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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替身情人第5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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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啊

    她睁眼,不语,一颗心沉甸甸地压得她难以喘息。

    其实她也想自私的,也想什么都不管,只管自己和孩子就好了,如果赵墨林能少爱她一点,如果赵墨林能少付出一点,她一定可以的,但是这样毫无保留的赵墨林,这样不顾一切的赵墨林,她到底是不能视而不见。

    既然他不能止步,那她止步吧,总要有个人来结束。

    缓缓地,她伸出手,扬起。

    忽而,却听到,呼吸沉沉,肩上的重要越来越重,她蹙眉,唤了句:“赵墨林。”

    没人回应,呼吸继续,却深沉绵长。

    “赵墨林。”又唤了一句,她本来想大喊的,却不知怎么声音就柔软下来了

    “睡了吗”

    无人回应。她松手,不动。

    算了,他大概累坏了

    她看这窗外,没有星星的夜,很黑,什么也不见,眸底只倒影一潭纯黑的墨色,她自言自语:“赵墨林,我好像不能再自私了,以后,不让你辛苦了好不好”

    “对不起,赵墨林,麻烦了你这么久。”

    她不喜说对不起,几乎从来不说那三个字,觉得矫情,大概因为只有一人在独白,那些不喜,不愿,也就堂而皇之了吧。

    七天,很快啊,她该束手投降了,那个男人,她终究是斗不过。

    忽然,一双黑沉的桃花眸睁开,一眼深邃,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再闭上。

    多想一夜白头啊,那他便可以说,他们一起走了一辈子那么远了。

    只是漫漫余生,怎会如此白头,不过是恍然一梦,不过是奢念罢了。

    连着几天,赵墨林都没有出现,在她给了他钥匙之后,他却一次也没有用过,但是每天都会早晚一串长电话,不曾漏过一次,大多时候是赵墨林在说,她在听。

    她在家里窝了好几天,不想出门,她想她也是胆怯的,因为害怕听到外界铺天盖地的新闻,她甚至不看报纸,不看电视了。

    就那样过着原始生活,整整五天,她对着那本孕妇要则的时间最长。从头到尾看了很多遍,却还是觉得没有赵墨林那么熟练,至少她还是不知道孕妇切勿动气这一要则在第一百四十三页。

    第六天,赵墨林还是没有出现,黎墨却来了。她剪断的短发已经稍稍有些长长了,脸色有些憔悴。

    “林夏。”

    她只开口,说了这么两个字,林夏就了然了。

    时间捏得这么准,江在铖给七天时间,第六天黎墨出现了,她不认为这是巧合。

    林夏正坐在沙发上,放下手上的孕妇要则,没有看黎墨,说:“你为了赵墨林来的。”

    黎墨愕然,完全不可置信:“你都知道”

    赵家的事,江在铖的事,赵墨林极力隐藏的事,原来她早就知道。

    那么她还能这样安逸悠闲的过了这么长时间,是胸有成竹还是不在乎黎墨心一惊。

    林夏不可置否,却也不解释,甚至没有看黎墨错愕的表情,只是淡淡问:“赵家怎么样了”

    林夏不说,她也不想费心思去揣测,那是枉然,回答:“还在中央局关着,连我爷爷也见不到,上面查的很紧,应该是有人施压,而且对方滴水不漏,整个赵家几乎全军覆没,华娱股票也大跌,赵家凶多吉少,爷爷说,最多一个礼拜,明天是最后一天,赵家必定倒台。”

    爷爷自然林夏认识黎墨,将近五年,她从未这般喊过,总是那个老头,那个老不死的,大概,黎墨也妥协了。

    林夏寓味深沉,只说了一句:“一个星期,真是算得准。”

    算得准谁算的准黎墨眉染不解,却也不多问。

    欲言又止了好一番,林夏一直沉默,并没有表示,黎墨还是张张唇,艰难开口:“你呢,要怎么办只有你才能让江在铖停手。”

    “你知道”林夏不惊讶,只是淡淡反问。

    其实整个上海多半知道,给中央局施加压力的就是江在铖,但是又有谁敢说什么。

    这场红颜乱,早就风风雨雨,人尽皆知了,只有女主角还未进角色。

    黎墨回答,暗涩哑然:“不难猜,只有江在铖有那个能力,还有动机。”

