用了,以后我的事就不牢你费心了。”

    她画了一条分界线

    江在铖抬眸看着林夏,眼里沉沉雾霭凌乱混乱,眉间尽是忧悒,他语气近乎祈求:“林夏你气我也好,恨我也好,你先让随风替你看看伤好不好”

    多少人瞠目结舌,那个骄傲的男人竟也会这样卑微。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妥协,谁也不敢妄言。

    他将自尊都抛了,毫无保留的软弱,在她面前。

    只是她视而不见。

    她轻而易举地推脱个干净,嘴边那样的笑,让人心底生寒:“不需要,废了也好,残了也罢,都是我自作自受,我犯、贱才给你你打了电话,赔了一条腿也当长教训。”

    犯、贱这便是她定义曾今的信任,真是一文不值。

    原来她这样不屑一顾,江在铖有多少忿恨,多少不甘,多少痛楚,在他看着林夏那嘴边一抹疏离自嘲的笑,他生生将所有压在心头,任疼痛疯狂得发酵。

    他沉默,因为穷途末路,这个女人,他真的爱到骨血,却输得血本无归。

    林夏只是冷笑,冷眼看着,似乎有种几乎悲凉的得意,他不能反驳,她的所有话都高高在上地砸向江在铖,让他这样一败涂地,其实她也痛。这种痛伪装在那决然的表层下的内里。

    无言下,秦随风却清醒了,恍然大彻:“什么电话,我们根本没有接到,你误会在铖了。”

    秦随风看看林夏,又焦急地看看江在铖,江在铖却丝毫不反驳:难道真有什么电话

    “误会回去问林初吧。”林夏轻描淡写地不在意。只是眼神突然灼热。那个电话似乎是一根刺梗在林夏心头,提及便是疼痛。

    “什么林初你的电话怎么会是林初接的,如果你之前给在铖打过电话的话,他一定”

    “对不起。”江在铖沉沉的三个字,将秦随风所有解释胎死腹中了,他道歉了,也就是承认了。

    连秦随风也无力了,原来江在铖真错过了林夏的信任,真让她赔了一条腿

    江在铖的三个字,说明了一切,一切已经板上钉钉的结局,无力,无奈,却无能重来的结局。

    对不起,晚了没用了

    林夏缓缓冷笑,言辞铮铮:“我不稀罕你的对不起,我也不会原谅你,除非你能让这一切重来,能让我立马褪了这一身伤,能让赵墨林马上好起来,你能吗不能,那就什么也别说,我什么都不想听。”

    覆水难收,错过了便是错过了,迟了便是迟了,不能重来的在如何无所不能的他又怎么样,此刻还不是无言以对。

    立马褪了一身伤立马让赵墨林好起来这样无理取闹的要求,不让人可笑,只让人无力。秦随风哑口无言了,看着决然的她,和颓废的他,他自己已经不能插足了。

    江在铖久久沉默,眼里最后一丝光亮一点一点暗淡。

    林夏却继续逼视,一字一字,越发狠绝:“以后你我一刀两断,两不相欠。”

    一刀两断,两不相欠

    说得那般字字坚决如铁,字字都像刀刃,剜挖他所有的理智与希望。黑沉沉的眸光一瞬破碎凌乱,他怔怔地抬头,茫然又痛楚地神色笼在眉间,一颗被林夏一次一次狠狠剜挖的心,已经失去了所有理智,他发了痴,癫狂了:“我来晚了,你可以恨我,可以厌我,但是别再说这样绝情的话,我也不会答应,我们之间永远也别想划清界限。”

    林夏是一种毒,一种瘾,他已经戒不掉了,无可救药了,所有即便是毒,他也甘之如饴。她早就盘踞了他一颗心,难以难以剔除干净。

    林夏满头都是汗,血色的衬衫衬得一张脸惨白,她大喊他的名字,深仇大恨一般从唇齿之间嘶磨而出:“江在铖”嗓音铮铮如灼热的铁,“你够了你别让我看不起你。”

    不知道是一股怎么样的力气,似乎在不动声色地将他们推进毫无退路的绝地,似乎要至死方休一般,兴许都两人都太倔强了吧。

    他一步一步在逼近,她毫无退路,两人纠葛成一张错综的网,解不开了,谁也别想挣脱。

    江在铖亦是眼神灼灼,重瞳似乎有一丝血色,一点一点占据眸光:“林夏,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听我说,总是这样便轻而易举地给我定罪,你不肯相信我,但是平心而论,你从来不曾给过我解释的机会。”

    他越是小心翼翼,她却越是逃离,该做的,能做的,他都做了,可能他们之间真的横亘了太多,各自像两只刺猬,靠近就彼此伤害。

    她是信任过他,却从来没有毫无保留地信任,所以,他做了,错了,她却不需要他的解释。

    这样的信任如履薄冰,确实存在过,但是一旦碎了,那些碎渣便是致命的尖锐。

    林夏片刻的愕然,心中似乎有什么隐隐叫嚣着,江在铖的话就像一把锁将她再一次束缚,她摇头,她抗拒,自欺欺人也好,她依旧义正言辞:“我不想听,也不需要。第一次相信是单纯,第二次就是傻,第三次那便是蠢,你不是说我是蠢女人吗偏偏我最讨厌做蠢女人。”

