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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替身情人

正文 替身情人第6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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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爱这个字,很难说出口,幸好,他有一辈子去告诉她,他有多爱她。

    林夏笑了,眉眼弯弯的,好似碧波划过的井中月:“那你在这个院子里种满荼靡花吧,等到来年花开的时候,陪我一起看吧。”看着江在铖的眼,神情婉然似春花秋月般缱绻,又说,“以后,每年每年。”

    这算是约定吧,她不轻易许下约定的,但是一经离口,便是不悔不弃。

    她想,她终究爱着这个男人,所任没有办法说不出口,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却难以否认,她真的爱他,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兴许是凌东岛的时候,还兴许更早。

    她心里的那层灰还是被这初夏的风吹散了去,看清了上面铭刻的人。

    她躲不过了,也不想躲了。

    既然爱了,注定是劫数,她想,还是万劫不复吧。

    “好。”

    他应了她的话,唇落在她唇上,凉凉的。

    小心翼翼地,生涩地,她回应着,一个吻,竟也能叫人心潮澎湃,如此沉沦,她终于知道,江在铖这个男人,爱上他,命中注定,也轻而易举,她却视而不见了很久很久。

    在夏初的阳光下,木椅下,他们约定了,他吻了她,他的妻子。

    孩子快六个月了,除了嗜睡点,甚至孕吐反应都没有,这个孩子很安静,林夏想大概性子没有随那个人,像自己也好。搬家后,江在铖窝在家里的时间更长了,昨日因为秦随风来过,抱怨很长一段时间,江在铖今日不在,大概去公司了,每日这个时间点林夏还在睡,醒来睁开眼总能第一眼看见江在铖,今早破例地没有见着江在铖,林夏有些不习惯,大概是醒得早了。

    揉揉头发,林夏一边眯着眼睛,一边伸着懒腰,看窗外春日明媚,皱皱眉头,这个上午似乎尤其吵闹。

    “夫人,怎么不多睡会儿。”一直候在门口的李婶拿了衣服过去。

    林夏还是不习惯旁人伺候,自己接过衣服穿戴:“外面有点吵。怎么了来什么人了吗”

    “哦,是花匠们,先生还特意吩咐过动作小声点,还是吵醒了夫人。”

    林夏轻轻莞尔:“没关系,是我浅眠。”怀孕后变得尤其敏感,这细细碎碎的声音听得出来已经极力小心了。

    将长发用发卡随意盘起来,林夏披了件外套站到窗台,她的房间在二楼,向阳,窗台正好对上院子,抚着大理石栏杆,正好可以看见院子里忙碌地花匠,昨日还空旷的院子里,已经是青葱一片了。

    “不过,那么大的院子都种荼靡花吗不种点玫瑰百合什么的吗”

    跟在身后的李婶说了这么一句,只见林夏忽地笑了,比这春光还要明媚。

    她浅笑着眺望,初晨的阳光洒在她侧脸,粉漆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唇边一抹嫣红:“他当真了”似乎自言自语,“那我也当真好了。”

    在这院子里种上满园荼靡花,待到来年,一起看花开花落,以后,每年,每年。

    不止是谑语,是约定。

    李婶在一边听得一头雾水,也不敢接话,有看见自家夫人喃喃自语了一句:“明年这个时候应该可以一起看花开了。”

    城北疗养院。

    时光腐蚀过的木椅上,披散着头发的女人独坐,穿着宽大的米色病号服,目光无神,抬头望着凋谢了梧桐花絮飘落。

    谁会想到曾经红遍大江南北的艺人会变成这般落魄,惨白的脸,凌乱的发,不施粉黛,竟与一旁精神错乱的病人们为伍。

    她是这家疗养院里唯一一个精神正常的患者,真是可笑啊。

    她自嘲,扯扯嘴唇,有些僵硬,起身,背着木椅走远,抬眸,望见一张熟悉的脸,那是她自己的脸,却又截然不同的脸。

    顿足,她站定在远处,看着小径端头的人,面色冷然,好似冻结:“你来做什么”

    对面,女人,与她一模一样的脸孔,一苍白,一红润,那般相似的脸折射出这般天差地别的不同来。

    林夏黑色宽松的裙摆被风吹起,她走近几步,淡淡开口:“看你。”