    林夏又是不语,黎墨继续:“你要怎么办”

    她不答,半响冷笑反问:“黎墨,如果你是我呢”

    怎么办能怎么办她多不想妥协,即便是说出那样的话都是极不愿的。

    黎墨脸色暗沉,凤眼离乱,似乎有点点零星扩散开来,蔓延嘴边,都是苦涩:“我不是你,我只是个局外人,从来都进不了这个局。”

    这是林夏的局,是江在铖的局,是赵墨林的局,是他们三个人的局,没有任何人能进得去,也没有任何人能出得来。

    黎墨一直是这样觉得的她,他们的世界,赵墨林的世界太远了,她只是旁观者,再怎么如戏,也没有她的余地。

    黎墨的黯然,林夏只肖一眼,尽收眼底,她笑笑:“你已经进来了,你会来找我不就说明了吗”

    赵墨林的局,你已经进去了,而且也脱身不了了,甚至牵扯上了背后的黎家,这样的筹码,还怎么置于局外。

    身在局里的林夏,从来都是看的最清楚的一个。

    黎墨讶然,竟是无言以对,林夏的话,每次都戳中要害,牵扯出人心底最深的隐疾。

    她不知道说什么了,明明来的时候有很多话要说,甚至想好了一百种开口的对白,一千种说服的理由,对上林夏一双淡漠如云般飘渺的眼,就什么也说不了了。

    “林夏,我不会逼你,赵墨林更不会,你有选择权。”

    这是黎墨唯一有资格说的,一千个理由,即便有,也不该由她开口吧。

    林夏却摇头,眼神似乎总带着一点茫然恍惚,说:“不,我没有,从江在铖开始游戏,我就没有。”

    她注定了败局,江在铖不会给她选择的余地。

    也许将来风平浪静的时候,有人会说,是她的抉择,但是她知道,不是,那是江在铖的抉择。

    第七天,她出门了,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华娱却乌云密布。

    这一天,注定在林夏一生里不平凡。

    见到赵墨林的时候,他正好开会,林夏没让人通报,不知道赵墨林如何知道了,她在候人室里等了不到五分钟赵墨林就来了。

    七天没见,他似乎憔悴了不少,一双桃花眼有些倦怠之色,下巴上还有稍微的清渣,大概真是累到了几点了,一向爱臭美的他,连打理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赵墨林坐到她身边,倦色眸中浮现点滴清光:“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是不是几天没见我,想我了”

    即便他在极力掩饰,她还是看出来了,他的疲倦失落。虽然还是以前一样妖娆的笑,一样戏谑不恭的语气,但是却怎么也遮掩不住那眉间淡淡忧悒。

    忧悒这个词,林夏以为永远不会在赵墨林身上出现。

    她张张唇,突然发现难以启齿,即便千言万语,似乎找不到一个突破口。

    “怎么了”林夏仍旧平静,反倒是赵墨林有些急促不安。

    她苦笑,摇摇头,说:“突然发现,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了,认识快两年了,好像我都没怎么喊过你的名字。”

    现在回忆起来,好像记忆里很少唤他的名字,仅有的那几次也是连名带姓地喊,还大多没什么好语气。

    原来她自己竟是这般恶劣,要是早知如此,她想,她会对他好点的,会的。

    赵墨林却嗤嗤一笑,半躺在沙发上,手伸开,碰到林夏的发烧,不由得拨弄起来,笑说:“你现在才发现啊,都两年了,我每天为你劳心劳肺的,你还一副冷硬心肠,林夏,我说要是石头都该捂热,就你没良心的女人。”

    林夏石块捂不热的势头,其实早在很久以前,他便知道了,只是还是照样捧着这块冰凉的势头,舍不得放手。

    林夏笑得有些惨淡:“想想过去两年,你好像为了了不少心了,他说得对。”顿了顿,眸中似乎有一层灰蒙蒙的黑色,混沌,“我就是个麻烦的女人,似乎每一次都麻烦你,多得都快数不过来了,你腹部那道伤口,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消了吧。这么想想,我似乎真的欠了你好多好多,多得我都快觉得要罪无可恕了。”