    讨厌做蠢女人,因为只有蠢女人是江在铖不是她林夏的。

    不能相信,不能,她已经没有筹码了,输不起了。

    一颗心已经伤痕累累了,不能在破了。

    不能重蹈覆辙,不能

    她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下意识地往后挪动,似乎要逃离,潜意识她在抗拒。

    她轻微的退却,眸光彷徨涣散,额上全是冷汗,轻微的动作还是扯动了腿上的伤口,漫出一点血迹,嘶磨在地上,触目惊心,刺痛了江在铖的眼,他本能地靠近她:“林夏”

    她却退却地更厉害,满眼防备地大喊:“你走开。”

    别在靠近了,这颗心似乎总是不听话,隐隐作痛得难受极了,他越是靠近,越是疼,好像要冲破胸膛一般。

    江在铖动作僵硬着,不敢在上前,半蹲半跪在林夏前面,语气低婉沉痛:“你的腿在流血,我不过去,你别动好不好”他转身,急促地喊,“随风,快来看看她的脚。”江在铖伸出手,似乎要想触碰林夏的腿上的伤,却生生悬在了空中。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再次入院

    更新时间:2o131o4 1:42:4o 本章字数:5291

    原本呆愣的秦随风一个觉醒,可是还没靠近林夏,林夏却蹬腿踢开江在铖悬在空中的手,歇斯底里一般地大叫:“走开,别碰我,你的手,你的所有,你的一切我都觉得恶心。”以为动作太大,腿上的伤口扯开了,汩汩地流血。

    江在铖缓缓垂下手,眸中是厚厚的一层阴霾,语气沉痛哀婉:“你便这样讨厌我。”

    这样露骨坦然地讨厌他的一起林夏,你可知道,你便是江在铖种在心中的爱恋,只是长成了刀刃。

    林夏涣散的眼神一点一点聚拢,毫不迟疑地点头,一个字说得沉稳决绝:“是。”

    他辣文的人,如今这样决然地说讨厌他还能怎么办

    江在铖只是冷笑,带着满身的悲凉落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拉开他与林夏之间的距离,语气是过尽千帆沧桑:“他的伤怎么样”

    秦随风低头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林夏,皱着眉头回答:“简单包扎了一下,不会有事。”

    这个女人真是狠,而且也真有本事,一个她就能就无所不能,翻云覆雨的江在铖弄得这般失魂落魄。

    秦随风也是满脸灰败,看着江在铖逆着光的背影,嘴角苦涩:江在铖,这样伤人心肺的爱情何不丢了。

    只是丢不掉吧秦随风叹息,想要责怪谁,却发现谁也没错。

    世界还真要痴儿怨女,非要彼此伤害,造物者真是神奇。

    “去把赵墨林的人叫来,我们走。”江在铖侧身对着林夏,暗哑的嗓音似乎苍老。

    秦随风一个觉醒:“走”看了看林夏,又看了看江在铖,立马回绝,“不行,你们之间的误会还没有解释清楚,在铖你说清楚啊,你之前为了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样子回去要继续要死不活吗她就在这里,不管有什么怨,什么恨都说清楚啊。”

    要是这次没有冰释,他们两个又不知道要怎么兜兜转转,何必折磨自己。江在铖根本放不下,他深知。

    他的侧脸沉冷,林夏只望了一眼,有些光影难抒的阴暗,嘴角似乎还有些不明所以的酸楚,林夏低头,视而不见,只听见江在铖暗沉的嗓音在耳边散开:“留在这里也是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吗似乎她自己也是这样,林夏无声冷笑,便这样一干二净吧,至少不会再彼此伤害,也许他们真的不适合彼此靠近,为了她也好,为了江在铖也好,她没有信心不被江在铖伤害,更没有信心不伤害江在铖,所以便这样背着各自走各自的路好了。

    两个当事人都一脸决然,秦随风却一脸急色,苦口婆心地叫了一句:“在铖”江在铖却背身,带着一身的失落,秦随风又看向林夏,他管不住自己的嘴,还是一股脑地全说了,“你为什么不肯相信他呢,为了你,整整两天,他没有合过眼,倾动了所有的暗处势力,知道吗这样暴露自己的力量,无非是在引火。”