    林初冷笑,极尽嘲讽:“看我的笑话吗还是炫耀”

    林夏先是不语,走过去,坐在木椅上,淡雅从容,抬头,看着林初,还是一贯的不冷不热,不疾不徐:“你觉得你有笑话让我看吗或者你觉得我有值得炫耀的”

    林初沉默,那样骄傲的她,绝对不会承认这样一个即便自己看来是明摆着的事实。

    林夏笑笑,拾起一片凋落的梧桐,在手里把玩,说:“我只是来看看你,有时候不要想得太复杂了。”语气心平气和得问候,“孩子还好吗”

    林初瘦了很多,憔悴了,那双潋滟眸子都惨淡了,林夏想,应该过得不好吧,这个骄傲的女人,这样近乎囚禁的生活,一定磨掉了她桀骜的棱角,心里竟莫名其妙冒出一种近似怜悯的情感来。

    林夏静坐在木椅上,一副心平气和,林初却始终严阵以待一般地防备着,语气和眼神一般尖刺:“少在这里假惺惺,我如今这般模样,最开心得意的不就是你吗”她嘲笑,有些轻微的嘶吼。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至死,方休

    更新时间:2o13111o 1:43:45 本章字数:3266

    林夏看似想了想,点头回应:“确实是这样。”唇边似笑非笑,揶揄地看着林夏,“你那么讨厌我,恨我,一定不希望我开心得意,所以,就不要让自己这么落魄,让我有机会取笑炫耀。”

    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林夏无奈,为什么人要长良心这种没有用的东西来生产怜悯这种无用的东西呢

    林夏难得出于好心的刺激,只是好像某人似乎不大接受。

    林初冷哼一声,十分不以为意的神色,不知道哪里来的桀骜,似乎以前身上那种优越的高傲感又恢复了:“你尽管得意,你拥有的,我没有办法抢走,但是至少我的存在,会是你和江在铖之间没有办法消除的疙瘩。我不会离开,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亲眼看着我和江在铖的孩子长大。”

    林夏哑然失笑,这个疯狂的女人是做好了一辈子耗下去的打算了。耐着性子,林夏回答:“林初,你错了,不是我和江在铖之间的疙瘩,是你自己的。”

    她自己本就是个薄凉浅淡的人,江在铖更是不顾旁人的人,林初结下的疙瘩,最放不开,最拿不掉的人反而是林初自己为什么林初就是不明白呢林夏有些无奈了。

    林初还是冷笑:“哪又如何,你们也一样不会独善其身不是吗”

    也似乎是算了,打住这个问题,林初太固执了,林夏还没有大言不惭地觉得可以改变林初的想法。叹了叹气:“你说没有江在铖,我们会变成什么样会继续针锋相对吗”

    林初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确实这样的假设太荒唐了。

    林夏淡淡扫了一眼林初冷然沉凝的脸:“你恨我,讨厌我,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江在铖对吗如果江在铖选择的那个人不是我,你是不是就不会如此不休不止”

    她换了一种假设。林初原本不屑的眸子似乎有隐约的火焰在升起。“知道我最和你什么吗”林夏挑挑眉,表示洗耳恭听,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更让林初火大,她大吼出声,“我最恨只是替身的你,取代了我。谁都可以,唯独里林夏不可以。”

    林初灼热的视线迎面砸过来,似乎要将林夏撕碎一般,她知道林初定是恨她入骨了。

    似乎理所当然,林夏并不诧异:“果然,是因为我,你才放不下。”

    “哼。”重重一声冷哼。

    女人真是种奇怪物种,不爱她自己可以,但是爱她讨厌的那个人就绝对不能容忍。

    林夏起身,踮着脚够着树上的枯叶:“但是我不后悔曾经那个荒唐的游戏。”手里拾了片叶子,走近,侧身对着林初,“林初,我唯一想谢谢你的事就是当初让我替了你。”

    林夏以为她这样的人一辈子也不会再懂得爱人,一场游戏,两年的时间里,她遍体鳞伤之后,却从来不曾后悔。虽是可笑,但是确实是这个她最厌恶的人给了她学会爱情的机会。

    林初冷笑出声,嗓音寒烈,拖着长长的音调:“谢谢”脸色一变,沉凝几分,“收回你那恶心的谢谢,你大可以不必在这装好人,你有本事就让江在铖把我弄走,我们之间不适合这种虚与委蛇。”