    她一一细数,却发现真的太多太多,心里有个地方开始沉甸甸的,隐隐作痛。

    赵墨林起身,蹲在她膝前,捧着她的手,看着她略微慌乱的眸子,不由得柔了眸中细碎桃花:“别说这样的话,小夏,不要亏欠负罪,如果非要的话。”语气一顿,他邪笑,“我不介意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这四个字他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认真的语气,严肃的语气,玩味的语气,戏谑的语气她似乎都当做玩笑来听。其实他一次都没有当做玩笑来说。

    从来,她就不欠他,感情这回事,爱的多的一方,自然给的多,本就不存在欠不欠。

    以身相许,断然她是许不得的。她脸颊像被僵化了一样,实在做不来什么表情,便只是冷冷的,平平的:“赵墨林,值得吗你也说了我就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冷硬,无情,自私,一身的刺,你的两年,你所有的付出都值得吗为了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

    她想,也许他发现了她的坏,便会觉得不值了,虽然这个可能几乎不可能。

    赵墨林先是浅笑,握着她的手,把玩着她的手指,她的手极是柔软,只是总是冷冰冰的,他捂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地抚弄:“谁说你是一无是处的女人了,我承认了你,认定了你,你就是世上谁也不能比拟的人,虽然你说的都是,你狠心,无情,自私。”邪肆的语气忽而缱绻温柔,“但是小夏,只有你值得,所以不要在说这样的话了,我不爱听。”

    虽然全部是事实,、这个女人好多好多缺点,但是只有他能数落,别人却说不得一句不好的话。

    爱情本来就是厚此薄彼的事情。

    林夏有些哭笑不得,好像说什么话,到了赵墨林这里完全变了性质。

    顿了顿,沉默只是片刻,她言简意赅:“赵墨林,说认真的,除了以身相许,我欠你的债,要怎么可以还。”

    她很少认真,所以偶尔认真了,还不易被相信。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转身,他的地狱

    更新时间:2o131o31 1:43:46 本章字数:54o3

    她很少认真,所以偶尔认真了,还不易被相信。

    赵墨林语气看似认真,眼中却浓浓是戏谑,一本正经地回答:“似乎没有。”唇角忍不住上扬,“所以,傻瓜,你别再想这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这个女人虽然缺点一箩筐,但是赵墨林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爱楚河汉界,非要欠情还债,偏偏还不肯以身相许。

    林夏忽而浅笑,嘴角淡淡酒窝缓缓漾开,一圈一圈的纹路,好看却叫人心惊。

    原来江在铖给的是唯一的路

    她似乎喃喃低语:“真的没有啊,可是我却不想再愧疚了,赵墨林知道吗我这辈子,唯一觉得亏欠的人,你是唯一一个。”

    用黎墨的话来说,她一肚子坏水,坐进丧天害理的事,她不可否认,但是除却赵墨林,她不曾亏欠。

    只是,她不愿亏欠,用不了他的办法偿还,便只有用自己的办法了解。

    话尽于此,还未启齿,她便觉得心疼了,该怎么继续,眼前这个拥有缱绻眼神,这个对着她笑得温柔的男人,如何残忍。

    所以,她只是看着,看着他说,他笑。

    “我应该感到荣幸吗至少也是个唯一。不过没有关系,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那个唯一后面的定语我会努力去掉的。”

    他笑容缱绻,她发现,原来他真是这般好看,以前竟是没有发现。她撇开眼,竟是不忍看下去,背着赵墨林的视线说:“可是我想现在就还清了。”

    该一清二楚了

    她又在楚河汉界,他终于明白了,那么长的铺垫,那么多的自我数落,都是在为这一句。

    赵墨林眼神忽而便冷若冰霜了,握着她指尖的手不自觉一紧,嗓音沉凝:“林夏,你到底在说什么或者你到底想说些什么”他惊慌,试探,“是不是江在铖对你说了什么”

    所以,要妥协要推开他要划清界限

    不,不要是这样。他什么都不怕,江在铖要如何都无所谓,只要她坚定。

    只是,他对她从来没有任何把握,只能束手无策地听着她的宣判。

    她终于转过头来对着他,声音冷而自制,竟是心平气和:“他说,如果我待在她身边,所有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静静地,她看着他,说着她的判局。