    道上有多少人希望江在铖死,没有动手不过是看不清江在铖的势力,江在铖如今为了林夏一朝全部暴、露了,这之间潜伏了怎样的危险他不信林夏不懂。

    林夏低垂的眸子,看不清眸色,再抬眸,已然一片淡漠,无关紧要地说:“那祝他不要才好。”心口又隐隐作痛了,她罔顾。

    一把火,为了林夏引了,换来她一句不要才好只能说明江在铖确实在引火。

    背对着的江在铖唇角一抹自嘲,自己兴许真是癫狂了

    秦随风一时被林夏堵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久久才叹了一句,道:“林夏,你真是狠心。”

    比他想象的还要狠心的多,江在铖这般为了她义无反顾,要是旁的女人哪个不是感激涕零,唯独她这样不屑一顾,还冷嘲热讽,这女人莫不是冰头做的,又冷又硬,不,不是冰,冰至少还能融化,这个女人泥古不化,冥顽不灵。秦随风为自家兄弟难过憋屈,又不值,江在铖要什么样的女人不是唾手可得,偏偏这个女人不是趣真让人气得牙痒痒。

    林夏只是冷笑,不可置否。

    “赵墨林的人很快就来了,等一会儿就好。”

    江在铖留下一句话就走了,秦随风一脸愤慨地睃了林夏几眼走了,被弄得半死不活的景海林也被秦随风出气地踢了几脚,然后被架着带走了。

    等到脚步声消失了,林夏才抬头,怔怔望着门口,有些失魂落魄。她捂着胸口,干涩的眼睛又开始盈盈酸楚了,她自嘲:“又疼了,怎么这么没有出息。”

    她一身伤,却没有因为疼痛掉眼泪,可是这次泛滥的泪水确实为了胸口那致命的器官,它很疼,她也很疼。

    她该怎么办她恨他,也怨他,要想逃离,想要撇清所有纠葛,偏生这颗心不听话地为了他疼痛。

    原来这血的教训,说服的只是她的理智,她的身体,她的言语,她那颗心却不再范围里。

    记得谁说过,爱情便是见了一个人,会心疼,不见他还是会疼,林夏此时便是这样。

    空荡荡的仓库死寂了,浓浓的血腥味恣意,不知不休地萦绕在她鼻尖,她捂着胸口,缓缓倒下,沉沉睡去。竟还做了一个简短的梦,一个她记不清楚的梦,似乎梦里她哭了,谁的手擦去了她的眼泪,而且梦里心也疼了,不知道是见了那个人,还是没有见到那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来了很多人,有仓促的脚步声,一阵一阵的,然后有人搬动了她,她半昏半醒,却睁不开眼睛,只觉得海风吹得刺骨疼痛,她恍恍惚惚地间,似乎看到了江在铖,他便站在那海边唯一的一个昏暗的路灯下,便那样痴缠地看着自己,海风吹乱了他的短发,他身后是满目黑色,衬得他那样萧条。

    那远远的人,她只看了一眼,告诉自己,那是梦然后抬手,捂着胸口,沉沉睡去,不记得那个梦。

    海口又归于平静,冷冷又微微刺骨的海风不知疲倦地吹着。

    他站了很久很久,知道夜里没有任何人迹,才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吧。”

    秦随风片刻迟疑:“在铖,你不去看看她吗”

    明明这么放不下,在这吹了一个多小时的冷风,抽了那么多烟,却不敢去看看她。

    江在铖停顿片刻,继续走,语气无力又凄然,似乎染上了这海风的冰凉:“不用了,她已经安全了。”顿了顿,他还是问,“她的腿,怎么样了”

    秦随风眉头一皱:这个别扭的男人明明担心的要死回答:“虽然留了很多血,但是应该只是断了,还不至于会废。”要真是废了,江在铖一定会一辈子照顾她吧,秦随风笃定,可是想起那个女人,怕是她还不愿意,秦随风真是无奈,苦口婆心地劝说,“你还是担心她,那去说清楚。”

    江在铖冷笑一声,黑暗中的眸子沉冷地不像话:“那又怎样呢她不会信。”他微顿,似乎自讽自嘲,“我说的,她都不信。”

    无所不能的江在铖,遇着了林夏,便无能了,这般牵肠挂肚。

    真不知道是这一波寒风吹冷了江在铖,还是江在铖冷却了这一波海风,他的背影冷而萧瑟。

    秦随风摇摇头,感叹:痴儿怨女啊。

    憋屈地跟着江在铖,吹了一晚上的冷风,尤其的寒心。也好过江在铖的痛心。

    林夏醒来的时候,入目的就是白色的天花板,浓浓的消毒水刺鼻。

    毫无疑问,她又来光顾这里了,医院。

    还真是常客啊,前不久才从这里出去呢。

    七年前跌跌撞撞从医院走出去,她还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来这个让她不能呼吸的地方,不过显然命运总该这样折腾人。

    稍稍侧身,腿上便传来一阵刺痛,她反倒清醒了不少。半阖的眸子缓缓适应这有些刺目的亮光。侧身,便看见一身白大褂的程奕然,声音有些沙哑:“奕然。”

    程奕然放下手上的体检表,眉间看似有些倦怠:“你醒了。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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