    为何曾经蝉联几届的金马奖演员,如今这么不会收敛情绪,不会伪装自己了林夏想笑。

    “你好像比以前更讨厌我了。”叹了口气,语气悠远像飘在空中的云,“我们斗了多少年了,我都记不清了。”她半垂着眸子似乎在思考。

    林初只是冷嗤,回答冷然:“应该会更久。”

    “可是我累了。”对上林初铮铮如火眸光,她声似沉甸甸,“林初,到此为止吧。”

    “你觉得有可能吗”她嘲讽反问。

    有吗说实话,林夏也觉得没有,脸上却只是云淡风轻,眼神明明看着林初,却没有她的影子,似乎在透过她看什么:“好像七岁之前我们也曾经和这世上最普通的姐妹一样,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上学,一起弹钢琴,一起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一起做了很多很多事情,我都快要忘了我们是姐妹,却还记得这些事情。很奇怪对不对你呢会想起吗都说双生子是有心灵感应的。”

    这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知怎么的,她却清晰得记得所有细节,人的记忆果然是个神奇的东西,她以为一辈子不会想起的事情,却从来没有忘记,用所有时间来忘却的事情,却总是念念不忘。

    现在想想,原来她们曾经真的有过美好的记忆。

    林初黑白分明的眸子暗得没有一丝光点,却隐隐有什么在沉沉浮浮的,她敛了敛,然后归于沉冷:“你是来说你的回忆录的吗如果是,我没有兴趣知道。”

    果然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刀枪不入,被爱情伤害的女人无可救药。

    罢了,这种做完之后心里会堵得慌的事情,林夏绝对不想做第二次,她本来就不是善人,刚才之举已经花光了她还没成熟的怜悯心。

    就当最后一步,她再退一步深吸了口气,似乎一鼓作气:“林初,我们以后就当不认识好了,各自生活,不要再不死不休地纠缠了。”

    林夏的话才刚落,林初想也没想,回绝得果断,还有些不甘心的狠厉,眸中阴沉:“不可能,林夏,这辈子我们都不可能有和平相处的那一天。”

    林夏深吸气:“非要至死方休吗”

    难怪古人说为女人与小人难养也,林夏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林初突然笑了,笑得有些阴鸷渗人,微微侧脸对着林夏:“你怕了吗”

    这样狠厉决然的表情,让林夏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脑中猝不及防出现了一个词语:同归于尽。

    若真有那天,林初走投无路了,一定会践行这个恐怖的词语。

    还是第一次,在口舌上林夏没有办法占上风。她哑然了好一会儿,终是叹叹气:“希望你以后别后悔。”拢了拢身上单薄的风衣,擦过林初的肩,“不管你有多少怨恨,都等到孩子出生再说吧,那个孩子是无辜的,不要让他成为悲哀。”

    说完,林夏背着林初离开,林初只是冷笑几声,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没有谁回头,已凋谢的梧桐落了一地,略显凄凉。

    相似的背影,相似的倔强,她们曾经真的亲密无间过,可又谁还记得

    一个多月,这是江在铖第一次来疗养院,在林夏前脚刚走之后,江在铖的目的,林初不用想也知道。

    “你对林夏说了什么”江在铖并没有进去,站在病房的门口。

    虽然知道江在铖会来,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多少有些讶异,半躺在床上,懒懒回答:“她才刚走,你就来了,来的真快啊。”

    为什么就不掩饰一下,非要让她嫉妒得快要发疯,这个男人就算曾经与她在一起时也没有这般过。

    抓着床单的指尖泛白,拉扯出一挑一挑的褶皱,她面上却不见丝毫破绽。

    江在铖似乎对林初的话置若罔闻,继续冷着脸问:“你说了什么”

    他在担心,对于林夏,他始终像走钢丝一般如履薄冰,不容许一点意外。

    林初反笑,喜怒不明:“怎么怕我欺负她恐吓她”唇角一脸,一抹冷凝,眸子暗沉泛起冰霜,“江在铖可别忘了,那人是林夏,她从来不肯吃亏,你用不着那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认识两年,林初眼里看到的江在铖永远是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从未见过他这般担惊受怕的样子。