    手心一片冰凉,沁出一层冷汗,他松手。

    心抽了一下,狠狠地,生疼生疼的。他站在那万丈悬崖边上,她冷冷眼神,便是那推力,他的全世界倒塌,跌入谷底。

    江在铖,那个刽子手,原来他要的不仅如此。

    赵墨林冷笑,寒烈至极:“江在铖果然比我想得还要无耻。”他慌乱地握着她的肩,妖娆眸光凌乱细碎,一片一片都是林夏的倒影,闪烁跳动着,似是追逐,“林夏,不管他对你说了什么,都不要听,不要管,相信我,我可以解决好的,就这样,保持原状就好。”

    他要的不多,甚至可以放弃原有的,只要她还在就好了。其实早在很久以前,他已经做好了抛弃所有的准备了,就怕,就怕她不给他抛弃的机会。

    她轻轻摇头,赵墨林的握着她肩的手似乎松了,轻启唇,望着他的眼睛:“赵墨林,我让你很累对不对”

    “没有,我心甘情愿的。”他回答地很快,丝毫不犹豫。

    累吗他没有想过,只知道刻骨铭心了,怎么也抹不掉了。

    她冷冷睨着他,唇角总带着那一抹不明寓味的浅弧,凉凉的:“明明就有。赵墨林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我们两清吧。”

    他不放过我,那我只有我放过你,两个人纠缠总好过三个人疼痛。所以,请原谅我,用了这样决然的词语。

    林夏啊,她的心很冷,很冷,不知疼痛是这样的,所以,她定不心软。她这样对自己说。

    他再无法心平气和,狠狠揉着她的肩,恨不得揉碎了,随进骨子里才好,这样就不用时时刻刻担心会失去了,只是他舍不得啊还是带着小心翼翼,不忍重一分。所有不甘害怕都融在眼睛了,汇成两道灼热的火光:“两清什么两清,你这该死的女人到底在说什么。”

    “我答应了,江在铖的要求。”她平而静气地回答,清浅无痕的眸中,赵墨林的影子冷清,那样一双灼热的桃花眸在她眼里竟是冷清,她的眸子到底有多冷啊不彻骨,却渗人,一点一点丝丝入扣,防不胜防。

    赵墨林突然冷笑出声:“呵”似乎自嘲,灰蒙蒙的眸子,便叫做心灰意冷吧,他脸上的表情,“你答应了甚至从来没有和我说起过这件事,林夏你今天就是来告诉我结果吗”

    这个女人真果断啊,到狠绝的地步,他还傻傻地如履薄冰,以为只要她不开口便能铤而走险,原来,她早就决然,却一言不语,在他以为可以这样到老的时候,才将他不留余地地选判出局。

    他早就知道,她从来不给别人留余地的,他竟傻到以为自己会是例外。

    结果,他的结果,他痴念两年,终于要一干二净了吗

    她是怎么回答呢她说:“赵家,应该很快就会没事了。”

    没有任何商量挽留的余地,直接斩钉截铁地宣判,甚至连后路都铺好了。

    要说这个女人残忍还是仁慈呢

    她仁慈,救了整个赵家。

    她残忍,撕碎了他的心,他的全世界。

    似乎所有情找到了突破口一般,他大吼:“你给我闭嘴。”

    原来总是言笑晏晏,玩世不恭的赵墨林也有这样歇斯底里的时候,她以前没有见过,这是平生第一次,也一定是最后一次,眼睛有些刺疼了,不忍看,甚至心也有些疼。

    她的不言不语,对于赵墨林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他狠狠摇晃她的肩,一张英俊的脸,甚至有些阴鸷扭曲,应该是气急了,口不择言,不然他绝对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林夏,你有什么资格你说你有什么资格来替我决定,我赵家还不至于要你来救,我赵墨林更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来怜悯。”

    什么资格,赵墨林自己都想笑,有什么资格那也是他自己给的,给了她伤害他的权利。

    一个人幸福的权利取决于另一个人,但是与此同时交付的还有伤害的权利。

    他可以忍受赵家垮台,可以忍受她怜悯,甚至可以忍受她不爱他,但是他不能忍受她便这样离开了他的世界。

    她摇头,解释:“不是怜悯。”