    有人说过,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一个女人连本性都抛弃,必是爱到了深处。

    江在铖爱林夏已经到了这么地步了吗

    林初握着被单的掌心渗出了点点腥红。

    江在铖只是冷然以对,不带任何感情se彩地说:“如果可以,我真想让你消失。”

    他不是不想,不是不能,不过顾忌着林夏。

    林初轻笑出声,原来她的存在还是那个女人的功劳那是不是她还要感恩戴德啊她继续笑,轻谩的语气高扬:“但是林夏好像不这么想呢她还说让我好好生下你的孩子呢真让人诧异。”

    论起狠绝,林初自认为不比林夏。一个一直以来冷情狠辣的人突然变得心慈手软,之间缘由林初无法揣测。

    江在铖冷笑,向里走了几步,语气里有隐约的杀伐:“我的孩子我不想认,便什么都不是。”

    他就是这样一个无情的人,他不想要的,他不承认,不管牵扯多深,他也能连根拔起。她早就知道的,知道自己爱上的是这样一个狠心无情的男人,可是每次听到,心里还是像被千万针刺一般,痛得难以喘息。

    唇畔被她咬得血肉腥红,却死死抿着,所有压抑隐忍的情绪破体而出,根本不受控制:“你不承认也好,我腹中终究是你血脉,就算顶了私生子的头衔,也好过林夏肚子里的野孩子。”

    私生子,野孩子足够让她从这个世界消失的两个词语,只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只是这些明明是江在铖知道的,他却默然接受,甚至颠覆所有,不让任何人置喙一句。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败露

    更新时间:2o131111 1:43:54 本章字数:3294

    只是这些明明是江在铖知道的,他却默然接受,甚至颠覆所有,不让任何人置喙一句。

    江在铖冷峻的侧脸全是寒霜,眉间覆了阴鸷,唇边一抹狠绝:“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一句辱骂林夏的话了,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来。”

    他江在铖的女人,不管如何,就算她不堪,她不好,她坏事做尽,他也容不得别人说一句。

    初夏的季节,却因为江在铖的一句话,冷极。

    她连冷笑都没有力气,只是半靠在枕上,垂着眸子,声嘶力竭一般:“我不说那也是事实。”抬眸,中间汇成两道光斑,微弱却跳跃,“在铖,我不会走的,孩子也我会生下来,如果不能彻底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就别再想办法赶走我了。”不等江在铖说什么,她看着别处,自言自语一般念着,“都说男人四十之前,要爱情,之后便是血脉,十年,我等得起。”

    有人说,与女人不同,男人的爱情有保质期,曾经觉得荒唐的话,现在却成了林初最后的筹码。

    就算更久,即便一辈子,她也打算耗下去。

    总有一天,他会回头,看见等在原地的自己。

    女人便是这样,总会自以为是以为爱情可以等待。

    江在铖冷笑,不以为然:“林初,我开始后悔没有打掉你的孩子了。”

    他江在铖的原则就是绝不留后路,仅一次破例,他发现,有多愚蠢。贪心的人永远懂得得寸进尺,只要截断所有退路才可以一劳永逸。

    林初大笑,甚至有些癫狂:“那也是你的孩子。”

    她大吼,那般声嘶力竭,大概她自己已经忘了,到底是谁的孩子。

    有句话说得好:要欺人,先自欺。

    只是自欺之后,不能欺人又该何处

    江在铖眸光暗沉,不语,唇边全是冷峭。“那是你的孩子。”她沉沉嗓音再一次重复。

    “江在铖的孩子是吗”

    一句突如其来的反问,猝不及防间,林初怔愣。

    门口,黎墨站在阳光里,怀抱着胸,一脸揶揄,笑得邪气。

    只是一句戏谑的反问,却叫林初慌乱惊惧,强压下所有慌乱:“你来做什么是为了林夏”

    不会的,她不会知道的

    黎墨步伐散漫,几步的距离,慢慢悠悠地走过去,拢了拢刚剪的短发,一脸的兴致:“我不来又怎么听得到这一出好戏呢”林初下意识地往里退,黎墨却更加逼近,双手撑在病床上,笑看着林初,又一次反问,“江在铖的孩子吗”