    是不忍,不舍

    他大吼:“那是什么你到底该死的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还能为了什么,这样的迂回纠缠,已经够了,这样负疚也已经够了她抬眸,眼神猝了两束幽凉幽凉的光,明明在看着她,却似乎什么也没有倒影,黑白分明的眸子瞧不出一丝波痕:“赵墨林,我什么都没有,还不起你的情,所以就这一次,彻底还了吧。”

    借口都是借口他不信,绝不。

    他恨不得撕碎眼前这人这冰冷清幽的模样,阴测测地开口:“谁让你还情了别冠冕堂皇地天天挂在嘴边,我赵墨林就算穷困潦倒到死,也不要你这个女人委身江在铖之后,再来对我施舍,我不稀罕,听到没有,所以不要在自以为是。”他摇晃她,似乎要借此来发泄,却终究是控制了力道,不忍伤她。

    这个女人已经将他逼到忍无可忍,退无可退的地步了,两年了,他们之间竟还是债务关系,他还自以为他为了她做任何事都是天经地义呢,原来到头来还是自作多情。

    他可以失去全世界,可以抛弃全世界,可以一无所有的,再如何贫困潦倒,甚至可以被取消,被看不起,也不在乎了,却唯独忍受不了她的施舍,这是为了爱她留下的最后的尊严,而她呢

    正在一点一点撕碎他最后的尊严。

    毫不手软

    甚至,变本加厉

    她没有笑,却似冷笑般:“你可以,但是赵家呢你愿意见到整个赵家因为我一个人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吗你的爷爷,你的父亲,你们赵家十几年的根基,你都可以视而不见吗”

    最擅长一针见血的林夏,最擅长抽丝剥茧,抓人软肋的林夏

    他近乎一败涂地,只是太不舍了,太不甘啊,所以还紧紧勒着那颗摇摇欲坠的心脏,不肯退后,艰涩的嗓音:“那就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总之记住一点,你甚至可以不爱我,但是记住,我赵墨林不屑你的施舍。”

    爱情里不是都期望被爱吗尤其是爱得深的那一个,看吧,林夏多厉害,都将他逼到这种不奢求被爱的境地了,退了一千步,她却进了一万步。

    她眸光微沉,骤冷,音色冷硬“如果,我非要如此呢”

    他咬咬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林夏,不要逼着我看低你。”

    说着话的同时,他的心也狠狠地抽了一下,因为心疼,从不忍说一句重话,却被逼无奈。

    他不舍得看低她,只是在看低自己罢了,连自己爱的女人也留不住,那般无用。

    很不公平呢,他在自我责怪,在替她心疼,她却在火上浇油,接过他的话:“赵墨林,你也不要逼着我看低你,我和你不一样,你是男人,责任,你不可以丢。”

    责任

    这是她的新筹码吗

    不得不说,她总能拿捏到精准,狠狠牵扯出他心里最薄弱的隐疾。

    责任,他多想抛到九霄云外,然后狠狠告诉这个女人:和她比起来,微不足道

    但是,他不能,他只是自嘲冷笑,惨淡决然:“蛇打三寸,林夏,你一次比一次狠,我赵墨林真是犯贱,才会为你痴狂了两年。”话音一转,忽而寒烈,声音像从久伏的冰里撕扯出来,“但是,那是我仅剩的尊严,不会这么让你作践了。”

    赵墨林想,如果责任和林夏放在一个天平上的话,他一定会偏到后者的,但是,她偏偏要挤出他的天平,不愿要那个衡量。

    不是他选择了责任,是林夏抛弃了他啊

    这样的认知,将他击得溃不成军

    她抬眸,眸光不再清冷,悠悠深邃,似乎承载了千言万语,即将溢出一般:“赵墨林你放手好不好我都投降了,你不要坚持了好不好我不想自私,我很坏,只有这一回,我不想自私,我们都妥协好不好”

    林夏很骄傲,她的自尊是她生存的条件,甚至在命悬一线,她也不曾求饶的,但是她却用这样的语气哀求,这样脆弱无力的嗓音,软软的,只是在插进他心脏的时候,毫不拖泥带水的干脆。

    原来,又是谁柔弱也是一种狠绝啊

    体内那根紧绷到疼痛的弦,似乎一扣即烈,他像个溺水的孩子一般,不知所措,只是狠狠地去抱她,去搂她。

    “林夏,算我求你,不要这么做好不好我不管赵家了好不好我不要责任了好不好我也不管你是自私也好,无情也好,我只要你。小夏,我只要你。”