    林初面不改色:“我与在铖的孩子与你何干你为了林夏而来吗怎么挑拨离间还是无中生有”

    不得不说,林初是个极聪明的女人,很懂得如何扭转乾坤,如何先入为主。挑拨离间和无中生有两个词就足够将黎墨没开口的话都大打折扣。

    黎墨还是笑,细细端详这眼前的女人,真没想到这个被爱情冲昏了脑袋的女人还这么狡猾啊

    “啪啪啪啪”黎墨自顾鼓掌,盯着林初惨白的脸,一副每个正经的样子,“还真不愧是奥斯卡最佳演员,我都要为你叹为观止了,你肚子里到底是谁的种,你自己最明白不是吗”

    黎墨还是笑着,揶揄着,有种痞里痞气的姿态。反观林初,早就已经一脸刷白,眼中全是惊惧,敛都敛不住的凌乱:“你、你说什么”林初深眸闪烁,只是轻轻掠过江在铖,不敢对视。

    江在铖完全怔愣中,一双幽深的眸子翻腾着汹涌的情绪,却缄默无语。

    黎墨左看看林初,右看看江在铖,似乎很是满意这个结果,笑得更是灿烂明媚:“这就心虚了,真是不禁夸,刚才还说你演技好呢怎么这会就露出破绽了。”

    林初听闻,连忙垂下眸子,强装镇定:“林夏真让人佩服啊,连你也这么为她胡言乱语,为她空口白话。”

    美国的事情绝对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所以不能自乱了阵脚。林初一遍一遍自我催眠。

    黎墨站直来,冷嗤一声:“我不和你这种满口谎言的女人浪费口舌,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我也没有兴趣知道。”绕到还处在震惊中的江在铖面前,语气再没有一丝戏谑,“江在铖你听好,你被这个女人耍了,她肚子里绝对不是你的种,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瞒过你的,但是那天晚上是林夏,林夏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你的。”

    林初自然不会知道黎墨出自城南黎家,谁人都知道城南黎家的情报网无人能及,有个传闻:只有黎家不想知道的,没有黎家不能知道的。

    所以,自始至终,这出戏都没有天衣无缝。

    江在铖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再说一遍”

    从来都喜怒不于色的江在铖,从来处之泰然的江在铖,也没有办法冷静了。

    有种天上掉馅饼,被砸到了的感觉。

    还不知道这个精明的j商还这么迟钝,黎墨耐着性子又解释了一遍:“凌东岛的那晚是林夏,你被这个女人耍了。”

    江在铖这幅傻愣的模样绝对是破天荒头一遭,林初惊慌失措也是前所未见,几乎大吼:“你胡说。”又紧紧拽住江在铖的衣角,不停地解释,“在铖,别信她,你别信她,她是林夏派来的,她满嘴都是假话。孩子你做过鉴定的,是你的孩子,你不要相信她的话。”

    江在铖置若罔闻,沉吟不语,眸中翻滚着汹涌。

    一旁的黎墨,抱着胸冷笑,揶揄戏谑地拆林初的台:“谁知道你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你肚子里是不是野种,敢不敢再验一次”

    她们黎家的情报还能有假,林初那厮要是敢再验一次,她还就不姓黎了。

    做了贼自然心虚,虽然她嗓门不小:“你胡说”眼神闪烁不停,明显地慌乱。

    黎墨刚想开口挫挫林初的锐气,却被江在铖擒住肩膀,还要命地晃了好几下:“你说的是真的”声音骤低下去,还带了颤音,“林夏的孩子,是我的”

    幸福有时候来得太突然了,人就七晕八素找不到东南西北了,江在铖现在就处于这个状态。

    黎墨被江在铖摇晃得头晕目眩的,甩甩头,没好气地翻翻白眼,将那亢奋过分的男人推远:“信不信,你可以去证明啊,林夏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可以验出是谁的种了。”还掸了掸衣服,她颇为语重心长地再一次强调,“江在铖,言尽于此,奉劝一句,最好别认错了,当了野孩子的爹。”转身,擦过林初身侧,她压着嗓音在林初耳边说,“林初,亏你想得出来人工授精,以为在美国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可千万别生下来,没准你肚子里的野种还有一半外国血统呢。”