    他像,大概他是真的疯了,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自己都替赵家不值,出了这么个大逆不道的赵家人,他甚至想,如果他不是赵家人该多好,他只要毫无负担,毫无眷念地与她相守。

    他知道,他不能抛却赵家的,可是眼前的人,似乎随时就要消散了去,他甚至来不及思考,来不及想象后果,动作便先于理智了,已经成了一种可怕又可笑的本能。

    这一辈子,她拥有的不多,但是一个赵墨林,曾经那般为她不顾一切了,她像,这就足够了吧。

    总有这么一个人,他不需要存在于生活了,来过,会走,但是不可磨灭。也会有一个人,再想逃离,再想陌路,却注定要揪扯一生。

    赵墨林是前者,江在铖是后者。林夏生命里刻骨铭心的两个男人。

    张张唇:“我”却发现,她甚至不能呼吸。

    她没有流泪,可是脖颈里温热的灼烫,那是什么

    一个男人,不经生死,为了一个女人流泪,即便是给了她一条命,也值得了。

    这个男人,为了她哭过,抛弃过,不悔过,付出过,这个男人,却不是属于她的男人。

    她要不起,也不能要。

    她紧咬着唇,推开了,狠狠地,用了所有力气。

    赵墨林那双斜长的眸子细碎成一点一点碎渣,凉地惊心动魄,她不敢去看,没有一刻停留,起身,落荒而逃,只留了一句话:“对不起,赵墨林,以后,我们最好不要见了。”

    不曾回头,不喜掉泪的她,却一瞬泪流满面。

    这个将她捧在手心里两年的男人,她从未好好疼爱过的男人,她永远欠他的,因为贪心的自己要了他的好,却不曾回应,最后却狠狠将他丢弃。

    她罪不可恕,不可原谅

    就这样,林夏逃离了赵墨林的世界,从此,他的世界粉碎,再也拼凑不全,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一个能让他牵念的她了,这辈子,他再也不会有个女人,他会爱她像爱她这般了,这辈子他的这辈子,大概也就到此吧。

    从她转身,他便在地狱了,了此余生。

    他大笑,笑得癫狂,笑过之后,他流泪了。

    这辈子,赵墨林只为这个女人掉眼泪,这样汹涌。

    他哭哭笑笑,大抵疯了,坐在地上,只是反复喃着一句:“你就这样丢下了我。”

    丢弃了他,丢弃了他所有的世界。

    他可能找不回自己,还有自己的世界了。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路上车水马龙,这般拥挤的街道,中央却让出好大一块,在围观的人群中央,蹲着一个女人,看不清面容,长长黑发遮住侧脸,她抱着双膝,旁若无人地大哭,几乎撕心裂肺。

    不知缘由的观众只是感慨,驻足,停留,路过,或者回头,但终究不是女人世界里的角色,融不进她的悲伤。

    悲伤成河大概太抽象了,但是,眼泪成河也不过如此,女人浑然忘我,只是哭着,很久很久。

    前半生,她不爱哭,很少掉眼泪,也许便是注定要留到这一天,一次发泄吧。

    林夏这辈子,只为了赵墨林一个男人撕心裂肺地大哭过,用了一辈子的眼泪,只为他一个人过。甚至连江在铖也不曾。

    林夏说过,赵墨林是她唯一亏欠的人。

    赵墨林说,他爱那个唯一,却不爱那个唯一后面的定语。

    她唯一为他一个男人哭过,今天开始多了这样一个唯一,不知道他是否欣喜,但是这辈子他都不可能知道了。

    赵墨林,注定是林夏一辈子不能遗忘的人,会放在心里一辈子的人,甚至她从未爱他,却总有那样一个特殊的位置,是留给他的。

    擦干眼泪,她的路还要继续下去,谁也不能代替她走。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即便是哭着,她也要走下去。

    林夏到雨后的时候,门口便看见秦随风,好似翘首以待,林夏冷笑,看来江在铖算得准。

    “终于来了,我可是等了好几天。”秦随风将她领到江在铖的专用电梯。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三章:婚姻不过一纸证书