    说完,大笑了几声,幸灾乐祸了个够。

    林初眸光一紧,彻底崩溃,脚下一软,甚至站不住,脸上全是绝望。

    她,再一次跌到了谷底,万劫不复。

    江在铖恍然如梦,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那个该死的女人竟敢骗我。”

    别说骗什么她不敢做,只是说孩子是别人的,就算是与别人生个孩子,那个胆大的女人都敢做。反正林夏就是来折磨江在铖神经的克星。

    江在铖心里冰火两重天,欣喜又愠怒。

    跌坐在地上的林初慌乱中还不忘垂死挣扎,她跌跌撞撞地站起来,伸手去抓江在铖的手,她眼圈泛泪,好不楚楚可怜:“全是胡说八道,在铖,不要信她。我们不是做过亲子鉴定了吗我怎么能骗你,她说得都是假的,不要信她。”她泪如雨下,所有感情像落下宣纸上的墨,难以定格。

    她的手里是她的救命稻草,她紧紧拽住。

    江在铖却狠狠甩开,她重重跌回地面,江在铖却依旧冷若冰霜:“林初,不管她说的是真的假的,你的孩子从来都不是我的,至于林夏的孩子,我不介意是谁的,只要是她的就够了。”语气一顿,骤冷,沉下,“不过最好祈祷,你没有说谎,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来。”

    说完,他一刻也没有停留,大步离去。

    身后,林初声嘶力竭:“在铖,在铖”

    哭到,喊到声音嘶哑,赤着脚,一地冰凉,她踩过自己的流了一地的眼泪,却也换不来那人的一点怜悯。

    江在铖还是走远了,不曾回头。

    “在铖”她无力嘶吼,轻声喃着,绝望到无力。

    曾经璀璨耀眼的人之娇女,如今,一身病服,头发凌乱,不施粉黛,满脸泪痕,这般狼狈。

    低泣声中,突然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阴魂不散:“林初,做梦也该醒醒了。”

    满脸泪痕,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抬起,仰视那站着的黎墨,擦干眼泪,林初缓缓站起来,脚下无力,她跌跌撞撞,像个即将破碎的瓷娃娃,可是那双眼睛却仇恨满覆,红得异常:“原来一直在美国调查的人是你。”她大吼,质问:“为什么只是为了林夏”突然她发疯一般地握着黎墨的肩膀,力道很大很大,似乎要将对方揉碎,情绪失控地大喊大叫,“很快,我就可以生下他的孩子,只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不会离我而去了,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来破坏”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萧蔷再起

    更新时间:2o131112 1:44:2o 本章字数:3472

    到现在还没梦醒呢林初一直做着一场梦,一场自编自导的梦。

    黎墨无语凝噎,怎么这些人一激动就喜欢摇晃别人啊,头晕地不行,她甩甩头,将林初的手指一根一根扒开,还好心地提醒:“你醒醒吧,那不是江在铖的孩子。”

    这个女人病的不轻啊,江在铖真有先见之明,疗养院很适合这个女人,没疯也差不多了。

    林初不知不休,睃着黎墨的眸子可以冒出火来:“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不放过我”

    黎墨突然冷凝,眸光冻结了一般静下来了,唇边似乎一抹笑,似嘲又不似,她笑笑,不知为何,有些显得荒诞,她回答:“为了我自己,还有我的男人。”

    做这么多,只有一个不能与人说的原因,为了一个人,她的男人,她要那人死心。

    只是谁也不懂,她也不会说,这是她的秘密。

    林初听不懂黎墨的话,一双眸子还是死死不肯放过黎墨。

    黎墨冷笑,不再解释,最后忠告了一句:“好自为之吧,聪明的话,现在就离开吧。”

    转身,离开。

    病房突然安静下来,她不哭了,不闹了,眼神涣散,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直坐在地上,一地冰冷。

    眸子忽地聚焦,拿起手机,手指颤抖,几次都没有找到拨号键,长睫蒙了一层水汽,上下扑扇地极快。

    惨白的唇紧抿,眸中一点厉光,再无楚楚可怜,眉间尽是阴鸷:“甄医生,不管用什么办法,林夏的孩子,我要他立刻就死,之后,医院便是你的。”

    她已经穷途末路了

    报复,爱情,人性,三者中,她将报复排在了第一,人性排在了最后。

    挂了电话,眸中还缀着泪光,她却笑得阴狠:“都是你们逼的,既然要死,那就一起死吧。”

    江在铖定是不会再给她活路,那就一起万劫不复好了。

    她已经疯狂,理智也好,后路也好,她全抛弃了。

    爱情这个东西,美好,却也可怕。

    飞速前进的车,后退的景象,车里俊逸的男人一脸急促,这春末的季节,额上却渗出密密汗珠,带着蓝牙耳机。

    似乎电话响了很久,江在铖唇角抿得很紧,一张俊脸冷沉。

    “你在哪里”一开口嗓音复杂,带了愠怒,带了急促,还有些许隐约的欣喜。

    “医院。”回答还是不疾不徐,清凌凌的嗓音,“怎么了”

    电话那边,林夏正坐在等候室的沙发上。

    江在铖极少这样紧张兮兮的,她心头一紧,有种不好的感觉。

    “林小姐,你的水。”

    林夏抬头,道了句:“谢谢。”凑在唇边喝了几口。

    护士小姐放下水并没有立即离开,眸间隐隐一抹复杂,看着林夏手中的杯子,眸光若寒若沉。

    “医院你去医院做什么”江在铖眉头一拧,前所未有的紧张。手上还不停加速挂挡。

    林夏也没多想,回答:“来医院还能做什么”

    一个孕妇,来医院自然是产检啊。林夏理所当然地省去了解释。

    却忘了孕妇来医院还有一种目的,打胎

    然而,这从来没有半点默契的两人想法南辕北辙了。

    一听到医院,江在铖一颗心就悬起来了,再听林夏这不冷不热的敷衍,更是不安:“林夏,我告诉你,那个孩子,要是你敢让他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放过你。你骗了我这么久我可以不计较,但是那个孩子,你怎么忍心,那也是你的孩子,你是有多狠心。”

    都说关心则乱,江在铖这厮完全曲解了林夏的意思里。前一刻还晴空万里,这一刻就电闪雷鸣了,这天堂和地狱的距离,这短短的时间里,江在铖就体会到了。

    林夏惊诧,只抓住了一个重点,那就是东窗事发了,无力辩白,她招认得十分坦荡:“你知道了,是,是你的孩子。”

    她想过一万种让江在铖知道那个孩子的方式,却没有想过这一种,太突如其来了,从江在铖的声音就知道,他有多气,林夏觉得心虚,所以,还是坦白从宽微妙。

    要不是隔着电话,江在铖一定会扑上去揍她一顿,嗓音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你给我听好了,我要那个孩子,你要是敢”

    话还未说完,旁边的护士打断:“林小姐,到你了。”

    林夏点点头,跟着出了等候室,仓促说了句:“等你来医院再说。”随即将电话挂了。

    电话那边,江在铖方寸大乱:“林夏,林夏”回应她的只有一声一声挂断忙音。将耳边的蓝牙耳机丢远了,将车速打到最快,“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最好孩子好好的,不然我定不饶你。”

    车速飞驰,只是命运有时候总是捉弄人的,不早一步,不晚一步,却恰好遗憾。

    有时候也会忍不住多想,如果那一天他们彼此都多解释几句,彼此都坦白一点,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呢只是从来都没有如果

    产检完,林夏从病床上缓缓站起来,身下突然一热,似乎有什么在下坠,随即腹部一阵热辣辣的疼痛,她倒回病床,脸色瞬时惨白。

    头上全是汗,她疼得没有力气,一双眸子惊惧:“甄医生,快,快来。”

    “怎么了林小姐。”甄医生抚着林夏,似乎不知所以。

    林夏痛得蜷缩在床上,不停抽搐着,只感觉到腹部不停有什么在下坠,灼烫的温度,她下意识地抱着肚子:“疼,好疼,肚子好疼。”

    甄医生让林夏平躺着:“怎么了我看看。”林夏稍稍挪开一点,白色的被单上大片大片的红色,声音颤颤巍巍,也是害怕极了,“血”