    更新时间:2o131o31 1:43:46 本章字数:5398

    林夏不发一言,确实对江在铖她已经无话可说,即便是与他有关系的人。

    秦随风讪讪,没有在说话,心里确实极为不爽的,腹诽不断:我是招谁惹谁了,里外不是人。

    推开门,顺便带上门,多体贴的好男人,秦随风自我感叹一句,然后贴在门口听动静。

    江在铖便坐在黑色沙发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这桌面,林夏停在离江在铖较远的门口,并不前进,只是冷眼看着。

    死寂般的沉吟,如今,他们之间便只剩下无话可言了。

    “今天是第七天。”

    是江在铖先开了口,声音暗哑,似乎带了点倦怠之色,林夏好笑,他怎么会倦怠呢,将人弄得死去活来他应该最舒坦吧。

    林夏冷笑,举步缓缓前进:“你哪来的把握我一定会来”

    “我一直在等你。”他轻启唇,深邃黝黑的眸光便那样灼灼望进她的眸光里,无处闪躲。

    第七天,他给的最后期限,她不知道,从七天前,他便一直在等着她,他是知道的,她一定会来,只是不知道会是最后一天。

    林夏无声冷笑一声,不想平日浅淡默然,而是夸张地扬起唇角,颊边两个大大酒窝,全是讽刺嘲弄,她走到他面前,俯视冷言:“江在铖,你都算准了,我又怎么会是你的对手。”

    不,他没有算准,没有算准这个女人到底是不舍得多,还是不愿意多。她既肯来,却又在最后一天来。

    他苦笑,沉声回答:“不,我算不准,你的心,到底你是在乎赵墨林,还是不想亏欠他”

    他想了七天,算了七天,还是没个结果,对于林夏,他总是拿捏不准的。

    林夏冷眼冷言:“有区别吗你已经赢了。”

    她也这般问过自己,都有吧,当时她是这样断言的。那么爱她的一个男人,即便不爱,也会舍不得,算不得自私吧。

    江在铖不言不语,只是看着她,似乎偏要个答案,她默然一对,只是冷冷问:“说吧,什么条件”

    既然来了,她就没想过抽身而退,江在铖花了这么多心思,她怎么可能相安无事

    “你该知道的。”江在铖回答的时候,便直直看着她,眼神痴缠,沉沉眸子似乎要将人吸进去一般灼热。

    是的,她知道的,这个男人要什么,她一直都知道的。明明已经做好拿出所有的准备,这个时候还是胆怯了。

    江在铖啊,是她的梦魇,明明害怕,却如何也醒不了的梦魇。

    她笑,有些惨淡:“我吗”问完,脸上笑容全数凝固,冷若冰霜,眸中结了冰,又覆了一层灰尘,厚重的阴霾色,她讥诮问:“期限呢这次又是多久”

    两年前,一场游戏,她成了他的女人。

    如今,一场赌局,赔的还是自己。

    江在铖也是冷笑,嗓音甘冽阴寒:“林夏,我不需要情人,也没有期限,我要一个江太太,做我江在铖的女人,只有一个办法,成为我的妻子。”

    要一辈子将她绑在身边,怕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成为他江在铖名正言顺的女人,他唯一的妻子。他赌了这一次,便要她的一辈子。

    林夏听完,忽然便笑了,妻子啊这个男人真是狠啊,不是情人,不是恋人,是妻子。

    这才是他江在铖的风格,第一次运用在林夏身上:不留后路。

    她冷笑,只说了一句:“江在铖你真贪心。”

    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她所有的岁月,仅剩的东西,他便这样一场交易要了去,而她,毫无反抗之力。

    这个男人太霸道了,扰乱了她的心,要了她的身,让她遍体鳞伤,最后还贪心地来要她的一辈子。

    这个男人很贪心很可恶的男人呢,更可恶的是,她好像对这个可恶的男人憎恶不起来就算是恨,也憎恶不起来。

    江在铖只是反笑,唇角一抹近似落寞的东西,不适合桀骜狂妄的他。

    她说他贪心呢,他怎么会贪心,对于她,他永远觉得不够,没有得到她的人,希望得到她的人,现在得到了她的人,却还想要得到她的心,这才是完整的他。

    “你来之前应该已经想到了吧。”他沉沉回着。

    聪明如林夏怎么会不知道他所想所要,但是她还是来了,为了别的男人来赴一场必输的交易。

    林夏惨笑,确实,她知道了,却还是愚蠢地想着,也许这个男人还没有那么恶劣,不会强迫她。这种想法确实很蠢。

    隔着茶几,她坐在他对面,半响无言,忽而抬头看江在铖,眸中是嘲弄戏谑:“林初呢你打算娥皇女英吗她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你要哪一个还是哪一个都要”

    她笑着问,自始至终都是笑着的,没有一点强颜欢笑的痕迹,竟是叫人看不清心情的惑乱。

    到底她是在乎,还是无所谓,那双云淡风轻的眸子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情绪,江在铖一点也看不透,一点也无迹可寻。

    他沉吟,片刻,回答裂帛断玉地果决:“没有林初,我们结婚后,你的孩子性江。”

    林夏只是笑笑,并没有在提及这个话题,也许这个答案够了吧。林初的孩子在意料之中,她自己的孩子却在意料之外。

    江在铖啊,这个男人一旦爱,便可以不管不顾,一旦不爱,也会不管不顾。

    点头,她说:“好,我答应,赵家,适可而止吧。”

    她知道,这点头之后,她的一辈子便交出去了,从此,她的一生,这个男人全部会参与。从此,她的所有,仅剩的所有,归属于江在铖。

    不该洋洋得意吗他赢了,得了自己想要的,为何脸上还是一脸黯然阴霾,眉间自始至终都是紧蹙,唇角抿紧,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他说:“去民政局之后,赵家就会没事了。”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有轨迹都在按照他预订进行,可是心里那棵叫做贪心的毒蔓又在开始疯狂滋长了,一想到这个女人不爱她,这个女人肚子怀着别人的孩子,这个女人为了旁的男人妥协于他,他较快要疯了。

    林夏,这才他,最贪心的他,远比你想得贪婪的一个男人。

    林夏笑笑,冷得彻骨:“江在铖,你还真是步步筹谋,滴水不漏。”

    冷笑着从包里拿出证件,她的身份证,户口本,所有归属她的东西,推到江在铖面前,以后全部归属于他。

    从十八岁之后,林夏便脱离了林家的户口,一人一户,从此,林夏便冠了江在铖的姓了。

    江氏林夏真是可笑啊。

    江在铖眸光沉到了最深处,似乎点亮了所有光亮,一瞬亮得惊心动魄,他说:“因为对方是你,容不得我一丝疏忽。”

    每一步,他精打细算,将所有人都算进去,不容任何闪失,任何疏忽,因为输不起。

    步步为谋,精打细算,可是那又怎么样,面对爱情,还不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着。

    “江在铖,希望你不要食言。”

    他不语,暗沉的眸光突然抬起,看着林夏,冷凝阴寒,几乎脱口而出:“林夏,到底为了什么你愿意妥协。”

    到底他还是问出口了,他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他甚至想过一辈子也不要去纠结这个结果,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贪婪。

    她冷笑,轻描淡写的语气:“还有区别吗我已经成了江太太,成了你的玩偶了,只是对不起,这颗心,可能你操纵不了。”

    真的操纵不了吗为何心口总是酸涩,堵得慌呢到底为了什么妥协,为了赵墨林那是理所当然的,只是还为了什么呢

    也许因为设局的是江在铖,所以你才肯输吧。

    她的外衣,她的伪装裹得太厚实,心脏灰蒙蒙的落了一层,连她自己也看不清了。

    她不说,他却在没有勇气问,只是说:“林夏,这辈子我们就这样吧。”

    这辈子,爱也好,不爱也好,一直一直在一起,不分开,知道老死,也一起。

    他的一辈子,她的一辈子,就这样吧,彼此纠缠在一起,真正意义上的至死方休。

    他们去民政局的时候,已经七点了,天都黑了,不知道江在铖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让人临时来加夜班,还是头一次知道发现,原来民政局这种地方也会加夜班。只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那边工作人员先将他们领到了离婚处,江在铖的脸色一下子就冷沉了,一双眸子冻死了不少工作人员,弄得上上下下战战兢兢的,像伺候菩萨一般又将他们领到了结婚处。

    自始至终林夏只是浅笑,确实,也怪不得工作人员,他们这副样子,确</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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