    一眼血色映进林夏的眸子里,刺痛了她所有的感官,她害怕极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与惊惧将她击得溃不成军,她紧紧拽着甄医生的衣袖,唇色惨白,虚弱无力地几乎哀求:“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一直在涣散,她开始不清醒,还是没有力气,甚至眼皮子都睁不开,握着甄医生的手一点一点滑下,她却清楚地知道,她的孩子,这个在她身体里活了六个月的小生命正在离开她,正在一点一点死去,开始是灼热的,然后会变得冰凉冰凉

    她还来不及让这个孩子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来得及好好疼爱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江在铖他们一起孕育了一个可爱的孩子,还没来得及想象这个孩子会像谁,有着什么样的性子这些都还没来得及做,只是她好像留不住这么孩子了,他在离开她的身体,她感觉得到,所以那样疼

    原来无能为力的感觉是这样的。

    “快准备急诊,快。”甄医生握着林夏冰凉冰凉的手,一眼复杂,似乎愧疚,似乎狠绝。

    林夏已经没有了意识,紧紧合着眸子,嘴角有轻微的呢喃,似乎说着:“救、救,救、救我的孩子。”

    她的孩子,她与江在铖的孩子

    “嘀嘀嘀”

    江在铖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灯已亮,地上蜿蜒了一地的血渍,他突然顿足了,再也走不动一步,狠狠盯着手术门的方向,掌心紧握,指尖都陷到皮肉里:“林夏,你真狠心啊,我还是来晚了。”

    他来晚了,没来得及见一下他的孩子。

    就因为他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所以她狠心不要这个孩子,即便是伤害自己她就这样恨他这个认知,快要将江在铖击溃地全军覆没。

    有一个这样的女人,她很狠,对别人狠,对自己也不心慈手软,她逃离他。她骗了他,她不要他们的孩子,只是他爱她,知道现在还爱她,心痛失去了孩子,却更心疼她再一次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江在铖,你真是疯了,真是不可救药了他瘫软地坐在椅子上,目光黑沉,像风雨前的天。

    他盯着地上的血渍,这么多血,孩子一定保不住吧,她呢一定很疼

    血色妖娆,缠绕上他的脖颈,让他不能呼吸,却始终移不开视线,因为那是他与她的孩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慢得就像走过了几个光年,手术室的门毫无预兆地开了,江在铖惊醒。

    匆匆忙忙一个白衣护士捧着文件出来,白色手套上全是刺目的红色:“你是江先生吗请在这签字,孩子已经六个月了,如果现在保孩子,也是可以成活的。”护士小姐声音淡漠,大概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在就练就得不惊不惧了。

    江在铖呆愣地看着护士小姐的手,红色映在眸子里,他机械地接过笔,指尖也沾染了红色,颤抖地厉害。

    啪嗒一声笔落在地上,文件上没有留下一字,除了血色纹路。

    沾染了红色的指尖紧握,江在铖抬眸,一眼火光,轻启唇,带着嗜血的肃然:“两个如果一个有事的话,我让你医院明天就消失。”

    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孩子,都是他心尖上的肉,不管如何取舍都是痛。

    无疑,他爱她,所以,他爱这个孩子,这样的选择,他做不了。

    护士小姐被江在铖的一句话给吓傻了,愣在那里,支吾:“这”

    这人气势太恐怖了,她丝毫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两个我都要。”江在铖沉着嗓音重复,眼眸灼热地似乎要焚烧所有。

    护士完全呆滞了,下意识地便缩缩自己脖子,有种被扼住了咽喉的错觉,不敢再多问一句,颤颤巍巍地捡起地上的笔,然后几乎逃窜地转身离开。却突然听到身后的男人传来一句鬼魅一般寒烈的嗓音:“非不得已的时候,大人,我要大人没事。”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证据确凿

    更新时间:2o131113 1:44:1o 本章字数:3331

    护士完全呆滞了,下意识地便缩缩自己脖子,有种被扼住了咽喉的错觉,不敢再多问一句,颤颤巍巍地捡起地上的笔,然后几乎逃窜地转身离开。却突然听到身后的男人传来一句鬼魅一般寒烈的嗓音:“非不得已的时候,大人,我要大人没事。”

    保大人护士顿了一下,然后蒙着脑袋进了手术室,嘴里一直念叨着一句:保大人。

    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她,在她这样狠心背离之后,他还是选择了她,即便放弃的是他的亲生孩子。

    因为不得不承认,他</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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